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被幸福砸暈了的陳珊珊也在睡前翻開語文書看了一眼，一百零二頁是歸有光的詞《項脊軒志》，自己語文書上不知什么時候被人偷偷劃了橫線的那句話是“三五之，明月半墻，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1 漫畫里走出來的那種惹人憐愛的清俊少年

陳珊珊走出宿舍樓時就驚呆了：對面的男生宿舍竟然不見了。

同時不見的，還有路邊十二棵青楊樹、拐角處的商服超市和之前停在樓下的一排自行車。視野里一切熟悉的景色都換成了白茫茫虛渺渺的一片霧色。陳珊珊用力眨了兩下眼睛，懷疑自己得了白內障。而下一秒，她就興奮地跳起來了，從小鎮走出來的她還從沒見過這么大而壯觀的霧，空氣都像是滿溢出的牛奶糖，陌生而新奇的景象讓她驚喜得像是忽然穿越到了霧都倫敦，洋氣的貴族范兒油然而生。

當然接下來的時間就沒這么快樂了，陳珊珊本來就輕度近視，先天不足，再加上這惡劣的天氣情況讓她一段路走得無比艱難，像流亡跌跌撞撞，當她好不容易趕到教學樓時，上課鈴聲剛好清脆地響了起來。

“你有沒有一點身為學生的自覺啊？老師我一心教導你向上，一腔熱血無私地灌溉到你頭上，結果你就這么無組織無紀律，還把不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里了？！”陳珊珊挨著批，縮著脖子暗暗吐槽：老師您灌溉的不是熱血而是起床氣才對吧。

“像你這樣的學生就不該在我們一班呆著——”說到這教英語的miss劉卻猛地一剎車，陳珊珊以為她氣火攻心了，一抬頭才看見班里有名的面癱臉帥哥曹明亮不知何時也走進了教室，一低頭聲音喑深：“老師對不起我遲到了。”

“啊，沒事，”miss劉受寵若驚的，“曹同學那么努力肯定是學習用功起晚了，誰沒遲到過呢，回去吧回去吧。”

陳珊珊當即就不樂意了，剛才看她那架勢恨不得把自己釘十字架上示眾，結果曹大帥哥一開口她就一百八十度態度大轉變，也太為師不尊了。不過也真不怪老師這么寵著他，曹明亮成績優異個性沉穩，再加上干凈清秀的面孔，就是漫畫里走出來的那種惹人憐愛的清俊少年，當然會激起所有雌性動物的生理本能了。陳珊珊訕訕地跟在曹明亮身后往座位走，小聲搭句話：“你也遲到了？今天的霧氣可真大啊呵呵。”

曹明亮一偏頭臉上寫滿了奇怪：“這，叫霧霾吧。”

2 有記憶以來住自己家樓上的鄭方旭就一直陰魂不散地和自己“相愛相殺”

中國的環境狀況真是越來越不樂觀了，經濟如此不發達的C城竟然也會迎來傳說中的PM.2.5。現在的陳珊珊恨不得穿越回去抽早上那個興奮地放聲高歌的自己，因為現在自己的嗓子已經狠狠地疼起來了。鄭方旭走過來敲敲她桌子：“你們女生宿舍離教學樓這么近還能遲到，你路上都干什么了？”

看她沒吭聲，鄭方旭以為自己把她惹生氣了，湊近了去看她的表情，陳珊珊抬頭瞪眼看著他，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我說不出話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在霧霾天大唱《最炫民族風》的人嗓子不啞才怪。鄭方旭領著咽喉紅腫的陳珊珊趕到了校醫院，開了一小兜的清肺利咽沖劑和一次性口罩往回走，一路上還不忘在碎碎念：“不是都說向陽小區風水好，怎么出了你這么一個愚笨不可及的傻子呢？人家戴口罩還來不及，你還要在那吼，真把自己當獅子王了？！”

