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郊鎮上的人

老沈——非京籍，非冀籍，來自福建漳州；2006年漂泊京城，2009年傾全部積蓄，在離北京最近的河北小鎮（燕郊）買房，自2011年入住燕郊后，結束了居無定所的生存尷尬。這里成了他的第二個故鄉，每每和朋友聊起燕郊這個話題，他都有不同的解讀，在我感覺，他愈發愛上了這個小鎮……

據老沈說：2006年元月一個人，一只箱，1900元來北京過的年，目的就是為了年后好找工作，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理論，當談到他的年齡時，我才明白，北京年后的工作好找些，因為很多回家過年的人不能及時來北京上班，很多崗位有空缺，他這個年齡才有機會，那年的老沈42歲。

我問：“聽說你有個外號叫‘神鬼子’，為什么有人叫你‘神鬼子’呢，”

他直愣愣的說：“我長得不算難看，善于表達，再說了，神鬼子不怕死，哪里都敢去，到今天不還活著么”哈哈的笑著說：“神么?！?/p>

“北京工作好找嗎？你這個年齡”我問道。

他回答說：“北上廣的工作都不好找，那還不如北京找，因為我的夢想是有一天能上北京，既然能上，就想辦法留下”。

他感慨說：“這么說容易，走到今天還真不容易，既要轉變觀念，適應環境，又要調整思維，適應市場，過團隊生活，還要不斷磨礪個性，不然，走到哪都不會呆長久，做到這些是要命的改變，我一直在不斷的調整自己。在北京一個人生活，因單位不包食宿，我只能住地下室，還好有地下室可租，讓我們能生存下來，不然，在北京也呆不下去。很多人對住地下室有怨言，我不盡言，我住地下室很快樂，一個人的房間，可以看書，可以上網，潮濕和空氣污染我從來都忽略不計，把我自己的空間打理好就行，自然，我跟房東的關系也相處融洽，偶爾喝酒，周日打打麻將，可以打發無限的思念。其中，有兩年沒有回家過年，老婆孩子來北京陪我，他們沒有怨言，我也快樂的為他們的到來默默奉獻，就這樣，互相鼓勵和支持，我走到了今天。最困惑的事就是發完工資把錢都寄回家了，到月底經濟拮據，這是非常實際的困難?！?/p>

說到這，我反問道：“為什么工資要都寄回家呢！”

他面帶笑容的說：“錢回家了，她踏實，我高興，背井離鄉就有可能延續，你說是么？”我點點頭。

“還有，就是怕失去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是使命。那時的我是業務部門經理，不完成部門業績是很丟臉的事，所以，精通業務是唯一出路。周周考試成了周末的例會，我也只有跟著節奏不斷的學習，爭取考試過關，才能保全位置。有了能力和閱歷機會自然偏向于我……?！闭f完，他松了口氣。

東貿國際是燕郊開發的中期樓盤，聽說這塊地價非常高，地段特別好，因為它的地勢在潮白河畔，離北京只有一河之隔，潮白河退水期間，從燕郊地段走到北京區域只要5分鐘；再說了，京通高速路下來的第一站就是東貿國際，從高速收費站遠遠望去“東貿”映入眼前，誠然，這些得天獨厚的優勢，東貿國際的房價自然引領燕郊房價的走勢。

“你的經濟能力一般，且舉全家之力，為什么要在燕郊東貿國際買房，不選擇回老家買房，回家可以養老呢？”我問道。

老沈說：“我不想放棄北京的工作機會，來了，還是想留下來，喜歡這里的人文環境。再說了，在我們老家有種偏見，去深圳買房，只能說明你有錢；去上海買房，說明你很富有；你要是在北京有房有車，說明你真有能力，因為這個地方難于生存，能生存下去會受到別人的尊重。呵呵，我把燕郊當北京了?！?/p>

“同時，燕郊買房是受單位同事的影響，有些年輕的中層管理人員在燕郊買了房，一有機會聊天，就會聊起北京生活，聊起燕郊這個話題，我自然受其影響，把偶然轉化成必然。09年國慶節放假，我就開車帶著老婆孩子到燕郊轉了多個樓盤，那時的房價一平米均價四千左右，而東貿國際均價六千左右，但是，東貿國際的售樓處的樣板房，綠地面積，綠化效果，管理理念，銷售員的服務以及它所處的地理優勢，很是吸引人，沒多加思考就確定在此選購。說起選房那天就更有意思了，選好的10號樓的16層，填完表后，到交錢的時候別人在我先交，只能重選，連續選了三次，才確定今天的樓層，當時的樓市，不能說是搶房也算是相當火爆吧！”

