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河西地區魏晉南北朝時期墓葬形制、壁畫題材與早期佛教洞窟的關系

摘 要：魏晉南北朝時期，中國面臨巨大的社會變革。河西地區墓葬文化由當地少數民族、漢民族文化及關中地區文化等融合構成，在當時也隨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作為當時墓葬中最為重要的文化形式，壁畫內容的變化成為了墓葬文化變化的縮影。透過墓葬的不斷發現和發掘，可以看出其變化與中國早期佛教洞窟的發展具有一定關系，

關鍵詞：河西地區；魏晉南北朝；社會變革；墓葬文化；壁畫；佛教洞窟

作者簡介：劉菲，1983年8月生，男，甘肅敦煌人。現（日本）國學院大學大學院文學研究科（史學專攻）博士后期課程在籍。研究方向：考古學。

[中圖分類號]：K878.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1--04

一、河西墓葬文化的流變

從史料看來，魏晉南北朝此前的數百年間，河西地區由于地理等方面的原因，很少受到中原戰爭的影響，整體時局偏于穩定，因此，其文化的本土性特征較強。同時，在秦漢兩朝，河西地區歸于中央政府管轄，經濟、政治、文化等各方面自然受到了秦、漢文化的強烈沖擊，統一性也漸趨明顯。古代墓葬文化為古人最為重視的文化表現形式，自然也會受到類似的影響。

具體而言，可以從墓葬形制上看出，當時中原和關中地區的墓葬青空與河西墓葬具有很大相似性。主要有券頂、穹窿頂、前室方形、后室長方形等死忠形制。同時，還有鼎、盒、樽、釜、碟、壺、罐、缽、盆、倉、灶、井等隨葬品。這種隨葬品與墓葬形制的組合，構成了河西墓葬與中原地區墓葬的較強相似性。同時，通過陶罐等隨葬品的對比研究，也可以看出河西墓葬文化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鮮卑文化的影響。[1][2]

北魏于公元439年一統北方廣大地區，河西百姓也有很多遷入平城地區，墓葬文化在這一期間實現了較大的融合，地域性減弱，統一性加強。證據在于，這一期間的土坑墓和土洞墓在廣大的北方地區都較為流行。反而前期漢族地區較為流行的磚室墓消失不見。

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并進行文化風俗方面的改革，墓葬文化的隨葬品、形制等方面也隨之發生了較大變化。河西墓葬中墓道中設天井、流行磚、磚棺床和石棺床、甬道口有石門等文化因素被引入這一民族大融合的歷史潮流中，成為中原地區西晉開始流行的弧方形磚室墓新的墓葬文化因素[3]。

二、河西壁畫墓反映的墓葬文化的變遷

河西地區的壁畫墓主要分布于敦煌、酒泉、嘉峪關、武威、高臺等地區，主要指的是墓葬中發現了壁畫或畫像磚，都為表現一定主題的彩色畫像。

河西地區最早的壁畫墓出現在敦煌地區的魏晉時期，隨后到了十六國時期，才在酒泉、嘉峪關等地區發現，其墓葬形制的主要特色表現在有雙照墻、雙甬道、雙闕，同時具有高大的照墻建筑，制作比較精美。通過北魏時期墓葬的進一步發現和發掘，可見河西地區酒泉、嘉略關以及佛爺廟灣的壁畫墓中同樣出現了沙嶺壁畫墓以及智家堡棺板畫墓中的宴飲、伎樂舞蹈、車馬、農業生產等活動[4][5]。

