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你做過電視劇《人間四月天》的音樂,跟周迅有沒有過交集?
A:音樂上沒有合作過,拍《人間四月天》時,導演曾拿過試鏡的照片,說林徽因是這個姑娘演的,我覺得這個姑娘很好的。拍完戲,我們在臺灣宣傳時見過一面。后來偶然在香港機場碰到,聊聊天。她很大方,很自信,很有自己想法,不遷就別人,我特別欣賞。其實現在我們還有點關系,她可能不大知道,以前照顧我生活的特別助理,現在也是她生活的特別助理。
Q:你寫過很多經典歌曲,包括莫文蔚的《電臺情歌》,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是你寫的。
A:莫文蔚非常有教養(yǎng)。那時候她剛從滾石香港來到滾石臺灣的公司,人生地不熟。我跟帶她的主管很熟。她前面的三張專輯其實都是我寫的歌詞,但我當時已經在索尼做管理了。我跟她打過招呼,但不熟。我覺得她在選擇創(chuàng)作上挺有自己的……她很先鋒的,拍過全部裸體,在攝影封面上很勇敢,她既能文藝優(yōu)雅,也可以很神經質,也可以扮丑。
Q:你在第一本寫人物的書《我愿意》里,還寫過劉燁和黃曉明。
A:黃曉明在我印象里是很淳樸的人,雖然他現在成為一線很紅,有很多演藝圈的包裝,但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傳統甚至到憨厚的價值觀的男孩,趙薇在我面前夸過他很多次。劉燁跟袁泉差不多,能從眼神看到他內心很復雜、敏感,甚至脆弱。
Q:今年你也去了草莓音樂節(jié),對于大家關注的焦點張曼玉,怎么看?
A:她唱的時候我沒在現場。很客觀地說,沒有一個人在那樣一個場合能完美、不走音,更何況第一次在這個臺上表演的新人。在這個年紀,在這個地位,還愿意借由一個新的藝術形式來表達自己,這是值得尊敬的。
30年前,因為寫電影《客途秋恨》主題曲,我們宣傳時見了一次面,沒有特別的交流,就覺得她特別年輕漂亮。我每次想起美麗的女人,都會回想起每次在臺灣見面時她那個樣子。
Q:你還有計劃中準備要寫的人嗎?
A:我工作以外,很少跟工作的人有發(fā)展和交集。生活中還是喜歡一個人,上面提到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描述,我還是有感想才會寫的人。我以前在音樂圈也比較封閉,也很少跟人交往,反而這段時間有比較大的改變。很多人我只合作過這么一次,比如說王菲、張惠妹、張學友。辛曉琪也只有兩首。
每個生命都是獨自的,我覺得不應該涉入別人的人生。比如有人就說我文筆不錯,就讓我給孩子起名字。我的生活里面,需要大量的獨處的時間。大家也都接受我這樣的脾氣吧。我倒很愿意多聊一些藝術圈的人,或者偶然遇見的有趣的人,但傳媒往往還是會問明星。我也會同理心地理解,讓對方還是舒服一點。

1 我接觸的吉克雋逸和電視里面大家看到的不一樣。我發(fā)現她說話總是縮著身子,也從來不會照著腳本念東西。于是我就給她歌里面寫“很抱歉,我不是花花世界里的一只蝴蝶。”后來我發(fā)現她真的是我見過的最不會說話的藝人,只要講話聲音稍微小一點,就表明她對自己說的話沒把握。我跟她說不要吃辣,她沒有客氣地說好好好我知道,而是說,姚老師我在重慶太多年了,不吃辣我真的做不到。她愛穿高跟鞋,我就嚇唬她說,如果你再穿高跟鞋的話,你的腰就壞掉了。她真的被嚇壞了,現在只要不上臺就不穿高跟鞋。她是特別老實的一個孩子,完全跟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樣。《彩色的黑》這首歌的概念是,紅橙黃綠青藍紫那么多色彩,如果你覺得黑不是一種色彩,那么是你看待我的方式不對。