“目前你的狀況還好嗎？”我問道。

“2011年在朋友的幫助下，換了份工作，單位離燕郊比較近，下班可以開車回家，雖然回家成本比較高，但很踏實。北京打工，燕郊生活還算經濟，很多來客消費比北京便宜，這里離大菜市場近，可以享受批發價，一個月下來也能節約不少，目前經濟在可控范圍內，就是不能失業。我的房子也跟年輕人一樣有房貸，每月要交2700元給銀行，還有十年的時間，是否能堅持下去還是未知數，但我常常對自己說，不想這些，壓力就是動力，明天還會有太陽。”

“住燕郊，離你上班的公司不遠，是很幸運的事啊？”我繼續問他：

“我很幸運，但也不完全，公司總部在國貿，分公司在通州，隨時可能調總部工作，其實我就調總部工作過三個月，在這期間，我領會了開車之痛，擠公交之苦。早上7點鐘從燕郊開車上北京，8點鐘前后能到國貿，在小區還能找到車位，要不是這個時間，面臨的就是堵車和無處停車的苦惱。公司總部是9點上班，早到了就蹲在門外，有時一蹲就是一個小時，而且一天要30元的過路費和50元的燃油費，是開還是不開呢，沒有選擇，只有不開。我在東貿國際買了房，沒有買車位，當時的車位在16萬左右，我想都沒有想車位問題，現在停車成了難題，車子白天不開，要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然，隨時都有貼條的危險，我開車還算守規，但是，貼條無法控制，停小區邊上就貼過七次，買菜停車就鎖過兩次，我默默的承受，只嘆錢少，車多……我只是想，成就夢想，實現價值需要成本?！?/p>

“我決定，跟年輕人一樣，每天清晨6點左右起床，洗漱完后弄點吃的，7點左右背包下樓，來到814車站，是擠……還是擠……還是擠呢！我又沒有選擇，只有擠。814路公交車，在燕郊運行區的最后一站就是東貿國際，離北京國貿就一站地，而這一站每天都要無奈擠上四十多分鐘，在車里找一絲空間小心翼翼的呆著，回到單位還得把當天的工作做好，每天下班回燕郊又得面臨同樣的結局。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過著，明天還能堅持嗎！我常常問自己，哈哈，不想這些了，晚上回家喝酒去，活著，明天還將繼續……”

中國青年報有篇文章《開往北京的814路公交》講了某些奮斗青年家人“占坑”的矛盾故事，引起了廣泛的話題，其中人民日報發表文章“怎樣看待燕郊式艱辛”夢想是有成本的，應該破除“不費勁而成功”的心理，艱辛路是幾十萬人們自主的選擇，決定選擇的是對成本、收益的權衡。北京是座希望之城，大把的發展機會，足以彌補跋涉之苦。某種意義上說，這是自選的苦。

有人說，那為啥不使小城也機會多多？請具體想一想：河北的一個小鎮，將來京津冀再一體化，發展機會怎么可能跟北京市一樣大呢？拿國外來說，紐約、巴黎、東京，發展機會也明顯高出一般城市。洼地效應消除不了，燕郊起來了，跋涉鏈條還會往下傳。

還有人說，政府為什么不替擠車族分擔分擔？基礎設施、公交線路，政府確實應該逐步著手改進。但是，每天大量時間在路上的狀況，恐怕不是政府責任。工蜂般的上班族在東京、紐約比比皆是。實現夢想是有成本的，擠車和吃泡面、加班熬夜一樣，都應該看做拼搏計劃中的一部分。經濟學家常說，沒有免費的午餐。在心理預期上，就該破除“不費勁而成功”“無災無難到公卿”的心理。那么，這樣辛苦去奔一個成功夢，好嗎？毋庸諱言，這種渴望有不小的副作用，過于功利甚至會染上成功強迫癥，少不了擠車時的焦慮和戾氣。但是，我們之所以能創造“中國奇跡”，很多人在創造“燕郊奇跡”很重要的原因在于人人都有對成功的渴望、有強勁的改變命運的動力。夢想，就成了發展的引擎。

不要只看到焦慮、擁擠、不舒適，艱辛背后是淋漓而磅礴的發展元氣，猶如一條泥沙俱下的大河。遍讀世界史，當國勢上升之際，人人皆欲成功的勁頭幾乎都是必要條件。有夢想、敢打拼、敢負重，這樣的族群才有未來。

我跟老沈聊了這么多道理，我說：“老沈，你怎么看待這些問題，你一直是樂觀負重，為夢想和價值而工作著，是一種榜樣！”

老沈回答說：“我跟他們一樣，談不上是榜樣，只是我知道，因為河北只有一個燕郊離北京最近，如果有N個燕郊呢！……在大的空間里，就要承受大空間的壓力，每個人的內心都要有這種營養，”

你的心態真好！我如實說：

老沈說：“繼續喝茶，老家寄來的新茶?！?/p>

我說：“好啊，邊喝邊聊聊行宮吧?！?/p>

老沈說：“當然好了，皇上下行宮轉轉去。”

