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橫穿馬路時,被一輛豪車從身上碾過,疼得直跳。豪車“吱”地停下來,下來一男一女。那女的好漂亮,美得令我窒息。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那男的抓住我的七寸,回頭說:“古總,這是一條無毒的小青蛇,尾巴被碾斷了。”古總說:“老張,把它帶回去療傷吧。”
在豪華的別墅里,司機老張帶了一個獸醫過來,為我做了接尾手術。這個醫生很專業,他看著我的尾部說:“這條蛇很幸運,要是再偏一點的話,它的生殖器就毀了,只能一輩子當‘太監’了。”
手術很成功,雖然我的尾巴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靈活,但是,它恢復了我的帥氣。
古總愛憐地打開籠子門說:“真是一條漂亮的小蛇!走吧,回到你的世界去。”
我戀戀不舍地看了古總一眼,扎頭于青草叢中。
晚上,當皎潔的月光掛在窗弦上時,我順著下水管道,翻窗進了古總的臥室。盤踞在古總的枕邊,端詳著她熟睡的臉龐,感受著她吐氣如蘭的氣息,我的愛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我不得不承認,我愛上了這個既漂亮又善良的女人,希望時間就此停止,我就這樣守著她!
這時,門輕輕地開了,閃進一個人影,悄悄走近床邊,拿出一個小竹筒,湊近古總的腳邊。竹筒里,探出一個蛇頭,張口就要咬上古總的腳心。
我大驚失色,這是一條劇毒的小金蛇,有人要謀殺古總!
我向小金蛇發出了阻止的信息,小金蛇看見帥氣的我,驚喜地游出竹筒,和我一起“私奔”了。臨走時,我故意絆醒了古總。古總拉開燈,慵懶地說:“老公,你怎么回來這么晚啊。”原來那人是古總的老公。他支吾說:“哦,和朋友聚會,玩得有點晚。”
在小金蛇的溫柔攻勢下,那夜,我當了新郎!
早上,我和小金蛇在小區的草地上嬉戲,小金蛇忽然說:“小青,快看,古總的老公。”她叫我小青,我叫她小黃。
只見古總的老公匆匆走進另一座別墅。我和小黃急忙尾隨,想看個究竟。隱藏在窗臺上,我們向屋里偷窺,看見他和一位年輕風騷的女人摟在一起。
女人問:“事情辦得怎么樣?怎么沒有動靜?”
古總的老公嘆氣說:“曉芬,失敗了,小金蛇跑了。”
曉芬責怪說:“盧山峰,你怎么搞的!怎么會讓小金蛇跑掉了?你不會是舍不得古雅麗吧?”原來古總叫古雅麗,她的老公叫盧山峰。
從兩人的對話中,我弄明白,曉芬是盧山峰的小三,想扶正,兩人密謀殺死古雅麗。
在狹小的窗臺上,小黃又和我纏綿在一起。可是我那條受傷的尾巴,再也不那么靈活了,不小心掃了一下小花盆,“咣當”一聲響,驚散了這對“鴛鴦”。盧山峰驚慌失措地躲在窗簾后,眼睛往外搜索了一番,急匆匆地走了。
我和小黃爬下樓,繼續在草地上玩耍。
下午,一個男人匆匆走進曉芬的別墅,我和小黃急忙沿著管道爬到二樓窗臺上。屋里,那男人說:“真是奇怪了,小金蛇是經過訓練的,怎么會跑了呢?”
男人從包里拿出一個盒子說:“這里面有一只針筒,針筒里是能夠導致腦溢血突然死亡的藥,靜脈注射,不露痕跡,目前的醫學技術檢測不出來。”曉芬接過來,隨手放在桌子上,嬌笑著說:“這次應該沒有什么意外了吧。”
那男人走后,曉芬馬上就給盧山峰打了電話,約好晚上見面。
我想偷偷進去把藥拿走,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謀害我心中的女神,可是窗子關得很緊。我帶著小黃繞著別墅轉了一圈,門窗都緊閉著,實在無法進去。看來這個小三挺謹慎的。
當夜幕剛剛落下時,我帶著小黃悄悄溜進古雅麗的臥室里。古雅麗正在浴室里洗澡,門半掩著,那美好的胴體在浴池里時隱時現,好一幅貴妃出浴圖。
小黃用尾巴掃了我一下,我驚醒過來,和她躲進床底下的角落里。小黃不高興地質問我:“你是不是喜歡她?”我急忙搖著頭撒謊說:“不可能!”我們蛇雖然是冷血動物,可是全地球的女性吃起醋來,德性是一個樣的。
小黃氣鼓鼓地說:“你在撒謊!”她接著憂傷地說:“你每次和我親熱時,尾巴都離的好遠,不愿意和我纏在一起,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原來是這樣啊,我把尾巴受傷、古雅麗為我療傷的事情給小黃講了,小黃往我身邊靠了靠,不好意思地說:“看來我多心了,難怪你一直救她,原來是為了報恩。”
古雅麗看了一會電視就睡了,我和小黃相互依偎著,靜靜地等候著。半夜時分,門悄悄地開了,盧山峰輕輕地走了進來。在床邊站定,他從包里拿出針筒,扎向古雅麗。
我急忙鉆進盧山峰的褲管里,順著腿往上爬。盧山峰驚天動地吼了一嗓子,“蛇啊!”扔掉針管,手忙腳亂地拍打著褲管。被驚醒的古雅麗急忙打開燈,我和小黃慌忙從半開著的門里逃了出去,當然,嘴里叼著那只針筒。
第二天下午,當那個男人又走進曉芬的別墅時,我和小黃故伎重演,爬上了窗臺。屋里,那個男人一臉怪異地說:“真是怪事,又失敗了,怎么偏偏出現了蛇呢?”