由此可見，魏晉時期，墓葬文化不僅在河西地區內部具有統一性，在河西地區和中原地區之間也在逐步融合趨同。

以目前發現于西晉早期壁畫墓出現的敦煌地區為例，當時河西地區主要流行磚室墓和礫巖洞石墓或雙室墓和單室墓兩種類型。從壁畫墓的形制上看，漢魏時期的風格依然較為濃厚。墓葬整體規模較大，修建極為規整，存在高大的封土堆。墓葬內部有耳室、壁龕、長斜坡墓道、后室等，多為二人合葬墓，存在少量三人合葬墓，同時，還出現了雙重高低式雙甬道墓葬。通過對墓門的研究，發現其建有機構復雜，形體高大的照墻，因為其甬道的雙重高低，使照墻也存在內外高低式雙重照墻。照墻上雕繪有熊首力士、獸面紋等圖案，照墻上磚砌的雙闕和磚雕斗拱。當時，壁畫主要集中于照墻和墓室之中，因為墓葬類型和建材的不同，造成在礫巖洞室墓的壁畫集中繪制于照墻上[6]。

從墓室和照墻壁畫的題材和壁畫分布特點來看，各自都具有明顯的特征。墓室壁畫主要以生活場景為主，分布在墓門兩側，如豐收和糧倉的畫面，還有制作生活用具，宴飲賓客等。當然，雖然墓室內的壁畫內容大同小異，但是從其繪畫風格和手法來看，還是各有其獨特的風格。[7]而照墻上的壁畫繪畫風格和技法同樣呈現迥異的風格，但內容卻主要以眾多的樣瑞圖像為主，如力士、升仙、雙闕等圖像，內容豐富，規模龐大。到了西涼、北涼時期，出現了較大的變化，一方面只存在單室土洞墓，雙室墓消失；另一方面照墻也只存在少量墓葬。壁畫題材也相對簡單，主要以宴飲賓客、牛車、庖廚等為主[8]。

再以壁畫墓出現于十六國時期的酒泉地區為例，按照不同學者的劃分，酒泉地區既可分為酒泉、嘉峪關、高臺等為中心的三個區域，也可分為疏勒河、黑河流域。從酒泉、嘉峪關及高臺三個地區來看，具有一定的總體特征：墓葬地表依然存有封土，具有較長的斜坡墓道。墓葬類型主要分為多磚室墓和土洞墓兩種。壁畫主要分布在照墻和墓室內，其題材依據具體地域和墓葬的不同存在較大區別。具體而已，酒泉地區：照墻鑲嵌有熊首力士、牛首力士、雞首人身像、雙闕、斗拱等。壁畫可見獸面紋、對稱三角紋及云氣紋等內容。墓室內依照前、中、后的區別，其壁畫內容也存在差異。后室內壁畫主要為絲帛、女仆、箱柜等內容，中室壁畫主要為絲帛、宴飲、女仆、牛車、婦女出行等內容，前室壁畫則主要為庖廚、狩獵、豐收、房屋、耕作、兵營及規模宏大的出行等內容[9]。

同時，依照其在墓葬形制、壁畫題材尤其是宴飲圖、出行圖及墓主人圖像的變化上看，又可以將這一時期的壁畫墓分為三期。而在這一分期上，之所以特別提出宴飲圖、出行圖及墓主人圖像的變化，是因為這三種壁畫題材是長期流行于酒泉地區的墓室壁畫題材，在很多墓葬中都能看到。一是從社會因素看，這三種壁畫題材代表了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二者，壁畫在墓葬中占據很大面積，規模和精致程度也在所有壁畫題材中數一數二。因此，分析三種壁畫題材的變化，就能夠很好的對當時的壁畫墓進行分期[10]。