（行宮——是燕郊鎮102國道北邊的（東西方向）第一條街，東近燕郊鎮的三河發電廠，是個丁字路口，西靠潮白河的燕順路也是個丁字路口，街道長約三公里）

說行宮，老沈可精神了，

“行宮路是燕郊鎮最繁華的街道，有北京的810、811、812、813、814……819等八方達公交車穿行東南西北，連通北京。中國銀行燕郊分行總部設在行宮路東部，其它各商業銀行網點從東到西就有十幾家；燕郊開發區的行政管理機構座落在行宮路的中部，西與國家運輸部的干部管理學院相連；中間有燕郊公園、電影院、繁華的商業步行街和行宮蔬菜批發市場，這里是燕郊的主要商貿集散地和金融中心地段。幼兒園，小學、醫院、通信網點都輻射在行宮路的周邊，極大的方便了各社區的居民生活。行宮路一條街從東到西集聚了有七、八個小區（福成的眾多社區、潮白人家，東貿國際等），每個小區都至少幾萬人，估計居住近三十萬人左右吧。這些人有60%—70%的人在北京上班，不上班的都是私營業主和留守照看小孩的父母。白天街道人流涌動，商鋪生意興隆，老人、小孩盡情玩耍，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晚上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太陽還沒下山，有人就早早過來守著想要的“地盤”。每個小區的街道旁，臨時賣蔬菜水果的、生活日用品的、服裝鞋帽、電子器材，圖書舊貨的“生意人”浩浩蕩蕩的大軍擠滿了街道兩旁的每一寸空間，有的專賣店的產品也搬到了路邊，真叫人不可思量。這里的“生意人”很少讓顧客還價，都是一口價，說多少就是多少，南方來的人很長一段時間不適應，不還個3元、5元的回家心里不舒服，總感覺自己吃了虧，可能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性格和環境原因吧。叫賣聲中有來自全國各地方言版的普通話，一聽就知道是從哪來的，好聽的聲音還是北京、河北地道的普通話。但是這里居住的人，做生意的人大多是東北人，他們說話都是鋼鋼地，把“噶啥的”“那旮”“鋼鋼地”之類的東北話當通普話來說，其實挺好聽。一個本計劃擺攤賣鞋混點小錢的“夜班族”，沒想到可以做為職業來生存，很多“流浪漢”搖身一變成了有錢人，賣鞋賣服裝的去年開著“夏利”，今年就開著“豐田V4”，個個穿金帶銀的，有的還是夫妻“鋪”，就連在家沒事的阿姨都加入這類大軍，賣些襪子和兒童玩具也能自己養活自己，減輕子女們的負擔。城管天天在阻止，有時整天整晚和這些商販們周旋，趕走了又來，來了又趕，今天這個走了，明天那個又來，攤位總是滿滿的，從不稀位，就這樣，硬是把人行道變成了商業街。有了這條街，小區的人也坐不住了，晚飯后，成群結隊的從東鋪到西鋪的挑選，總想發現適合自己的便宜貨，給這條街增添了不少人氣和財氣，也助力推動夜市的繁榮。家人來北京偶爾能淘點小件，帶回老家送給親戚朋友，連貫南北眷戀?！?/p>

“最亮的風景還是涮串串，這個涮串串其實就是四川的麻辣燙，2011年剛搬來住的時候，公交站臺前只有一家，堵在下公交的路口上，好像不吃就不能走的感覺，我每次都是拐個彎出去。其實，很多人一下車就把包放下，一屁股坐下來，就自己動手，挑串串，邊燙邊吃，男孩子，不能叫男孩子，應該叫白領吧，一邊吃一邊找一邊喝，無論風再大，天再冷，在暖暖的烤爐邊這些都不是事，吃起來還是津津樂道。男白領還算好的，女白領就更歡了，一屁股坐下來就是好幾位，好象“拉幫結伙”誰“請客”似的邊吃邊聊，因北方環境氣候影響，大部分的女白領都能喝酒，而且酒量不菲，一吃就是一個多小時，結算除數芊芊之外，還要滿地找酒瓶，這是她們的經濟晚餐。這不算浪費，其實花真金白銀也不少，酒醒之后，明天的明天，后天的后天又來了……”

據了解，這些“吃貨”的群體都是在北京上班住在燕郊的年輕人，有的在燕郊買了房，有的還是臨時租住在燕郊的。這里租房的成本比較低（一室一廳一千元左右），因為買房做資本運營的人比較多，沒賣之前都是簡易的裝修一下就租出去，租金只有北京的四分之一，甚至于六分之一。這樣，吸引了大量北京打工群體來租房。再說了，燕郊鎮國家級的高校就有八所（華北科技學院，化工學院等），多數學生對燕郊環境比較熟悉，畢業后都選擇在北京打工，燕郊生活，所以，燕郊這幾年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人多，服務行業生存的機會和需求的人群就不斷擴大，難怪這里一道道吃的的風景，很多人看到了“錢”景，紛紛有人前來效仿。這個地段，本來到了晚上是停車位，現在成了串串一條街，一個臨時吃貨鋪成了很多人養家糊口的職業，讓很多人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我回復老沈說：