如果不是嗓子啞了，陳珊珊絕對會意氣風發地回嘴吵回去。有記憶以來住自己家樓上的鄭方旭就一直陰魂不散地和自己“相愛相殺”，他好像得了一種一天不損自己就會全身潰爛而死的病，每天孜孜不倦一絲不茍地尋找著一切吐槽的好機會，估計今天這事又會被他叨咕一禮拜了。

3 直到搖出了一個叫“Sunshine”的陌生人

在陳珊珊啞了的第三天，高二一班里發生了一件神秘的密室失蹤事件。為了迎合上級校園創新改革的文件要求，葦中高中也實行起了一系列改革創新活動，設置生態箱就是其中的一項。班主任搬來了水族箱后大家的童心都被喚醒了，一條魚一根草地添磚加瓦，空蕩蕩的水族箱頓時生機盎然了起來。一向寡言的曹明亮還把自己的寵物巴西龜從家里搬了過來，和小魚小蝦作伴。而重點就是這寶貴的龜少爺，忽然不見了蹤影。

是值周生安小念發現的，她像現場第一發現人一樣被大家圍著，面色肅穆地訴說著她到了教室后就發現了烏龜不見的事實。女生們急得像自己的親兒子走丟了一樣，生怕曹明亮知道了花容失色、元氣大傷，于是在體活課計謀了以集體大掃除為借口的搜查行動。身為宣傳組長順便還是曹帥粉絲的陳珊珊無用武之地，被急著搜查暖氣后的同學趕出座位，百無聊賴地縮到教室后面搖起了手機微信。

前幾個都是頂著動漫頭像的阿宅形象，直到搖出了一個陽光大海頭像叫“Sunshine”的陌生人。一看感覺就知道是個文藝小青年，陳珊珊實在是手腕搖得累了，在對方發了“你好”之后友好地回了個笑臉。

“你是一班的陳珊珊吧？頭像很漂亮。”陳珊珊的頭像是那天表姐給自己畫的重度煙熏妝，嘴唇抹得像吃了人似的，實在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猜到那濃妝艷抹下的面容其實是平時還算清純的自己的。她還沒回一句“是啊”，對方就接著說：“你喜歡曹明亮嗎？”

陳珊珊一驚，心事一再被道破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而且她在明敵在暗，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承認的才是白癡。

“不啊，你是誰啊，怎么會拐到那邊去。”陳珊珊忽然反應過來，大學剛畢業教語文的小周老師也很喜歡在看自習時玩手機的，別被她抓住了。這么一想就夠人冒冷汗了，陳珊珊趕緊表明態度：“我積極向上愛好學習，才沒有那些歪心思。”

“呃，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Sunshine接下來的一句卻又讓她一愣：“那你喜歡鄭方旭嗎？”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陳珊珊都想摔手機了，看樣子對方只是個愛好八卦的小人罷了吧！她發了個摳鼻的圖像加上“88”兩個字就關網下線了。

剛把手機揣回兜里，鄭方旭卻正好氣沖沖地走了過來，滿臉正義地指著她：“陳珊珊同學，大家在這辛苦掃除你卻偷偷玩手機，思想覺悟怎么就這么落后呢！”

陳珊珊下意識地反駁：“哪兒啊，你還真以為她們是在掃除呢？還不是為了找那只烏龜嗎！”

說完這句話陳珊珊又悲又喜，喜的是自己終于又能說話了，悲的是正走進教室的曹明亮剛好聽到了這句話，眉頭一緊說：“我的烏龜怎么了？”

4 原來這張冰山臉真的能有這樣的神采，他一笑仿佛陽光都在他背后瘋狂地綻放

雖說曹明亮一米七八的個子，很像王力宏的臉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成熟好多，但他的心理年齡卻絕對符合十六歲的少男情緒，在得知了自己的烏龜失蹤后的他本來無表情的臉上生生透出了些傷感的味道，像是遭受了巨大打擊一樣，坐在座位上低著頭小憂傷逆流成河。惹得男神黯然神傷的陳珊珊立馬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隱隱約約的風涼話都在指責著這個多嘴婆這個長舌婦，這個人民群眾的公敵。陳珊珊憋屈地縮在座位上想，要是大家發現那只寶貝龜現在就在自己書包里，會不會真的眾志成城地殺了自己陪葬呢。