以嘉峪關的M1、M2、M3、M4、M5及高臺苦水口的M1、M2、1999Q3等墓葬為代表，為酒泉地區第一期墓葬。在墓葬形制上，主要為長斜坡墓道，照墻規模較大，以牛首人身和雞首人身像為主，前室覆斗頂，砌筑二層臺地，以保持與后室地面的整體平面，四角有角獸、多假門、耳室、穿璧紋地磚及2-3層仿木屋檐。中室四角與前室類似。后室劵頂；墓葬壁畫廣泛分布于各墓室之中，題材上，可分為升仙和仙境類、天象類、鎮墓類、墓主人日常生活、社會經濟類等四類。其中，升仙和仙境類題材主要有東王公、西王母、牛首人身像、雞首人身像、青龍、白虎、雙闕等；天象類題材主要有日月星辰、四季神明等；鎮墓類題材主要是一些抽象畫，如各種力士，云氣紋、獸面紋等；而墓主人日常生活、社會經濟類題材則涵蓋了衣食住行等各方面，集中反映了墓主人當時的生活現狀和社會地位，與幻想信仰方面的壁畫有較大差別，如狩獵、庖廚、出行、宴飲、耕田種植、采集趕車、絲帛等。這之中出現的宴飲和出行畫面，對于區分第一期壁畫具有典型意義。宴飲圖均集中在一個磚面上，存在牛犢車，有長笛及阮咸等演奏樂器，排列形式分為環列和橫列兩種。出行圖則相對規模更大，幢、幡飛揚在出行隊伍中，墓主人坐在前方馬車上，有的還騎著馬，手持便面，依照身份的不同，隊伍規模和主人裝飾也存在區別，但都為全景式。依據發掘成功和與史料的對比研究，這一時期為曹魏至西晉早期[11]。

以酒泉高閘溝墓、酒泉下河清M1，嘉峪關的M6、M7、M12、M13為代表，為酒泉地區第二期墓葬。墓葬形制上，照墻和第一期區別不大，多鑲嵌有牛首人身和雞首人身像。規模高大。墓道上沒有特別之處，前室為覆斗頂，砌筑二層臺地已與中后室保持平面，四角假門減少，少數墓葬假門消失，耳室數量較少，地磚依舊為穿璧紋。中室與前室類似。后室有劵頂和覆斗頂兩種形式。墓葬壁畫存在于各墓室之中，較第一期更為簡略，中室和后室存在不繪壁畫的現象。題材上，可分為升仙和仙境類、鎮墓類、墓主人日常生活、社會經濟類等三類，無第一期的天象類。升仙和仙境類，主要有東王公、西王母、人類始祖伏羲、女媧，羽人、青龍、白虎等，第一期中的牛首人身和雞首人身像較少，并趨于消失；鎮墓類，與第一期相比大致相似，多了狩獵內容的壁畫；墓主人日常生活、社會經濟類，宴飲和出行占據首位，其他狩獵、耕田種植、采桑、牛車、絲帛等內容的壁畫也不少，與第一期差別不大。此時的宴飲圖在車和樂器上與第一期相似，只是表現形式上分為了環列和對坐兩種形式，橫列式則推遲墓葬文化的歷史舞臺。而出行圖的表現形式則為連續式，墓主人喜牛車，隊伍規模和裝飾上與第一期趨于一致。依據發掘成功和與史料的對比研究，這一時期為西晉中期至前涼時期[12]。

以酒泉小土山墓和高臺前秦建元十四年墓為代表，為酒泉地區墓葬第三期，墓葬形制上，照墻規模變小，出現彩繪的闕門，前兩期的牛首人身和雞首人身像消失。墓葬出現了石門，墓道出現了雙甬道、小龕、臺階。前室頂部和地表與前兩期類似，四角耳室有所增加、出現了仿木屋檐，角獸消失。中室與前室類似。后室為出現較明顯變化。壁畫多繪制與前中室，有的還遷移到了墓室之外，題材上，依然可分為升仙和仙境類、鎮墓類、墓主人日常生活、社會經濟類和天象類，此時的天象類在第一期的基礎上，特別出現了北斗，顯示當時天文方面有了較大的進步。而升仙祥瑞類，闕身、雞首人身、牛首人身像完全消失，出現了三青鳥、九尾狐、三足烏等內容。其他兩類壁畫與第二期基本一致。只是在宴飲圖和出行圖上有了較大的變化。壁畫上樂器新出現了細腰鼓，通幔車也開始流行，墓主人在宴飲圖上的裝飾與前兩期迥然不同，壁畫上的人物出現了戴小冠的形象，而此時的墓主人頭戴進賢冠，手持鏖尾，頭上為華蓋，坐具為大塌，更有樂舞戲曲裝配。同時，出行圖上男墓主人消失，僅有女墓主人乘坐牛車。依據發掘成功和與史料的對比研究，這一時期為西涼至北涼時期[13]。

