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椅子很忙:你從小就畫畫嗎?
唐乙:我小時候比較安靜,住在偏遠封閉的山區。小學上美術課時就開始喜歡描摹,有次美術課上,毛筆在白紙上畫了一條魚,被老師看見了,把我叫到講臺上悄悄跟我說,我有藝術細胞,讓我回家告訴家長要好好培養。后來爸爸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我買些國畫的臨摹本,哈哈,現在想想那條魚畫的太“八大山人”了。我想就是那時候開始的,成了玩伴,從此就一直廝守。

椅子很忙:你哪一年來宋莊的?
唐乙:來到這里,是2007年底,冬天,完全不知道宋莊是一個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當代藝術是什么,更不是為了夢想而來。那天從938路下車,拎著行李進了村之后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怎么在這里,而且成了職業藝術家。可能是宿命吧,是藝術的魅力讓我宅在了一個可以包容我的工作室里面,從此打開了一條通往無限的路。
唐乙:2012年,我是從隨意的手稿到布面,再到手工跟布面結合,到后來的綜合媒介,裝置繪畫,可能是作品越來越多,一發不可收,偶然發現我作品的人總會給我帶來一些展覽的機會,慢慢的被人知道。我更喜歡藏著,不被外界干擾,能一直默默的做一些事。
椅子很忙:你工作時的狀態是什么樣的?

唐乙:藝術是有潛在的靈魂毒性的,我從來沒把自己當藝術家,也沒覺得自己是在做藝術,只是隱約覺得自己離不開藝術,生命要通過藝術而存在。我畫畫的時候都說我是在勞動,擁有太多的自由,時間、空間包括胡思亂想帶來的不安和內疚感必須通過勞動來緩解。呵呵,我勞動起來是禍害的,玩命的,或許這條孤寂的路上,生命沉淀太多自我需要爆破、消融。
椅子很忙:聽說你有一陣每天工作20小時?
唐乙:2011年吧,我閉關蛻變的時候,持續有一年多,沒用手機,也很少外出,完全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很少的睡眠,很少的食物,一只胖胖黑貓陪著,醒來就在勞動,拼命的燃燒自己,走到了零界點??生命的唯一出口都涌向了藝術,那是我生命中最珍貴最要感恩的時光。
椅子很忙:未來有什么打算?
唐乙:未來?能在今天相遇明天就好了,沒有打算最好,這幾年能完全沉浸在藝術里面,一直在往內走,累了的時候會有各種自我娛樂,放松的方式。還有追求藝術的路上相遇的戰友和知己,未來?是肉眼看不到,觸不到,想不到,恍惚是一條由內而外,由外而內的一條路,路上的風景是生命能承受多少痛苦,就會有多少幸福涌進來,溢出的時光會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