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珠,來自雪域高原的圣物,集散于高原的門戶——成都。來自國內外的“珠蟲”樂此不疲地穿行于成都的送仙橋、草堂西市、羅馬假日廣場,尋覓屬于自己心中的圣珠。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那么一位天珠收藏的“癮君子”,他對那種散發著歷史滄桑、福報于世:人的天珠的“癮”,心向神往,孜孜以求。他與天珠的緣如與身俱來,物我兩忘,渾然一體,恰如“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他求索、專研,他在時空里尋找天珠,一如在時空中尋找自己。他從容恬淡,穿行于各色藏家中間,淺交的藏友并不知道,他還是成都二手車市評估的一面鮮色的大旗。他是張成志。
本人也愛天珠,對天珠也有多年的求索和研究,有緣結識張先生。張先生妙語連珠的“珠”論,想必是大多數熟悉他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
談天珠,首先要回答人們常問的“天珠到底是怎么一個概念”的問題,天珠本質屬石,呈玉或瑪瑙,在藏民族宗教信仰中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對大眾而言,是通靈寶物,不但能趨吉避兇,增強內氣,洗煉心神,還是福報、功名、財富、健康等一切圓滿的禱告,它在藏傳佛教里,上遣諸神法佑,中去罪孽魔障,下保福佑安康,能調和五行命氣,增長福慧,使人頓悟。“天珠”二字,即是“心生佛性,上達于天”的陳述。
天珠的來源傳說,充滿了傳奇和神秘的色彩。它足天降之石,磁場極大,能明顯地影響指北針的轉動。天珠具有天然宇宙強烈的磁場能量,如其中鐿元素的磁場就是水晶的30倍,全世界目前只有西藏的千年至純天珠有這種特殊元素的磁場。西藏先民認為,天珠是神創造的超自然之物,是自然生成的或天降下來的,如果有誰說天珠是“天人合一”的工藝品,會遭到他們強烈的反對。在藏族群眾流傳的古老神話當中,天珠是神仙佩戴的裝飾物,每當珠子破損或稍有損壞,神仙就把它們拋下,變成生物化石。其中一則故事說:曾經有一個人在高山之巔見到一只蟲子,他用帽子撲它并將它罩住。當他挪開帽子時,蟲已經石化了,成了一粒天珠。
天珠因神秘性和美觀,漸漸成為漢民族喜愛的珍藏品。但從收藏來講,天珠跟和田玉的概念相類似,廣義上的和田玉,指的是昆侖山脈及相連山脈一帶所有的玉石,狹義上,愛玉的人追求的是新疆和田地區特有的玉石。天珠廣義上講是用特定手工藝鑲蝕出各種不同圖紋的瑪瑙或玉髓珠,不分時代而被人們喜愛;狹義上,人們追求的是喜馬拉雅山及周邊地區特有的在特定年代用特定工藝鑲蝕的有特殊圖紋,代表特殊含義的瑪瑙或玉髓珠,時間決定其真假。同時還有很多異形的天珠,上面留有千奇百怪的紋飾。這類珠還包括了西亞等地區的珠子,有相當的存世量和眾多的珠友群,其真正的含義,只是珠友間自娛自樂的玩意兒。
天珠真正的鑲蝕從何時開始,真正的圖紋含義到底是什么,國際國內爭論不休。天珠沒有文字記載,關于它的一切只是口口相傳。藏友們只能根據自己掌握的知識,結合查閱的簡單文字內容給出釋義。有人說是起源的唐代,后鑲蝕技術失傳,再難重見,故而唐代的天珠才是真天珠;也有人認為天珠與藏傳佛教緊密相聯,藏傳佛教一直在延續,藏民的生活也一直在延續,鑲蝕技術沒理由失傳;還有人根據戰國紅瑪瑙的應用和特征,發現了紅瑪瑙珠,并用人工鑲蝕了各種圖紋,正是延續了這種鑲蝕工藝。
關于天珠淵源的說法種種,但都證據乏力。就拿唐代起源說,這種說法是根據拉薩大昭寺釋尊像供奉于唐貞觀年間的頭冠及全身所嵌的寶珠為標準。但這尊像據其他史料記載,是明永樂年間修成正果的宗喀巴大師帶領信徒整理、嵌飾供奉的,往后的幾百年里也有不斷的修繕和維護。因此,狹隘追求天珠的淵源定義是不夠嚴謹的。
縱觀現著于世有關天珠年代的種種說法,都是懸而未決的。一來因為缺乏考古學上可以立足的學術定位依據;二來對珠子缺乏科學的年代檢測手段。天珠目前應根據類型學、痕跡學,加上大批學者、專家、愛好者的旁證。天珠淵源雖不足以定論,但年代久遠是肯定的。
在這里不得不提的是張先生多年追求收集的天珠,他的足跡遍布西藏、青海、甘肅、四川、北京等天珠流傳集散地,不管是可貴的天然紋飾的珠子,還是珍稀的鑲蝕紋飾的珠子,各式各樣大大小小,足有好幾百顆,令諸多天珠收藏愛好者瞠目。
那么,在張先生的認知和標準里,如何才能尋到一顆值得收藏的真天珠呢?張先生說:“一看材質是不是上等的瑪瑙或玉髓;二看紋樣是否適合自己,還有更重要的,是看眼緣,看著悅目,戴著舒心,當然,購買也得量力而行。現在很多不法商人為了推銷,編造了很多新概念,甚至把用強酸腐蝕的低劣瑪瑙做成天珠推銷給世人,欺騙世人,我們要多學、多看,不要上他們的當。”
眼下社會上流傳的“至純天珠”“思”“措思”等對天珠的特殊定義,其實是個非常模糊的概念,是商業概念。真正的天珠(包括各種古珠)都是承載著人類文明的、值得尊崇的文化遺存。我們尊敬她們,尊敬她們承載著的時光和秘密。或許,現在這些視若玩物的小珠子,正是某個時代的先民,最為珍視的至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