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硯是我的老鄉,又是共同在國畫道路上努力探索的晚輩。對于這樣的同道,我天生懷著一種親切與關懷的感情,因而也注意了他的人與畫。
謝硯有幸生于晚我兩輪的桂林,童年文革的動亂沒有觸及這個孩子的心靈,反之改革開放的春風卻優先吹拂了桂林這座美麗的城市,使得少年時代的謝硯最初有機會接觸到世界潮流的涌動與民族文化的交融。正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謝硯觸及到了藝術,并選擇了國畫作為終身探索的追求。
謝硯畢業后便在博物館從事古字畫修復及鑒定工作,通過對古書畫的接觸、鑒賞,進而推動了他對文房用具的深入認識與了解。甚至因為愛硯,藏硯而將自己的姓名改為謝硯。也就是在這樣的追求中,他更深入全面的解讀了古代國畫大師的良苦用心與高超法度,使他自覺地追摹宋元大師的畫風與法式,初步識別了不同的風骨與韻致。
檢索謝硯的作品,我們不難在其中發現他對傳統經典的追憶與想象,大癡的渾融,山樵的灑脫,云林的飄渺,吳仲圭用墨的淋漓,都被他藝術化在尺素之間,描繪出其心中對于中國畫的意象、情境與筆墨語言的理解。并不是所有學習圍畫的人都能主動認識到這些的。
他們不明白國畫作為中華文化表率的核心本質是什么,更不明白如何靠近并了解這些本質,更不用說為保留這些文化本質的特征而去主動努力了。然而謝硯并非如此,年過而立且在事業上已有小成的他并不滿足于此,他大膽的走出了舒適溫柔而略顯懶散的故鄉桂林,努力求學問道,廣為交游訪師。經過了中央美院,榮寶齋畫院等地的學習,他找到了自己的一片新的天地,并有了更高的認識與藝術追求。經過多年的努力,他已在北京扎穩了腳跟,擔任了不少社會職務。工作繁忙辛苦,同時也結識了許多畫家朋友,深受大家的歡迎喜愛。在這種環境下的學習努力中,年過不惑的他在國畫山水畫的探索中,也展露了自己有一定特色的成就。
謝硯的作品得益于他對書法的努力學習。當代不少青年畫家常常容易忽視書法的學習訓練,不知國畫用筆與章法的造詣完全取決于書法中的用筆章法以及對字里行間的把握。謝硯的書法對他的促進是顯而易見的。
雖然書盛于晉,畫盛于唐宋,然書與畫一耳也。“士大夫工畫者必工書,其畫法即書法所在。”古人早已經闡明書畫同源之理。清代戴熙說過:“作書如作畫者得墨法,作畫如作書者得筆法。顧未可與膠柱鼓瑟者論長短耳。落筆如作草隸而適肖物象日畫。故作字日寫,而畫亦日寫也。”從謝硯的畫面中我們就可以感受到這種書寫章法的明顯影響:畫面布置松緊自如,疏密有致,樹葉人物看似隨意點虱,實則筆筆寫就。此外他很注重墨色的處理,濃淡開合,干濕互襯,也有一種書寫的韻味。顯示出他在藝術上觸類旁通的穎悟能力。
除此之外,謝硯還特別注意總體文化品格的提高,追求“人品,學問,才情,思想”的全面提高陶熔,希望造就筆墨洗練,自然灑脫,平和清雅,空靈清寂的境界,這正是中國文人畫的基本追求。這些追求必須建立在對中華文化中詩、書、印、文的全面把握的基礎上才能有所理解。謝硯正是在多年多方面文化接觸和應用實踐中,實際找到了這條路經,進而修持獲得的主動追求。
接觸過謝硯的朋友,都為他那謙和平實的待人風格所感動,也會從與他的交往中感受到他那謙謙君子的平和性格與多方面的文化學養。正值風華正茂的他,未來的探索路程還很長遠,我只有祝福他進一步努力,找到自己生命的特點,使之錘煉出燦爛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