因為前幾天遲到了，今早陳珊珊特意第一個趕到了教室，沒人。沒事做的她去生態箱里渾水摸魚，將小烏龜撈出來幾番逗弄，可傲嬌的小烏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明明往常還會嬌羞地縮縮脖子的。陳珊珊嚇了一跳，以為小龜不甘被調戲咬舌自盡了，等了十分鐘還沒見它動一下，聽到走廊里有人來了，怕被誤會自己是殺龜兇手才撕了衛生紙包起小龜塞進書包，馬革裹尸，毀尸滅跡。

鄭方旭雖然一遇上陳珊珊就炸毛變成吐槽役，其實真實身份還是頗有威嚴的一班班長，了解了班里騷亂的真相后他上講臺一拍桌子說：“大家都冷靜冷靜，烏龜不會飛也不可能基因突變成忍者神龜，它肯定還在教室里哪個地方。體活課也結束了，今天咱們就先到這吧，一會兒放學我再仔細找找看，咱們活要見龜，死要見尸！”

第二天，陳珊珊趕到教室時人已經聚了一堆了。女生們為曹帥丟失的烏龜擔心得夜不能寐，正圍在一起接著討論。陳珊珊心一橫，裝作若無其事地掏出小烏龜扔進了水族箱里。

一龜激起千層浪，面對層層逼問陳珊珊只好解釋：“小龜可能是到了叛逆期離家出走了，我上學時看見它在教室外遛彎忙去抓住它給送了回來。”

說到這時曹明亮已經到了班里，看到小龜又出現了，驚喜顯于眉梢，對著陳珊珊很溫柔地笑了：“啊，謝謝你啊。”

大家像被雷擊一樣，都被他的會心一笑電到了。原來這張冰山臉真的能有這樣的神采，他一笑仿佛陽光都在他背后瘋狂地綻放，還真對得起他那名字。

5 我就覺得女生實在是一種太可怕的生物了，但你不太一樣

自從陳珊珊把曹明亮的烏龜送回來之后，曹對她的好感度明顯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對別的女生各種無視但見到陳珊珊都會點頭問個好，數學課被叫上臺的陳珊珊百思不得其解時他會小聲告訴她答案，甚至英語課上miss劉提出作業讓男女生二人搭配著給電影配音練口語的任務時，曹明亮還主動提出來：“那我和陳珊珊一組好了。”

“我也奇怪你是用什么手段讓三無狀態的他變性了的？”鄭方旭插著胳膊問，陳珊珊回嘴：“那叫性情大變，語文不好就請不要自己濃縮詞語好不好？！”

“你也知道文化的重要性啊？不專心學習當心我回去告你爸爸！”

“你去啊，我家一向母系氏族他能奈我何？阿姨的電話我倒是手頭就有要不要現在打給她？”

本來的批斗會就這么變成了兩個人一直以來的小學生等級吵嘴，陳珊珊天生伶牙俐齒，聽說為了吵過她鄭方旭還曾特意去上了半年少年相聲班，練就了一副利索嘴皮子。直到他們互相把幼兒園時的蠢事都給揭露出來之后才反應過來，剛才圍著的女生們早就被他倆煩得四散了。

搖到了Sunshine之后，他就喜歡沒事給陳珊珊轉發分享些冷笑話、小美文什么的，雖然往往得不到什么回復，卻還自得其樂，像個被同伴嫌棄了卻還不自知的天然呆。Sunshine說：“其實早就想好好和你說說話了，可不知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控制不好自己，說不好話，所以想著還是這樣每天能讓你開心一下就好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八卦低幼、自娛自樂的家伙究竟是誰，但被人關心著的感覺還不算壞。

