如果我還能回憶起三年的物理生活。
如果我還能記得那位帥帥的馬小跳老師。
我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初識馬小跳的那個陰雨綿綿的午后。
馬小跳其實不叫馬小跳,那純屬是我們私下給他的愛稱,他剛剛推門進來女生們就吸了一口小氣,有這么帥又這么年輕的物理老師么?馬小跳其實也不能和帥哥比,但在更年期的語文老師、胡子一大把的數學老師、整天一張死人臉的老班對比下,他是非常帥滴!
恰巧。
那天我剛剛睜開蒙眬的睡眼,看見馬小跳的那張憋紅的俊臉嗖地一聲站起來,“老師你怎么這么……看著我?”
他淺淺地笑了一下,“這位同學很愛學習啊,睡覺都在學!”周圍的人憋不住樂了,物理書上的兩道口水印真是汗顏啊。
他坐在椅子上修長的腿疊在一起,“你叫胡楊?”我看著他的皮鞋尖輕輕點頭。
“我講課很失敗嗎?”二十六歲的馬小跳問十七歲的我,我立即把頭搖得跟雷達似的。
他沉默了,我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不失敗還在他的課上睡覺,胡楊你欺負誰啊!
“老師你很成功,”我頓了一下,“是我自己的問題。”聽見他笑了一聲 ,我覺得這馬屁拍得還不錯。說完他拿起成績單搜尋胡楊這個名字,哦買噶!
我一開始的目的是想結束這場辦公室對話,現在覺得我又河蟹了。
他簡短地說了一句“下次我要及格” 然后我聽見了成績單被甩在桌上的聲音。
我在家里看了兩天的物理書 ,腦子一片空白卻思索出了一個道理,要想喜歡一門學科首先得對這門學科的老師感興趣。
經過那次談話,從來不點名的的馬小跳頻頻招呼我,我在女生們的艷羨聲中深沉地站起身,在全班的爆笑聲中坐下。
當有一天,我突破四十分雷打不動的界線 ,我與物理終于相親相愛了。
照畢業照那天我殺出了一條血路,站在馬小跳身后呲牙比剪刀手。
物理勉強混了個及格,是因為那天我一直在想馬小跳的臉,其實在他辦公室的時候我真的很糾結。
或許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理由,就像那天我睡覺是因為晚上爬墻去看新來的物理老師,昏黃的燈光下我看見了馬小跳微笑的臉,忍受著蟬厭聒噪的鳴叫,呆呆地在墻頭上坐了好幾個時辰。
我知道那不是暗戀,只是感激和傾慕。
我拿著扇子扇著風,用一條直尺在畢業照上小心地量著。
這是我和馬小跳先森史上最短的距離。
編輯/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