當時，河西地區墓葬壁畫題材已經明確地指出了墓主人死后的行走途經，從墓門出發后，開始升仙的旅程，途中，東王公、西王母進行陪同，青龍白虎進行引導，天降各種祥瑞進行歡迎，最后從假們或雙闕中進入天門，升入昆侖仙境或極樂世界。

由上可見，第一期、第二期的壁畫內容保存了濃厚的東漢遺風，而第三期則存在較大的變化，這一時期，由于政權頻繁更迭，民族融合加劇，河西地區的墓葬文化也發生了新的改變，從而對河西地區后續墓葬文化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三、河西地區壁畫墓、中原地區壁畫墓與早期佛教洞窟的具體表征及關系

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河西地區，佛教開始興盛，依照古人視死如生的喪葬精神，河西地區壁畫墓與早期佛教應該存在某種緊密的關系。然而從上述的分析看，敦煌時期壁畫的部分內容雖然似為佛教內容，但都是漢代墓葬的傳統，不見佛教影響的端倪[14]。

而在其他地區，尤其是中原地區，墓葬中的壁畫呈現傳統神仙信仰與外來佛教信仰融合發展的趨情況，而隨著佛教的興盛，其信仰日益增強并在墓葬壁畫中表現得更為明顯，反之，神仙信仰則逐漸弱化。其中，以河南沁陽西向北朝晚期墓、寧夏固原雷祖廟北魏太和八至十年墓、河北磁縣東魏武定八年茹茹公主墓、河北磁縣灣漳北朝壁畫墓、山西太原王家峰村北齊武平一年徐顯秀墓和山西大同沙嶺北北魏早期壁畫墓最為典型[15]。

北魏早期的山西大同沙嶺壁畫墓，明顯有四角攢尖磚砌墓葬結構，墓道、甬道、墓室結構甚至仙禽仙獸等神仙圖像及墓主人出行、庖廚、宴飲等圖像上，都與漢末到北涼這一段時期相似。不同的是，出現了摩尼寶珠為題材的佛教圖像[16]。

河南沁陽西向北朝晚期墓為凸字型劵頂磚砌洞室墓，擁有甬道和前中后墓室。其壁畫題材包括了飛天持仙草、千秋執蓮花、鳳凰口銜蓮花及仙禽仙獸等神仙信仰圖像；同時，還存在摩尼寶珠、蓮花、畏獸、供養場面及頂禮膜拜等佛教信仰圖像。此外，還存在出行圖等其他圖像。此時，佛教圖像的題材和范圍明顯增多[17]。

寧夏固原雷祖廟北魏太和八至十年墓在墓葬結構上與河西地區第二期、第三期墓葬相似，壁畫題材上，神仙信仰上也多有東王公、西王母、仙禽仙獸、千秋萬歲等。佛教信仰圖像上主要是以蓮花為主。其他圖像也和河西地區壁畫墓題材相似[18]。

河北磁縣灣漳北朝壁畫墓為四角攢尖式單室墓，與河西地區部分墓葬存在很大相似性，同時，其壁畫題材上，神仙信仰圖案主要有仙禽仙獸、千秋萬歲，佛教信仰圖案除了普遍存在的摩尼寶珠和蓮花外，還有出圖器物上的八蓮花須彌座石質棺床。可見佛教信仰已經延生到了實物上[19]。

