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
麗江
不只是一座充滿曖昧和艷遇的城市,
它是一個開放式的精神病院。
是一種生活方式,
是心靈的后花園,
是一個傳說。
還有人說
麗江
適合有故事的人躲避和療傷,
適合有夢想的人偶遇和發現,
適合閑散的人頹廢和發呆……
而在我眼里
麗江是閑散、自在、純凈的,
束河是古樸、清凈、柔軟的,
有人在這里艷遇,遇人、遇景、遇美食,

有人在這里療傷,傷懷、傷逝、傷青春,
有人在這里思念,念人、念物、念舊情,
而我,只是路過。
廖一梅說:每個人都是一個深淵,我們俯身看去的時候都會禁不住頭暈目眩。
看人看得累了,就會想要出去走走。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緣著類似這樣的理由來到麗江,只知道有的人來了便沒有走,有的人走了又風塵仆仆地折回。一個常往返于麗江與都市之間的客棧老板這樣說:麗江是座監獄,每次越獄成功后卻總是還要乖乖地回來自首。
麗江是一座慢城,它的慢流淌在骨髓之中,橫亙在青磚灰瓦之上。是不用抬頭不必睜眼就能感受得到的。

對背包客來說,麗江是一座愉悅之城。客棧、酒吧、原創音樂、東巴文化、艷遇和山水縱情……當自然、歷史、人文的三重帷幕層層拉開,總有一個章節讓人心動。
對長居客來說,麗江是一座改變之城。雪山、古城、純凈空氣、世外桃源的節拍,讓疾走的腳步不由放慢,從此找回心靈故里……
有多少個愛風景的人,就有多少種麗江。
客棧、馬鍋頭酒、艷遇,那是背包客的麗江;
淘碟、手工銀器、泡吧,那是小資的麗江;
宣科、東巴文字、麗水金沙,那是文藝青年的麗江。
十三一早就告訴我,想融入當地人的生活,就要從忠義市場開始,當眼睛適應了隨處可見的雜亂與穿越感,你就能找到想要的生活。

早上背著筐子去市場買菜,地上、貨架上鋪滿的番茄、青花、豆莢,綴著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美得像被施了魔法。洗凈的長著新鮮綠葉的大蘿卜水靈靈的,引來一群姑娘和老太太。一排排油鍋,土豆、臭豆腐炸得吱吱響,水邊洗蓮藕的唰唰聲、車鈴鐺聲、敲打銅器的當當聲、討價還價聲……至少有一百種聲音在周圍嘈雜。不過站在市場中央,一抬頭就能看見藍天下的雪山,白得刺眼。這時候,一切俗事都被凈化,不過一低頭,滿眼的活色生香,就像法國人常說的——\"this is life\",這種體驗在中國其他地方很難尋到。
有時候會遇到很多叫做“麗江人”的人,他們并不是納西族,也不是麗江本地人,他們或許是畫家、作家、詩人、導演、明星……他們自稱麗江常住人口,有一點某某城市駐北京辦事處的感覺。
面對每天來來去去,來了又來走了又走的游客們,他們的職業可能是客棧老板、酒吧老板,可能是義工、歌手,可能是各種商鋪的老板,可能是喜歡麗江在這邊工作的青年。
還有一種更牛逼的職業,叫做游手好閑,他們在麗江什么也不干,沒有人知道他們之前是干什么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收入從哪里來,他們就這樣呆在麗江。
在麗江,你永遠不會明白戴著愛馬仕的皮帶在酒吧做小弟的人是什么心態,你也永遠不會明白家產幾千萬的人為了賺個幾百塊親自去機場接不知道什么人的人是什么心態。
你永遠不會明白的太多了……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職責就是接待,接待各種老鄉、朋友。每年去玉龍雪山10多次,去拉市海10多次,去香格里拉、瀘沽湖10多次,每天在同一個地方反反復復地出現,連拉市海中心烤魚的小伙子都熟悉,甚至每次去騎馬都有固定的馬。
來麗江之前,他們有著各種不同的工作,有做企業的企業家,有城市中的白領金領,有事業單位的公務員等等。
但是來了麗江之后,他們便莫名其妙地認識了,這是一個大哥遍地的地方,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碰見各種人,各種某某哥、某某姐,各種某某嫂子,各種稱呼。同時他們也被別人各種哥地稱呼,要不是每年都有朋友們來探望他們,他們可能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因為在麗江他們只有一個代號,也就是所謂的外號,軍哥、磊哥、舅舅、牛仔哥、小弟、小馬哥、秋姐、婷姐,叫一聲都不知道是誰的姐,誰的舅舅。他們經常可以一個晚上有2-3場飯局,過2-3個生日,送2-3次酒。
這個酒吧開業,去,送花籃。