Miss劉的英語課剛剛結束，曹明亮胳膊肘抵著桌子插著雙手瞇眼笑：“老實說我小時候住的小區里陰氣特重，清一色的女生，從小我就被他們拉著扎小辮兒、跳皮筋，還動不動就涕淚交加河東獅吼的，當時我就覺得女生實在是一種太可怕的生物了，但你不太一樣。”

語文老師講過這叫鋪墊，曹明亮是在用悲慘的童年陰影來襯托自己的平易近人，最后一句一過渡，接下來的話語一定就會出現轉折升華了！陳珊珊興奮得臉通紅，默念著來嘛，不要害羞。

曹帥嘴角一勾：“和你在一起一點緊張感都沒有，感覺你根本不像個女生啊。還能好心地幫我找到小龜，真是個慈祥的好女孩。”

這一番話聽得陳珊珊透心涼心飛揚的，原來在他的眼里自己根本不算個女生啊！如果說女漢子聽起來還有點可愛，那女老漢該是個多么可怕的稱謂啊！但這時候的陳珊珊好歹還能勉強地擠個笑臉，而曹明亮接下來的話就足夠她羞愧得想自掛東南枝了。

6 還記得你考試睡覺口水流成河時趴的桌子吧

曹明亮說，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在上學期期末那次分班考試上。

自打進了高中，陳珊珊就立志在這片小天地里發展自己的事業自己的愛情，而在開學的第一天，她就鎖定了目標。高分錄入的曹明亮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言，白色小西裝陽光下一站精神得像那哨所旁的小白楊。那之后陳珊珊就偷偷玩命地背書做題泡圖書館，說什么也想考到曹明亮所在的重點班一班去更接近他一點。成績優異的鄭方旭就被她用零食和飯票誘惑出來，每天陪她探討偶函數拋物線。

這樣努力的結果讓她成功地從學渣晉級為學霸一名，頂著一雙熊貓眼在分班考試的考場上答完最后一科語文后就心力憔悴、油盡燈枯地扔下筆趴桌睡著了。

帥哥的魅力就是大，就在陳珊珊睡著的半小時內，她的口水猶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等到老師搖醒她時，半張卷子都變得濕漉漉的，陳珊珊用胳膊蹭著嘴角羞愧地環視了一圈，驚鴻一瞥才心跳如雷，自己憧憬的曹明亮竟然就坐在自己的右后方，正若有所思地望著這邊，表情似笑非笑。

那之后的陳珊珊一直在心里暗示著自己沒關系的，曹帥沒準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好呢才露出那迷離的眼神的，絕對不會注意到自己和自己的口水的！

而現在，曹明亮就坐在她對面，彎著眼睛笑：“還記得你考試睡覺口水流成河時趴的桌子吧，那是我的桌子。”

陳珊珊羞愧得無地自容，腦袋快埋進胸口。好不容易考進了他在的班級和他有了交集，哪知道在心上人眼里，自己的第一印象早就被毀得一敗涂地了。就像是千里迢迢整容后期待地回到心愛的人身邊，結果人家一句：“鳳姐是吧？你穿上馬甲我照樣認識你。”這打擊沉重得可不是說說而已啊。

陳珊珊給Sunshine發消息：“我失戀了。”

那邊半天回復了一句：“真的嗎？”

陳珊珊回：“嗯，我決定不再喜歡他了。”

Sunshine說：“那好啊，我終于有機會了。”

陳珊珊一激動，看，還有人要我吧。結果Sunshine接著說：“現在去把語文書翻到第一百零二頁吧。”