河北磁縣東魏武定八年茹茹公主墓為穹窿頂磚砌單室墓，墓道、甬道和墓室結構較為明顯，其神仙信仰圖像主要有手持蓮花及蓮蓬羽人、神獸等，佛教信仰圖像主要有摩尼寶珠、化生童子及伎樂天人金飾、蓮花等。當然，還存在其他如鎮墓類壁畫。此時，壁畫中佛教圖像題材無論是種類、數量、面積還是精美程度，都達到了一個頂峰[20]。

山西太原王家峰村北齊武平一年徐顯秀墓，墓葬結構為穹窿頂磚砌單室墓，除了墓道、甬道和墓室結構，還有過洞、天井等形制，神仙圖像較少，為口銜蓮花神鳥，其他生活類和反映墓主人財富地位類圖像增多，佛教圖像主要有蓮花造型門簪、摩尼寶珠、菩薩、蓮花等。其中，菩薩像的直接出現代表了此時佛教信仰圖像在墓葬文化中的巨大影響力[21]。

漢末直到魏晉時期，中原地區壁畫墓中神仙像占據主導地位，反映了當時傳統的神仙信仰和儒家思想的有效融合；而南北朝時期，佛教圖像則占據了主導地位，反映了當時凈土信仰盛行，佛教的影響力上升。

回到河西地區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壁畫墓，這一地區最為著名佛教石窟，當屬敦煌地區的莫高窟。從莫高窟部分窟頂的建筑結構看，和河西墓葬建筑中覆斗頂等機構相似，都是仿照當時的地上建筑而成。同時，從莫高窟目前所存的實物看，在北涼時期，石窟中便有雙闕、子闕、闕下彩繪斗拱、闕形龕等實物。反映了當時河西地區墓葬照墻中雙闕的傳統作法影響了佛教石窟。敦煌莫高窟出現的闕形龕，接續了中國傳統建筑闕的形式，是外來佛教思想和本土建筑風格融合的產物。同時，當時河西地區墓葬的雙闕，承載了人們死后進入天門，繼而到達昆侖仙境的愿景，這與佛教洞窟反映的死后榮升極樂世界不謀而合。因而使得雙闕能夠最早的影響佛教洞窟。甚至在壁畫題材上，莫高窟還存有東王公、西王母、四神、風雨雷電、動物、昆侖山、伏羲、女媧、日月等圖像，神仙信仰圖像和佛教信仰思想在此雜糅，河西地區當時的社會文化背景在墓葬和佛教洞窟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同時，在宴飲圖和出行圖上，中原地區部分墓葬中也出現墓主人手持鏖尾，憑幾而坐的形象，可見河西地區墓葬壁畫的內容也與中原地區存在聯系[22]。

四、相應結論

陳寅恪在《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中提出，自西晉永嘉之亂后，河西地區一直趨于穩定，中原地區歷經魏晉南北朝時期，傳統的漢文化遂保存到了河西地區，直到北魏奪取涼州，河西的文化也隨之傳入，大至廟堂典章制度，下到民俗禮儀，都受到了這一文化的影響。尤其是喪葬文化方面，由于北魏時期佛教興盛，河西地區壁畫墓中的墓葬形制和壁畫題材，都對佛教洞窟產生了影響。

最后，通過河西地區魏晉南北朝時期敦煌、嘉峪關、酒泉等墓葬中壁畫中色彩、繪畫技法，墓葬裝飾及其搭配，墓葬形制中建筑材質、風格，出圖器物等與敦煌莫高窟、中原地區同時期壁畫墓進行對比分析輔證，也可得出大致類似的結論：河西地區壁畫墓的形制和題材影響了早期佛教洞窟的部分圖像題材和建筑機構，這些文化元素經由佛教信仰的放大和傳播，影響了中原地區的壁畫墓，最終引起了河西地區壁畫墓受到佛教洞窟建筑形制和壁畫風格的同時，也受到了中原地區墓葬文化中佛教信仰因素的影響，如此往復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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