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羅斯托娃是托爾斯泰的作品《戰(zhàn)爭與和平》中的主要人物之一。在托爾斯泰的心目中,她就是生命和幸福的化身?!赌人穬H僅選擇了她生命歷程中的幾個橫斷面,展現(xiàn)的也僅是一個初登舞臺的少女形象,但作者用細(xì)膩的語言和動作描寫將其寫得光彩照人。
《娜塔莎》全文大致可以分為“舞會前的盛裝”“舞會上的相遇”和“朋友間的爭吵”三部分。
舞會前的盛裝:初見識性情
舞會前娜塔莎家上演的是一出十足的鬧劇,小說用一句話就交代了參加舞會前娜塔莎的心態(tài):娜塔莎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一點上,“就是他們?nèi)w,她,媽媽,索尼亞,都要穿得不能再好”,其后娜塔莎的所有言行都圍繞著這一點。
娜塔莎就像一團(tuán)青春之火,充滿了無窮的活力,用她的語言和動作感染著讀者。
首先是小說對娜塔莎的語言刻畫。這個場景中的娜塔莎,語言簡單、干脆,甚至帶有命令式的語氣,比如“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索尼亞!”話語的重復(fù)體現(xiàn)了她活潑的性格,倒裝句式的運用更流露出她此時的急躁、興奮的心情。又比如“讓我來吧”“您不會弄!”言語之中突出了娜塔莎的鮮明個性,讓讀者感受到這是一個自主性強烈的青春少女。
其次是小說對娜塔莎的動作描摹。一方面動作與語言描寫相結(jié)合,交互性地表現(xiàn)人物的心理,使得人物形象豐滿動人;另一方面小說又刻意用動作來強化人物的心理活動,比如“梳妝完畢后,娜塔莎穿著……跑到索尼亞面前,看了她一下,然后跑到母親面前去了。她轉(zhuǎn)動著母親的頭……她又跑到……女仆們面前去了?!边@一段中,小說連續(xù)用了三個“跑到”,表現(xiàn)了娜塔莎急于參加舞會的興奮、激動與焦躁不安。
舞會上的相遇:舞會悲喜劇
娜塔莎終于來到了人生的第一個大舞臺上,在這部分中,我們需要“用娜塔莎的感覺去感覺”。
此部分娜塔莎的語言和動作極為精練,但三言兩語中卻包含著她復(fù)雜而劇烈的心理變化?!澳人麄?,幾乎要哭了,因為跳第一圈華姿舞的不是她”,“望”“哭”既是動作描寫,又是神態(tài)勾勒,形象地表現(xiàn)出舞會初期娜塔莎的心理?!翱蕖钡谋澈笫悄人M惶貏e關(guān)注的虛榮心,另一方面又寫出了其性格中的爭強好勝。
“我等你好久了”,這也許是一句對話,也許是娜塔莎的內(nèi)心獨白,也可能是她的神情語言。此時出現(xiàn)的安德來儼然就是娜塔莎的天使,脫口而出的“我等你好久了”絲毫未見唐突,而使娜塔莎心直口快、率真可愛的性格躍然紙上,她的情感、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寫了出來。“含淚的眼睛里流露出來的笑容”,將娜塔莎那種從尷尬中忽而解放出來的心境刻畫得淋漓盡致。
朋友間的爭吵:誰解移情戀
這部分集中運用了語言描寫。“假使你要說,你就是我的敵人。”“索尼亞,不能夠懷疑他的,不能夠,不能夠,你懂了嗎?”在大段大段的對話中,一個為了愛情喪失理智的少女形象呼之欲出。盡管這里只用了語言描寫,但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她瞬息萬變的表情,羞澀、惱怒、慌張、決絕。娜塔莎的語言充滿了強勢、霸道的風(fēng)格,不容置疑、我行我素,這依然是那個盛裝場景中的娜塔莎。正是娜塔莎熱情、單純、真誠和對任何人的信任,才是造成娜塔莎背叛愛情的原因。她最可愛的性格因素,恰恰成為最可惡的短處。
在《娜塔莎》中,主人公的語言、動作、臉色和眼神都成了傳達(dá)人物心靈世界的媒介,一笑一顰,舉手投足之間,讓我們欣賞到了一個既靜態(tài)又動態(tài)、既有時間感又有空間感的少女形象——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