果真是老師臥底啊！陳珊珊手一哆嗦，臉都嚇白了，還好自己暴露得不多，果斷刪號。在現實和網絡世界遭受雙重打擊，上帝可真是個抖S啊。

7 陳珊珊狠命搖頭，幸福感像融化的酥油一樣包圍了她

他們在探討英語課上的配音作業。陳珊珊在一旁情緒低落地說完自己的臺詞，想著之后緣分就真的盡了，再見了最愛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樂和悲傷的源泉。失落得結束時臺詞紙都沒收就回到了座位，坐她身后的鄭方旭感覺不太對勁，小聲問：“哎，傻子，你怎么了？”

陳珊珊搖搖頭，此時無聲勝有聲。

下課時陳珊珊走到鄭方旭的座位前，郁悶地說：“我失戀了。”

鄭方旭沉默了一會兒說：“真的嗎？”

“嗯，我決定不再喜歡他了。”邊說陳珊珊邊奇怪，怎么感覺好像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似的。

等她意識到時已經晚了。得到了陳珊珊親口確認的鄭方旭站起來氣沉丹田，吼了一聲：“陳珊珊說她不再喜歡曹明亮了——”

這家伙可真是正牌的不折磨陳珊珊會死啊。眾生嬉笑調侃，陳珊珊臉紅而縮，曹明亮終于坐不住了：“那就換我來喜歡你吧！”

啊——這反轉來得太及時了。

陳珊珊哭了，曹明亮當眾表完白后她就抽抽搭搭地哭了。鄭方旭震了一臉的驚，不等他緩回來，曹明亮就拽著陳珊珊跑出了教室，一直到了走廊盡頭陳珊珊還是在哭。曹明亮彎下身子委屈地看著她：“怎么哭成這樣，討厭我也別這么明顯啊。”

“我才，才沒討厭你，我就是……太激動了。你怎么會喜歡我呀！”

曹明亮說：“我也不知道，總之那天大家都埋頭做卷子，就你一個睡得那么香，當時我就覺得你很有趣了。對不起我天生有個毛病，在緊張時控制不好自己，組織不好語言總說錯話，你不會嫌棄我這一點吧？”

陳珊珊狠命搖頭，幸福感像融化的酥油一樣包圍了她，她當即就想沖到操場跑個十大圈。

“之前我看你和鄭方旭那么親密，還以為你喜歡他，所以一直沒敢表白。”

“哪有，他是真心鄙視我，我們倆每天都恨不得咬死對方的。”陳珊珊抽抽鼻子捂住眼睛說，“怎么辦，我興奮得想暈倒了。”

“那就暈吧，”曹帥的眼睛明明亮，“我接著你。”

8 “三五之，明月半墻，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每個人都有點特別的小癖好，連天才也不例外。愛因斯坦不愛穿襪子，達芬奇每天只睡兩小時，所以他曹明亮在看到陳珊珊的口水染濕了卷子半壁江山時忽然被戳中萌點也不算奇怪吧。

是的，曹明亮對她的喜歡絕對不輸給陳珊珊，霧霾那天他模模糊糊地看見了陳珊珊就開心地跟在她身后，因為不想打擾她唱歌就聽了一路也沒打招呼；體活課上看到她在搖手機就也趕到教室門外瘋狂地搖了起來，害別人以為他感染了帕金森綜合癥，還在看到她說不喜歡自己后失落了小半天；而在陳珊珊找回小烏龜后，曹明亮更是開心得覺得終于有了機會，能來接近她跟她好好說說話了。

而放眼前途茫茫、一片迷惑的陳珊珊還不知道，守望的目標其實早已偷偷地跟在自己身后了。戀愛中的少女就是應該這樣揚起自信的笑臉，喜歡一個人是一種很積極美好的情感，會給人源源不竭的勇氣和力量。只要努力爭取，世界都會是你的。

被幸福砸暈了的陳珊珊也在睡前翻開語文書看了一眼，一百零二頁是歸有光的詞《項脊軒志》，自己語文書上不知什么時候被人偷偷劃了橫線的那句話是“三五之，明月半墻，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