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水!黑水!”
在烏克蘭東部城市頓涅茨克的街道上,全副武裝,穿著沒有國徽的統一作戰制服、頭盔、MOLLE系統防護背心的武裝士兵,手持俄式AK步槍或者М4А1卡賓槍,在民眾的小聲議論中,神色肅穆地走過街頭。
這些武裝士兵來自世界上著名雇傭兵組織——美國黑水公司,據英國《每日郵報》報道,大約有300名雇傭兵出現在烏克蘭,只為保護親西方的示威者。
國內局勢動蕩、國內兵力不足,烏克蘭不得已求助于雇傭兵——他們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兵種,在世人眼中,“要錢不要命”是他們的信條。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戰爭中,這些“國際壯丁”超越國籍、跨越地區,改變著動蕩地區的勢力劃分與局勢。
動亂地區的“戰爭工具”
穿越叢林、在鱷魚池中游泳、喝臟水……在法屬圭亞那庫魯地區的一座名為“Szuts”的訓練營里,法國陸軍外籍兵團新兵正在接受嚴酷的軍事訓練。
這些新兵來自全球各地,高昂的薪水是吸引他們的重要理由。“我現在的薪水是以前的4倍,同時也有機會成為法國公民。”一位29歲來自巴西的消防員如是說。
事實上,在英語中,“唯利是圖”就是“雇傭軍”的同義詞。
從古希臘時期,雇傭軍就作為一支特殊的軍事力量活躍在世界舞臺上。在動蕩地區、在戰爭中、在敏感地帶,雇傭軍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他們為了錢不惜一切代價。
為平滅太平天國運動,清政府建立了“洋槍隊”,由外國軍官指揮;為了向外擴張,英國征召英勇善戰的廓爾喀人入駐印度、緬甸英軍,這些雇傭軍在二戰、福克蘭群島等戰役中均有出色表現;法國的“外籍兵團”更是19世紀期間法國殖民作戰的前鋒。法國“外籍兵團”長期作戰于西班牙、馬達加斯加、阿爾及利亞、東南亞等地,他們幾乎是法國在阿爾及利亞長期戰爭的代名詞。
在一些非常規場合,雇傭軍有時候也能起到關鍵作用。冷戰時期,美國中央情報局就曾雇傭1000多名雇傭軍入侵豬灣,企圖推翻卡斯特羅的革命政權,豬灣事件標志著美國反古巴行動的第一個高峰,最終迫使古巴與蘇聯靠近,間接導致了1962年的古巴導彈危機。
世界變遷,滄海桑田,盡管冷戰已經過去,但在蘇聯解體后,國際戰事依舊連綿不斷。從埃塞俄比亞與厄立特里亞的領土紛爭到斯里蘭卡狼煙再現,從西亞、北非的“茉莉花革命”到烏克蘭的內亂……在這股巨大的戰事狂潮中,雇傭軍愈發異軍突起。在聯合國維和行動連連受挫的大背景下,雇傭軍正日益成為局勢動蕩、戰事不斷的國家和地區的主角。
金錢與死亡的掮客
為何雇傭軍在國際上得到如此的青睞?除了動亂地區補充本國兵力的不足,事實上,也有眾多發達國家出于軍事之外的考量。
在標榜“民主”“自由”的西方,為了避免因正規軍傷亡過多而招致廣泛的批評,這些國家往往會雇傭素質較高、戰斗力較強的雇傭軍來“打頭陣”。以美國為例,在伊拉克戰爭中,美國在安保和后勤保障中使用了大量的雇傭軍,其數量占據駐扎伊拉克外國士兵的15%。
同時,在一些局勢緊張的地區,為了繞過國會、政府以及媒體的監控,西方國家亦會將雇傭軍當作“急先鋒”以達到自己的軍事目的。據媒體爆料,在1995年8月,克羅地亞政府發動的代號為“暴風”的軍事行動就有由五角大樓雇傭的雇傭軍參與其中,結果僅僅三天,自行獨立的“塞爾維亞克拉伊納共和國”就不復存在。
況且,就算行動失敗,雇傭國亦可矢口否認,這樣低風險的軍事行動自然讓雇傭軍的規模不斷擴充。據統計,在全球的眾多熱點地區,皆可找到雇傭軍的身影。伊拉克每五個士兵中就有一名是外國雇傭軍。
金錢是聯系雇傭軍之間的紐帶,從雇傭軍的來源上看,他們大部分來自非洲、亞洲等國家,很多都是為生活所迫,無奈地走上“活在槍口下的生活”。有些軍人出身的雇傭軍則是因過慣了緊張但有權有勢的生活,在退休之后,重拾武器,奔赴海外。
但無論哪一種人,經濟誘惑是其選擇這種職業的很大部分原因。正如美國著名雇傭軍范邵所講:“現在只要有人愿意付錢給我,我就會替他賣命。我不知道什么是錯。我可以替里根效勞,同樣可以為卡扎菲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