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認識盧庚戌,是從水木年華,那個唱著“借我你的一生,你說好不好,就算有一天我動也動不了,我要靠在你身邊訴說愛戀不變,直到我不能再說,你也聽不見”的沙啞嗓音。不知是不是盧庚戌老了,唱了20年歌的他去拍了部電影,自己編劇,自己導演,拉著還未老去,卻已不再年輕的70后們重走了一次青春。
正如片名《怒放之青春再見》,電影中幾個與青春再見了很久的中年人,在生活中麻木而平庸,只因為一通意外的電話,揭開了塵封許久的年少記憶。回憶的過程中他們漸漸找回了青春的激情和夢想,重組了樂隊,與青春再次相見之時完成了生命的怒放。
影片所瞄準的,不僅僅只是追憶再現80年代青春的怒放,還細致刻畫了一群中年“屌絲”面對現實的無力,這樣穿插和沖撞使得故事更生動,更有深度,更接地氣,也更能引起觀眾的共鳴。盧庚戌說電影里的人物都是以他自己和圈內眾多好友為原型的,但這又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回憶錄,也不僅僅是他們這幫搖滾青年的史詩,事實上無論文藝青年抑或是普通青年,每個經過這個時代的人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因為這是那一代人共同的故事。盧庚戌的老搭檔,水木年華的成員繆杰說《怒放之青春再見》拍完后剪出來的幾個版本他都看過了,每看一次都會有一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感覺劇中的角色就是他自己,劇中的世界就是他的世界,有種“被附身”的感覺。盧庚戌說,自己的電影拍給青春已逝的人看,也拍給正青春的人看。追憶青春不是他的目的,他最終想探討的是當青春過后,我們該怎么活。“人不該只是為活著而活著,每個人都應該去追求自己心底的那個夢想。”
從歌手跨界做導演,盧庚戌坦言自己對于電影曾經什么都不懂,只是看了姜文導演的《陽光燦爛的日子》深受震撼,他就想自己也要拍出一部那樣可以讓人在回憶里感覺溫暖的電影。《怒放之青春再見》從籌備到完成,盧庚戌拍了近四年,他說:“這個過程真的是嘔心瀝血。什么都要從頭開始學,很多之前覺得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后來都慢慢實現了。第一次寫劇本,第一次研究分鏡頭,第一次跟演員說戲,以前哪有過這樣的經歷?我是一個想做什么就會去做的有夢想就要去實現的人。拍這部電影,劇組的所有成員都給了我很大的支持和幫助,我是個不太愿意去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是說實話,現在電影拍完了,還真的是很想念他們的。”說到與滕華濤導演合作的機緣,盧庚戌說:“我們是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當時就覺得滕華濤這個人很沉穩,很有才華,于是就讓他做我電影的監制,他以為我是鬧著玩的,一開始不答應,我是求了他一年,他才發現‘哦,原來小盧是真想做這個事,不是鬧著玩的,那我就幫一把吧’,于是就答應了。他是從劇本創作開始就介入指導,給了我很多很多幫助,真的是非常感謝滕華濤導演。”《怒放之青春再見》終于拍完了,上映了,雖然很費心力,但是盧庚戌說自己還會再拍,因為電影太有意思了,是一件能讓人上癮的事。
盧庚戌是音樂人,也是電影人,但最終他還是屬于音樂的。盧庚戌說,音樂對自己來說是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即使是做電影,也會跟音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作為一個專業音樂人執導的電影作品,《怒放之青春再見》中的音樂的確是非常為影片加分的地方,盧庚戌用Beyond、羅大佑等當時的流行歌曲為這個時代編織了一張網,罩住了每個人激蕩的情感。同時盧庚戌用了三年半創作了很多歌曲作為這部電影中的插曲,并配合電影出了一張專輯。 “這些歌編了好多版,錄了好多版,經常編曲推翻重來,錄音推翻重來,進行了很長時間,很多次的打磨和推敲。我覺得這是我出的最好的專輯了,不自夸地說,我覺得這絕對是水木年華新的高度。”
在外人看來,從年少時考上清華大學,到出專輯,再到拍電影,盧庚戌似乎以自己與生俱來的過人天賦,把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得有聲有色,順風順水。但是盧庚戌卻說,他也經歷過很多不為人知的挫折,比如他大學畢業后,他用了六年的時間才出了自己第一張專輯,而那時自己并不被人所看好,一路被打擊否定,冷嘲熱諷。“不過我覺得挺正常的,挫折每個人都會有,我也一樣。成功從來不是偶遇,我也從來沒抱過僥幸心理。我做任何事情都會非常努力和扎實。其實年輕的時候,看到別人遇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就覺得自己怎么就遇不上。后來發現我通過努力獲得一些成績也挺好的,因為不是所有人通過努力都能有所收獲,而我只要努力就會得到回報,這也是挺幸運的。”談到未來,盧庚戌說,“人生和社會還是有很多有意思的主題可以去表達,如果能在有生之年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實現,我想這是一件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