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與歌

I shot an arrow into the air，

It fell to earth， I knew not where；

For， so swiftly it flew， the sight

Could not follow it in its flight.

I breathed a song into the air，

It fell to earth， I knew not where；

For who has sight so keen and strong

That it can follow the flight of song？

Long， long afterward， in an oak

I found the arrow， still unbroke；

And the song， from beginning to end，

I found again in the heart of a friend.

我將一支箭射向天空，

它落在地上，無影無蹤；

因為，它飛得如此快速，

眼睛怎能跟上飛的速度。

我將一支歌唱向天空，

它落在地上，無影無蹤；

因為，誰的目光能如此敏銳，

將飛逝的歌聲緊緊追隨？

很久很久以后，在一棵橡樹上，

我找到了那只箭，毫無損傷；

而那支歌，我也已發現，

它從頭到尾，就藏在朋友心間。

賞 析

亨利·沃茲沃思·朗費羅（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1807～1882）是19世紀美國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之一，也是美國最優秀的抒情詩人之一。他喜歡用英國古典詩歌形式表達新情感、新主題，可謂舊瓶裝新酒，老樹發新枝。他的詩語言淳樸，韻律和諧，內容積極向上，因而雅俗共賞，廣為流傳。

《箭與歌》是朗費羅詩歌藝術的典型代表，是音韻美、形式美、內涵美的絕佳體現。從音韻上看，詩歌采用aabb的韻式，逐行押韻，韻腳工整，且第一節和第二節回環反復，音樂效果顯著，具有明顯的音韻美。從形式上看，詩歌采用四行體（quatrain）的形式，第一、二節結構幾乎相同，用詞高度相似，巧妙地將“箭”與“歌”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意象緊緊聯系在一起，以“箭”喻“歌”，以“歌”抒懷，竟與中國傳統詩歌中常用的比興手法不謀而合。從內涵上看，前兩節以相似的結構設置了一個懸念，令人不禁好奇詩人到底想要表達什么，直到第三節才揭曉答案，原來詩人是在贊美真摯的友情。“我”哼唱的歌曲就像那只射出的箭一樣，“我”自己或許都已遺忘，而朋友卻還銘記心間，給“我”帶來驚喜。這種真摯的友情，難道不是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嗎？全詩雖未直接贊頌友情，卻以巧妙的比興手法讓人感受到友情的寶貴，可謂不著一字盡得風流，內涵之美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