朋友餐廳開業,去,捧個場。
朋友結個婚,去,包個紅包。
有的時候心想這誰啊,我都不認識啊,好像酒吧見過一次。結婚請我干嗎啊,去不去啊,打個電話問問別人,好吧,去吧。
過了2天,電話來了:晚上過來吃飯啊,過生日。
心想:好的。
反應過來了:等等,你不是前幾天才過了生日嗎。
對方:哈哈,哥們你那天喝多了吧,那天是我老婆過生日,今天我過生日。
生日,節日,結婚……
在麗江呆久了,一年過的節日比你在城市過的10年都多。
“麗江常住人口”的感情比較豐富,有傳說中的艷遇帝,有癡情男癡情女,有總是給自己找借口的等待等。他們的感情生活就是期待—憧憬—激情—恐慌—害怕—失去—后悔—再期待,一次一次不停地重復著。
可能莫名其妙的一天他們就和一個游客結婚了。
可能莫名其妙的一天他們就跟一個游客走了,說找到真愛了。
可能莫名其妙的一天他們就失戀了,不停地在艷遇中迷茫。
后記
2007年,那時候和一幫不認識的人窩在墻角曬太陽,在四方街的小二樓和鬼佬們唱著歌,樓下路過的人們起著哄,上面和下面說干杯。半夜在五一街吃完燒烤摸著路回獅子山的時候,偶遇幾個坐在地上彈著吉他歌唱的年輕人,點著蠟燭,有人輕輕地唱,有人狠狠地和。
2009年,那時候還沒有《北京愛情故事》,麗江的街頭巷尾就滿是《嘀嗒》的旋律,經常見著拿著老撾黑啤的從藏區下來的姑娘搖搖晃晃地問酒吧里的男人們:如果我死在路上,你會不會把我就地埋葬。
2012年,酒吧遍地都是,庸俗的艷麗的愉快的商業演出,匆匆忙忙來了又走的游客們,充斥著整個大研古鎮。
2013年,還是在麗江,但是多了很多說不出的東西。但是總有這么一群人,總有辦法找到屬于自己的方式去呼吸。他們給麗江抹上更多的色彩,吸引著外面的人不斷地過來。
附一首大冰的《麗江之歌》,如果你會唱,請在今天的麗江的陽光下跟我慢慢地和。
如果我老了 不能做愛了 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我老了 不能過馬路 你還會牽我嗎
一大一小兩條淫蟲現在就把愛做夠
輕輕吻你 吻你的眼睛 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如果我老了 不能談戀愛 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我老了 不能再歌唱 你還會陪我嗎
陪我到麗江去曬曬太陽 聽我訴說傷心往事
數你的皺紋 數我的白發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如果我老了 山都不能爬 你還會攙扶我嗎
如果我老了 掉光了頭發 你還會覺得我帥嗎
陪我到卡瓦格博去曬曬太陽 一起跪下磕個長頭吧
數你的皺紋 數我的白發 一生一世這樣過去啦
數你的皺紋 數我的白發 一生一世這樣過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