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之王哥斯拉

《哥斯拉》（Godzilla）是怪獸系列的經典電影，這次的2014重拍版由傳奇影業與華納兄弟影業公司合拍，曾經憑借制作特效出道的導演加雷斯·愛德華在執導了《怪獸》（Monster）之后，一舉受到投資人追捧，順理成章獲得了執導《哥斯拉》的機會。“哥斯拉”系列電影最早誕生于日本東寶電影公司，這是美國版的第二部“哥斯拉”的影片，上一部同名影片于1998年上映。該片由亞倫·強森、布萊恩·科蘭斯頓、伊麗莎白·奧爾森、渡邊謙等主演。

影片圍繞一位人類大兵的生活展開，講述了沉睡的古代巨型怪獸被人們意外喚醒，醒來后的怪獸展現出強大的破壞能力，它的存在也震驚了世界。與以往的哥斯拉不同，這一集中的反派是兩只蟲形怪獸“MUTO（穆托）”，據說它是過去在哥斯拉體內的吸取核能源的寄生蟲；而現在的哥斯拉則反而成了幫助人們打敗怪獸的英雄正派角色。

而在攝影師方面，自從《阿凡達》大獲成功之后，任何大制作的科幻電影在尋找攝影師的時候，都會第一個想到麥克戈韋（McGarvey）。但是導演愛德華其實是最看重麥克戈韋之前的小制作成名作《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中富于激情、對氛圍營造和角色刻畫的功力。“我還記得在看《安娜卡列尼娜》時，一個個場景都會會心地笑出聲來，‘天吶，這段拍得太美了，而且這個攝影師簡直就是在拍我的電影’。”導演愛德華回憶說。“我覺得能獲得這次拍攝的機會是非常幸運的，哥斯拉需要拍出宏大史詩般的效果，而我也嘗試在其中融入一般人微妙而現實的美。”攝影師麥克戈韋說。

“我一直在思索如何拍攝這部怪獸電影的重排片。”導演接著說，“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非常盼望有一天能像斯皮爾伯格那樣拍攝一部‘用木偶制作的逐格’電影，而當我第一次拍攝電影《怪獸》時，卻使用的是手持攝影機，盡量接近紀實攝影的風格。而這樣做其實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手頭的預算太吃緊了。雖然這種拍法并不像我小時候夢想的那樣，但是我卻愛上了這種寫實的風格。所以，當我們著手拍攝哥斯拉時，我猶豫了，到底要選哪種方式。而正在這時，特效師西蒙斯（Seamus）加入了團隊，我們花了不少時間研究了各種電影特技的風格，最后選擇的風格是那種用吊臂和推鏡頭獲得的突然靠近的驚悚效果。

“我當時面臨的兩難抉擇是，繼續維持這種穩定的、可控的運鏡風格，還是用手持拍攝獲得那種緊張顫動的效果？西蒙斯卻非常淡定，建議混著來。一句點醒夢中人，所有東西都是有對比著好看。你需要那種晃動著的緊張刺激，但是其中也要融入充分的鏡頭控制，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敘事的自由。”

攝影師麥克戈韋回憶說，“有好多次我們都是先用手持拍攝制造了鏡頭的緊張段落，但是我們會發現演員的優秀表演被這種模糊的鏡頭給抵消掉了。于是整個團隊非常認真地再重新換上長焦鏡頭，然后在軌道上穩穩地進行段落的重拍。”

愛德華和麥克戈韋在一開始就選擇了使用2.40∶1的畫面比例來拍攝，并使用了Arri Alexa Studio的4：3的攝影機以及潘納維新 C系列可變比例鏡頭。最終的圖像素材被以4∶4∶4的ArriRaw格式記錄在Convergent Design的 Gemini錄像機上。

愛德華解釋說，“我特別喜歡這種變形鏡頭拍攝出來的畫面，因為在我小的時候，幾乎所有電影都是用它拍攝的。這可能只是一種個人經驗的回憶，但是也代表了我們這一代人的普遍口味。”一邊大笑，他一邊說，“像《大白鯊》三部曲，《第三類接觸》、《異形》系列、《現代啟示錄》等等，都是我小時候最著名的科幻電影，每一個導演都是被他兒童時代的好電影激發出創作靈感的，這也是我希望向高標準看齊的原因。”

“當然，選用這種超寬比例也有問題，哥斯拉是一頭非常高的怪獸，而寬銀幕構圖則非常不適合展現一頭怪獸，我們只能盡可能使用怪獸細節的展現方式，來‘拼湊’出一只怪獸的全貌。除此之外，我們會盡量使用仰拍的鏡頭，這樣反而會突出寬銀幕的用途和展現怪獸高大的身軀。”麥克戈韋說，“這樣的透視，正好和我們正常人所生活的世界形成了巨大的對比反差。你可以留意電影中的仰拍鏡頭，以及飛機上的航拍鏡頭，看看哪一個更具備視覺沖擊力。”

另一個寬銀幕可以帶來的便利是對于前后景可以分開來處理，這樣遠景的怪獸破壞就能同時融入前景的普通人生活的細節。“一個我們反復用來做參考的影片是《阿爾及爾戰役》（Battle of Algiers）。”攝影師說，“表面上這兩者沒什么直接聯系，但是這種城市中產生的混亂與人們在戰場上表現出的驚慌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

而在畫面質感上，麥克戈韋則參考了奧利·弗斯通的《世貿中心》（World Trade Center）。“我們同時參考了很多“9·11”的紀錄片影像，這不僅僅是對于廢墟的刻畫非常有用，而且可以很好地詮釋人們在身陷不可預知的巨大災難面前，心理上形成的混亂與不安。”攝影師說，“這時候似乎使用單一色調更好，任何鮮艷的色彩都會分散故事的注意力。”

另一個我們除此嘗試使用的新武器是“空氣墻”（Airwall），這是一種可以快速充氣的綠屏背板，由一家叫AirCover Inflatables的公司生產。“這是一種32英尺高的綠屏背板，唯一的區別就是它可以在一架小型風扇的吹動下迅速充氣，像兒童樂園的充氣城堡一樣馬上站起來。”攝影師說，“這種空氣墻有不可比擬的便攜性，出外景拍攝就再也不用運輸一卡車又一卡車的架子和綠幕了。到了場地，通電然后充氣，一會布景就搭建好了。我們用了一整組的空氣墻來完成影片中金門大橋的段落，而這是我入行以來用過最棒的拍攝工具。我們一共有700英尺的大橋，幾乎是完全不可能搭建綠屏背景的，而有了空氣墻，工作就順利多了。”

對于一個305尺高的巨獸來說，整個拍攝團隊必須好好計劃前期拍攝的素材如何才能更好地融入后期特效剪輯中。“一開始，我們制作了一個哥斯拉的小型模型，并且用電腦拍攝了一些預覽段落，來幫助現場拍時演員和后期制作團隊更好地理解拍攝意圖。”導演說，“但是實話講，這樣做實際上給現場拍攝帶來的麻煩要多于從中獲得的便利。在進入現場之前，你會絞盡腦汁為角色和機位燈光編排好現場的表演，但是這樣主創團隊就會被這些想法禁錮住，而現場的狀況往往和想象大相徑庭。最終這些預先制作的視頻，都僅僅作為現場拍攝的參考而已，而身在現場的工作人員們，依然會竭盡所能調動靈感，為這些怪物注入靈魂，而不僅僅是按照導演的編排機械化完成工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