“能不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財富呢！這些從東南西北帶來的大眾生活文化，N年后會不會成為燕郊的主流！一個小“香港”的悄然到來，或許能給北方的小鎮帶來更多的幸運……”

哈哈……老沈笑得合不攏嘴。

“說說，你們院子的人吧”我說：

“行?。奈艺f起吧”老沈回答我說：

“小區的居住環境指數，院子里人滿意，外人看來也是贊不絕口。地面沒有車位，所有小汽車都停在地下車庫，所以小區內老人、小孩玩耍都很安全，空氣清新。由于是地面的花草成片，綠樹成蔭，海棠高掛，讓人留戀。夏天潺潺流水，氣候濕潤，真有點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p>

“我的家是我一個人生活，老婆在老家上班，孩子在河北上大學，燕郊是他們倆，也是我們全家的聚合營。我生性喜歡運動，每到周末我都去陪我的球友們（羽毛球），比拼一兩節課時間，汗流浹背回家洗個澡，真有痛快淋漓的感覺，回家做點小菜喝點小酒安慰一下自己，看看央視的時事政治新聞，關注一些經濟論壇欄目，剩下的就是足球安頓我了”

“小王，你說我簡單不！”

我回答說：“簡單的非常不簡單的生活方式，也是最高級的生活方式?！崩仙?，樂呵呵的笑著。

“小區的房間設計是賓館式概念，既相互連貫，又互相隔開，互不影響，每個樓層住著十幾戶人家，我喜歡這種方式，一個樓層的人可以天天見面，有“眼緣”的可以成為朋友。等到我老了，我就跟著隔壁的大哥學吹、拉、彈、唱、釣魚，在家為孩子們做美味的飲食，不能浪費我的手藝，心靜的時候創作一些文學作品來打發時間……爭取不給家人添麻煩?！?/p>

“我樓下有一對小夫妻，是上下電梯認識的，后來我們找的是一家裝飾公司裝修的房子，自然就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小女孩是東北人，高中沒畢業就來北京打工，跟著部門領導學著做財務工作，三年之后考上了助理會計師，現在北京一家公司做財務管理工作，沒結婚前在燕郊就有個人房產（那時的房子首付是四至五萬左右）；男孩是北京人，家是北京平谷的，北京國貿工作，在金融資本市場里干了好多年，雖然是北京人北京戶口，跟外來打工孩子一樣打拼，自己置業，五年后的他在燕郊“上上城”也有個人的房產，兩人結婚后跟我們成樓上樓下鄰居了，在談到北京工作，燕郊置業的時候，雙方都充滿著喜悅。女孩說：“現在還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房貸和房租可以持平，因交通太堵，把車子也賣了，天天坐公交上班很方便，擠就擠唄，這么多年，都習慣了，人人都想在此生存嘛，也屬自然現象了。條件允許，明年準備生孩子，把東北的爸媽接來北京住，順便幫忙照看孩子。一對多么懂事的年輕人，在與他們的交流中，我學會了很多金融知識和計劃人生道理”。

“這對小夫妻的故事是普通打工族群里成功模板，主要因為他們都懂金融，都會找到投資方向和生存的空間。跟許多年輕人一樣，過著“鐘擺族”的生活。”

如何在兩座城市間找到平衡，更好地生活，關鍵看心態。老沈是不？我問。

老沈說：“是的，這些年輕人有思想，懂生存規律，路走對了，前途就光明，出了問題不責備，而是在困難面前想辦法”

我非常贊同老沈的話，成功不是靠期待，也不是靠埋怨能解決得了，用一切可能的辦法加勤奮努力，夢想是可以實現的。

采訪持續了三個多小時。

晚上回來整理稿子的時候，思緒還在那個鎮上……

燕郊——一個沸騰的小鎮，一個來自五湖四海的打工群居住的地方，因一河之隔，有愛它的，戀它的，也有每天都在埋怨它的，各種聲音來自各自的內心世界，而小鎮依然依偎著他們，他們圍著小鎮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生活……

近半年，我發現有關燕郊的消息頻頻見諸于各大媒體。而對于我的老家——一個三線城市，可能幾年都不會在中央電視臺新聞節目中出現，更不會吸引這么多專家學者的討論。一個城市，怕的不是各種批判的聲音，最怕的，是無人問津。一個人，無論在哪，不論貧富，努力奮斗就會收獲快樂幸福的人生。

說到這，燕郊鎮上的人心情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