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將奧斯卡形容為電影世界中的一場年終總決賽,歷史悠久的歐洲三大電影節無疑擁有著三大滿貫的崇高地位:威尼斯、柏林與戛納,幾十年來和奧斯卡一起統治著世界電影的品位和風向。
中國的成名電影人、導演多數來自于這些電影節的力挺,張藝謀、陳凱歌、侯孝賢、王家衛等一代大師均于上世紀90年代的三大電影節有所斬獲后,被市場推向了大眾,并不是說中國大眾多么了解歐洲電影節,但至少,那里是一個大師集散地和大師蓋章處。
而幾十年過去了,中國電影市場發酵到為好萊塢而趨之若鶩,但中國電影的口碑卻沒有比幾十年前更被認可,青年電影人們依然希望重復老一代的路,去電影節上溜達一圈,獲得認可再回流國內,賈樟柯、婁燁包括《白日焰火》的刁亦男,他們對在國際電影節上拿獎充滿著信任感,因為國內沒有具有群眾基礎的電影獎項,而鍍金的歐洲大獎總是讓電影人高端大氣起來。
當然,三大國際電影節和奧斯卡的名額畢竟有限,而文化沖突也讓中國導演的沖獎之路困難重重,于是,多倫多、圣丹斯、東京、百想等電影節、電影獎也成為了中國人關注的焦點,這些電影節年輕、個性、后知后覺卻又更有指向性。
拿不到奧斯卡,中國人開始更多地關注多倫多電影節,從奧斯卡的意義上說,沒有比多倫多更重要的電影節了,美國媒體對它的關注多過任何一個電影節。過去的七屆奧斯卡最佳影片中的六部曾在多倫多北美首映,事實上,自從2001年以來只有《指環王3》《芝加哥》《無間行者》三部奧斯卡最佳影片沒有參加多倫多電影節,多倫多電影節展映片中,有16部最終獲得了奧斯卡提名,可見其前哨站意義。當然,如果僅僅將多倫多電影節同奧斯卡聯系起來,顯然違背了電影節創立者的宗旨(平等、民主、親民),它更接地氣,也更好進入,中國的年輕影人們更愉悅地關注了這里,無論混獎還是賣片,這里都是比三大電影節更容易溝通的所在。
由于沒有正式的競賽單元和電影市場,多倫多的氣氛比起三大電影節要輕松和自如得多。克里斯托弗·諾蘭早年的電影就是在多倫多賣出版權的,“當我坐在多倫多的觀眾當中,聽到他們以一種非常主流的方式接受這部影片(《記憶碎片》)—觀眾和故事之間建立起了非常明確和順暢的溝通關系。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可以以更大的規模繼續做這樣的事情。你可以拍一部大電影,但要讓人們理解它,回應它。”
由老牌影星羅伯特·雷德福創辦的圣丹斯電影節今年剛好30歲,走入“而立之年”的圣丹斯,依舊身體力行著創辦之初的“原則”:廣泛地吸納全世界的新人新片,堅持低成本和獨立片的兩大特色。圣丹斯乃美國獨立制片業的精神支柱,許多新銳導演視其為執導主流大片的跳板,好萊塢大片廠要尋找新秀,圣丹斯也是不容錯過的人力資源庫。由此,在美國電影人的心中,它比歐洲三大電影節更為神圣。而在中國人心中,這種年輕派電影節也成為了低價購入影片和進入主流市場的更好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