兩個人嘀嘀咕咕在屋里商討了小半天,從他們的談話中,我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男人叫茍志發,幾年前還在大學里讀書時,愛上了古雅麗,不但因為古雅麗天生麗質,更因為她的父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娶了她等于娶了一座金山。可是,古雅麗偏偏愛上了盧山峰這個出身微賤的同班同學,并和他結了婚。這讓茍志發心理極度不平衡。巧的是,茍志發的公司和古雅麗的公司做的是同一個行業里的生意,有了古雅麗公司這個行業老大的競爭,茍志發的公司這幾年一直虧損,就快資不抵債了。于是茍志發起了歹念,讓自己的情人蒲曉芬勾引盧山峰,拍了不雅照,要挾盧山峰把蒲曉芬轉正,逼迫盧山峰對古雅麗下毒手。等到蒲曉芬和盧山峰結婚后,再想方設法除掉盧山峰,圖謀財產。
兩個人商量的結果,就是再讓盧山峰給古雅麗注射藥物,真是喪心病狂!
我很苦惱,我已經知道了茍志發的陰謀,可是卻無法告發他。于是我和小黃商量決定,為了讓古雅麗永久安全,除掉盧山峰。反正盧山峰已經變了心,他在古雅麗身邊,就像一顆炸彈,隨時有炸響的危險。就算我們除掉茍志發和蒲曉芬,放過盧山峰,可是也難保盧山峰不收心。因此,除掉盧山峰,是最為簡便有效的辦法,不但能夠掐斷古雅麗身邊的這根導火索,同時也能警告茍志發和蒲曉芬這對狗男女,懸崖勒馬。
當晚,就在盧山峰拿著針筒扎向古雅麗時,小黃從后面偷襲,張口咬住盧山峰腿上的動脈血管,盧山峰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那只針筒,滾向床下的角落里。
偷襲成功,我和小黃急忙向外撤退,慌亂中,我被一只老鼠夾子夾住了,小黃圍著我團團轉,不肯丟下我獨自逃命。
這時燈已經亮了,古雅麗扶起盧山峰,打了120。住在樓下的兩個老媽子慌慌張張地跑了上來,看見我和小黃,拿來鐵籠子,把我們這兩個罪魁禍首罩了起來。
盧山峰搶救無效死了,尸體就擺在客廳里,古雅麗呼天搶地哭昏了好幾次。我看著她那傷心樣子,心里為她不值,一個時時刻刻想謀害你同床異夢的人,值得傷心嗎?可是轉念一想,古雅麗一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她還深愛著盧山峰,傷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哭夠了,古雅麗忽然轉頭看著籠子里的我們,惡狠狠地說:“我好心救你,你卻招來毒蛇害我們!如不是我放了夾子設了圈套,又怎么知道是你恩將仇報!你殺了我最愛的人,我要將你們碎尸萬段,為他報仇!”她騰地站起來,拔出墻壁上掛著的武當寶劍,朝籠子里扎來。
小黃緊緊地挨著我。我滿懷歉意地對她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她深情地說:“快別這么說,能在我深愛的你的懷里死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有來世,希望來世再做夫妻!”我感動得一塌糊涂,緊緊地和小黃纏在一起。
我望著古雅麗,這個女人即使滿臉殺氣,殺氣里混雜著無盡的哀傷,可是仍然掩飾不住美麗,那種讓我心里止不住柔情四溢的美麗。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來吧!死在我愛的人的手里,今生無怨無悔!”
只是,以后的某個時日,當古雅麗發現床底角落里那只罪惡的針筒時,不知她是否會幡然醒悟,想起曾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