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清所有實情
伊朗是伊斯蘭教國家,對女性實施嚴厲的服裝要求。所有身處伊朗境內的女士,不論是游客還是本地人,必須奉行。出發前,我們跟著旅游指南的告誡行事:女生不能穿著顯露身形的窄身衣服,上衣必須長袖并長過臀部,下身穿長褲或長裙,不能露出大小腿,頭頂還須披上頭巾,以遮掩頭發。我們于是翻箱倒柜,乖乖地把家里的寬身長衣與寬布褲帶來。
結果來到伊朗,這身闊袍大袖的打扮,我倆成了街上最土的人。
世事不就往往是這樣嗎?外面的人緊張兮兮,但城內的人其實不當一回事。因為媒體的報道,我們的注意力被放大聚焦在最壞的一點上,但“還有許多其他的現實,我們從來沒有看到”,《我在伊朗長大》的作者Marjane Satrapi曾經這樣說過。媒體的報道沒有錯,只是沒有把所有實情都清楚表達。
我們要是把地球上的國家分為神秘與開放,伊朗肯定屬于神秘的國度,關于它的消息本來就不多,又總圍繞著核子武器。我們就是沒多想過,伊朗的女生跟我們一樣愛美,男生一樣想要iPhone。
頭巾挑戰標準
伊朗絕不像沙特阿拉伯封閉,女生用不著全身蓋上黑布。她們大都身形高挑,穿著收身的衣服,年輕人更愛穿窄牛仔褲,顯得時尚好看。人性都愛美,伊朗女生雖然要戴頭巾,但時刻都在挑戰標準。頭巾的顏色五彩繽紛,豹紋、斑馬、碎花,你能想象的花款,街上都能看到。她們還特意露出前半頭頂的頭發,有時別上發夾。現時伊朗最時興的打扮,便是在頭頂盤起高髻,頭巾蓋在高髻上,乍看有如中國的古裝打扮。
在伊朗,我們最不習慣的,是頭巾,在頭幾天,離開酒店房間時,便有好幾次忘了戴上。在旅游景點時,舉頭抬眼看清真寺天花裝飾時,頭巾跌落,我們卻一直毫無知覺,直至導游問:“你的頭巾呢?”才驚覺自己犯禁。
戴頭巾不是沒有好處,我們在出門前便省去不少理發打扮時間,隨意把頭發扎好,披上頭巾就是了,回到香港后的第一個早上,看到頭頂的三千煩惱絲,我其實有點懷念起頭巾來。
伊朗女生從9歲開始須戴頭巾,當地不止一個女生跟我說,她討厭它,頭巾纏人,夏天很熱,不喜歡它很順理成章。但上世紀30年代,當時的皇帝在游過土耳其后,看到同是伊斯蘭國家的土耳其開放現代,女生無須受衣飾制約,回國后下令不準女士戴頭巾,凡在街上看到戴頭巾的女生,都會被搶去頭巾。
這一激烈舉動,引來很多人反對,不少女士感覺羞辱,有些從此足不出戶。后來,女士可以按其所愛,戴與不戴都OK。但到70年代末的革命,女士又被迫戴上頭巾。
過或不及皆不好。其實讓我當家做主,便是最好。是好是壞,我心里有數,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