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老師姓徐名剛,但為什么有人叫他暴老師呢?
這里有典故。
徐老師生性不羈,好對學生拔刀……哦不,是施以熱烈而真誠的教導,故被某屆師哥送外號——暴老師。此師哥大概是活膩了,回家跟家長說的時候也說我們暴老師如何如何,而后一次偶然的機會,這位家長被徐老師請進了學校,在門衛遇阻,于是報上名號,“我找你們學校暴老師……”
是的,暴老師……
“不好好上物理課的,你們就在前面跑,我就在后面拎著磚頭攆,打著算你的,打不著算我的,就這么決定了。”
“每次大考啊,凡是有物理考試的,我都在考試之后默默地去各大派出所交點保證金,打一個,就扣我點兒錢。”
敝校有個小規定,課前兩分鐘必須扯著嗓子喊歌。暴老師時常手持一杯熱水,站在電腦前,仔細聽我們唱——
“你說這女的這么痛苦,這對象還處它干啥呢?是吧科代表?”
科代表想了一會兒,艱難點頭:“是啊……”
仔細觀察——
“蝸牛背著殼不是好事兒嗎?為啥唱得跟負擔似的?”
我們想了一會兒,有道理啊。
總有真的猛士敢于在剛哥的課上睡覺,剛哥也總是溫柔地走到他的身邊,反正也不說話,就站著,對,就站著,然后觀察。觀察了幾節課之后,剛哥終于發起了進攻:“班長,以后再有睡覺的,我就給他帶身睡衣。”
班長正詫異,心說跟我有啥關系呢。剛哥縝密的理科思維立刻補充:“嗯,你找幾個人幫我摁著給他換上。我要是忘帶了,就拿粉筆給他畫一身兒。”
畫……一身兒……
剛哥是一個關心世界的人,他雖然有著在東北略……的一米七的身高,但我覺得他是思想上的巨人。學電磁的應該都知道有個東西叫電磁軌道炮,很好很強大,能比子彈射程遠……呃……好多倍!是的,好多倍!但是需要高電壓,高到我們都整不出來的高電壓。剛哥不知道從何處收到消息,說美國整出來了,好多門,五十多門。
“美國非常狠,整出五十多門。”
我們當真事兒似的。
“每到逢年過節就拿出來放一放。”
剛哥這是煙花嗎?
說到這個交變電流的電壓——我也是學到這兒才知道自己很土鱉的。以前只知道日本那邊兒有230V的,很別扭,但剛哥說歐洲那邊跟咱們的也不一樣。
“哦?”我們瞪大了眼睛。
“嗯,同學們好好學習,為統一交流電而戰。”剛哥眼里閃出灼灼的光來。他手里不是粉筆,而是法杖,白袍巫師徐剛舉起了粉筆,微微一笑:“來,我們接著講下面的。”
剛哥字很秀氣,和他性格大相徑庭。一次他走后化學老師來上課,凱哥對著滿黑板沒來得及擦的板書幽幽嘆道:“字如其人!”伴隨著秀氣的字自然就有秀氣的圖,我直到現在都很好奇他們是怎么那么順溜地把螺線管兒畫出來的……
秀氣自然就不會很大。
“老師,圖太小了看不清。”
剛哥瞇著眼睛:“你把眼睛睜大!”然后猛地睜大眼睛,“圖就大了。”
剛師娘也是老師,教物理的,還在同一學年。剛哥某次向我們夸他的老學生,記筆記非常到位,上大學之后給別人補課,拿著自己的筆記當講義。
“筆記記得好的,以后出去就說是我學生;筆記記得不好的,就別說是我學生了。”
我們默默沉思,然后接道:“就說是師娘的學生……”
好的大王,沒問題大王。
剛哥表示干不過金諾,金諾個兒太高;剛哥表示最近壓力很大,因為世界又不和平了;剛哥表示,就算世界不和平,金諾天天攆著要揍他,他也要喝熱水。
自從本班科代表增多之后,我們偶爾就能看到這樣的奇景:萱萱拿著剛哥的教案和一翻就沒聲兒的某韓國著名品牌的手機走進來,回座;尚游哥拿著今天要發的卷子走進來,回座;賈……納尼?賈亮呢?
剛哥清清嗓子,開始講課。
剛哥講了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賈亮拿著剛哥的杯子,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哦,科代表去哪兒了?科代表蹲在物理辦公室的地上等水開呢!
再比如有一次剛哥讓賈亮給他燒水,賈亮腦子就像一團電路一樣攪在了一起然后絕緣皮被刮開瞬間短接——他把壺里的涼水去廁所倒了,然后又在洗手池子(注:這個地方也經常被用來洗拖布)里接了一壺涼水……而且還準備燒……哦,是的……
剛哥覺得他的壺被侮辱了。
不知道的以為他倆有仇呢。
……
關于市一中物理組教學小能手的先進事跡我們先轉播到這里。
最后送大家一句剛哥的名言:就像“整個浪兒的”(注:東北話,表示整個的,全部的)是一句文言文一樣,“一個蘿卜一個坑”也出自我國的經典名著《論語》。一個蘿卜一個坑,大伙學物理,要趁早啊!
嗯,剛哥,我干了,你隨意!
再補一刀:看完這篇文章,你覺得換成啥筆名,這條姑娘能獲得新生?反正我是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