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瑪·賓特·班達爾·沙特公主
阿爾法國際(Alfa Intl.)CEO
沙特也有“平陽公主”
“全國一半人口不工作,這是行不通的。”瑞瑪·賓特·班達爾·沙特公主(Princess Reema Bint Bandar Al-Saud)說。她是沙特阿拉伯奢侈品零售商阿爾法國際的CEO,并正在主導極富意義的變革。“一旦女性對其財務獨立自主,她就會渴望進一步探索世界,實現自身的獨立自主。”
瑞瑪公主(出于隱私及安全考慮選擇不露面)挑戰沙特性別傳統。
過去兩年內,瑞瑪公主大膽行動,賦于婦女更多權利。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市(Riyadh)的哈維·尼克斯百貨公司(Harvey Nichols),她辭退了幾十名資深銷售員,為幾十名女性員工騰出崗位。在男女互動僅止于家門口、更不可能走進服務領域的國度里,這是惹人爭議的非常措施。(女性占沙特勞動力人口的15%,1992年的數據僅為5%。)在沙特傳統主義者眼中,這簡直是離經叛道的改革。
但這一改革的誕生卻不無妥協。近年,政府發布了一系列法令,擴大零售領域的女性就業機會,包括禁止男性在僅服務于女顧客的內衣和化妝品店工作。在此之前,商店一旦雇用女性,常常會被宗教警察以違反伊斯蘭教法為由強行關閉。新法規既為女性打開了就業門路,同時也遵守著以前的標準(例如男女各自獨立的休息室和特定的男女員工比例)“與他國相比,我們的社會似乎改變緩慢。”瑞瑪公主說道。“我們必須向大眾解釋,這是進化,不是西方化。”
瑞瑪公主出生于利雅得市,在美國華盛頓特區長大,父親班達爾·本·蘇丹王子(Prince Bandar bin Sultan)曾任沙特阿拉伯的駐美大使(也是沙特建國者的孫子)。她就讀喬治·華盛頓大學(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主修博物館研究,畢業后在巴黎阿拉伯世界文化博物館(L’Institut du Monde Arab)和芝加哥菲爾德博物館(Field Museum)工作了幾年,協助監管母親的大量藝術藏品。2008年,這些藏品被送返沙特阿拉伯,瑞瑪公主也回家了。她原本計劃當一段時間的全職媽媽。此時,阿爾法國際——她的家族擁有該公司部分股權——因利雅得哈維·尼克斯百貨公司業績不佳而步履維艱。如何扭轉局勢,瑞瑪公主有主意。“門店很久沒有裝修了,于是我們從這點出發。”她說道。“我們拆除了商店內部,清空貨架,從零開始。”不知不覺,她坐上了阿爾法帝國的第一把交椅。
哈維·尼克斯百貨得以成功帶領女性融入就業市場,原因之一在于它提供了各類工作便利設施,甚至遠遠超過了美國標準。首先,女性在沙特阿拉伯仍然不能合法駕駛,于是公司安排了上下班接送。同時,它也是沙特少數幾家提供日托服務的企業之一。“我希望為職業母親掃除障礙,以免家里的婆婆或丈夫抱怨,‘誰來照顧孩子?’”瑞瑪公主說道。此外,公司將是否佩戴面紗的選擇權交給員工,這是沙特女性個人生活中的重大抉擇:“我絕不會要求一位女士蓋上或揭開面紗。”
然而,與處理社會變革對商業造成的影響相比,解決以上職場問題算是小菜一碟了。位于利雅得市的這家百貨商店于2000年開張,是哈維·尼克斯百貨在英國境外的首家分店。去年,該門店利潤下跌42%,原因包括社會對女銷售人員的抵觸情緒,以及顧客偏愛更為成熟老練的舊員工們。“女銷售們經驗尚淺。”瑞瑪公主指出。“這無異于送羊入虎口。但我相信未來,崗位培訓是我們為她們所作的投資。我希望女性能擁有更好的就業機會。”某些沙特人顯然還未適應利雅得哈維·尼克斯百貨的新門面以及新面孔,但瑞瑪公主似乎很有把握,堅信他們終將接受。“這不過是社會認知的問題。”她說道。“改變是必然的。”
—Jennifer Keishin Arm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