2 1999年我們合作《至少還有你》。我第一次跟林憶蓮錄音很順利,拍照特別困難。我們拍了三天只為一張照片,要的是她躺在床上穿著粉紅色的衣服仰頭看著唯一信任的男人的眼神。我給她設定的角色是一個幸福的已婚女人。為了那個鏡頭拍了三天。
當時她有兩年沒出片,壓力很大,李宗盛又離了婚娶了她。李宗盛的前妻跟臺灣的媒體關系特別好,那時候媒體對她都很生氣。
有一次我去溫哥華,李宗盛老師永遠關心的是他院子里面的草干不干凈。可是后來我才知道,李宗盛特別好,他刻意回避,沒有第三人打擾讓我和她溝通。她抱著小孩,弄沙拉給我吃,我特別感動。其實她沒有講太多的細節(jié)。我覺得不聊天才會有勇氣,聊了能量會散發(fā)了。

3 周杰倫我不方便講,我和他很熟,但我很少碰到他,在機場碰到的機會多。我倒覺得他是一個真誠的人,我覺得他像西方的“小飛俠”,他到現在還有一點少年的浪漫。到現在都還有,這一點挺好的。他拍的那些電影很好,我非常喜歡。到26、27歲之后,很多人就麻木了,吸引異性的手段不一樣,我覺得他蠻真誠的。

4 黃立行以前是跳舞的,那時候我認識他,他讀的書、學心理學,跟他討論問題,一年就只寫一首歌,臨上臺的前一秒還能靜得下心看他要看的書。前三年唱片賣得不好,慢慢起來了,音樂風格也在男歌手里面凸顯出來了。他雖然唱歌能力不是很理想,但是他有特質,第二他能夠沉得住氣,對于我來講那是一種魅力,不可抵擋的魅力。

5 至于李玉剛,最早就有一個朋友跟我說,有一個很認真很漂亮的男生。后來他們說李玉剛很想跟你合作,你愿意嗎?我突然覺得很有意思,聽說他的《貴妃醉酒》是全場人會跟著唱的。他唱戲曲出身,喜歡流行音樂,然后定位在這個位置,但是他很多時間都是在做戲曲方面的東西,是有一些文化理想的人。我給他定位有一些變化,我要他聽莎拉·布萊曼,要他聽《魔笛》,其實在西方類似diva(戲劇中的首席女主角)的概念。讓他在現有基礎上,加入一點點這些東西,新的流行元素。

6 我常常覺得李宇春不適合做超女,在表演過程扭曲之后,她們的才華都會被慢慢地抹掉。選秀歌手我覺得最大問題是沒有好的經紀制度。如果一紅,你的爸爸媽媽,或者哥哥姐姐就成了經紀人,他們怎么可能運作好?永遠只為了下一場商演,為了多跑幾趟,出一個碟……惡性循環(huán)。

7 鳳凰傳奇從來不是俗氣的,從來沒有一些邊緣的話題,甚至沒有一些煽情的字眼,他們的作品大部分都是自我鼓勵的、正面的。第二個,他們的演唱會不用公關送門票,是自然賣掉的,工作人員是不讓任何人帶“我愛鳳凰傳奇”的字牌進場的,歌手能做到這些我非常服氣。我不會改變他們的風格,我就是用他們原來的東西。他們現在可能還是淺層的、表象的,我會再用深刻一點的方式。
8 周華健還沒有當歌手時我就已經認識他了,但不是很熟,那時他在制作部工作,可是因為不同公司我們很少聯絡。我給他寫過一首《泡面的幸福》,寫他跟他太太之間回想以前比較辛苦卻快樂的生活。剛開始他經常泡在錄音室工作,我也經常在錄音室,常看到他跟他太太通電話……有時他很高興,有時卻很焦急地要解釋一些事情……那情景讓我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