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科隆的東亞藝術博物館近百年間吸納珍藏的亞洲、中國藝術品,無論從規模、品相上看,都堪稱德國亞洲藝術品的寶庫。
科隆東亞藝術博物館建成于1909年, 正式開館是在1913年。它是德國第一座以東亞藝術為主題的博物館。由于博物館的主要經費來自科隆市政府的稅收,受這兩年經濟危機的連帶影響,博物館目前的財務狀況不太樂觀。
科隆東亞藝術博物館是一家比較少見的國有博物館。最初博物館創始人是想在柏林建館,但由于手續太過復雜就放棄了。而當他在科隆提及這個想法的時候,得到了科隆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于是館址最終定在科隆,館內展覽的大部分藝術品則來自他本人的收藏。
博物館創始人是來自維也納的阿道夫·費歇爾(Adolf Fischer)先生,博物館最初的藏品幾乎都是來自于費歇爾先生和他的夫人弗瑞達·費歇爾(Frieda Fischer)的私人收藏。費歇爾夫婦主要收藏東亞的佛教繪畫、木雕佛像、日本屏風畫、木版畫和漆器藝術等等。他們的收藏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歐洲是非常著名的。當時歐洲盛行一股崇尚東風的熱潮,尤其是對日本文化藝術的崇拜。1873年的時候,日本首次參加了在維也納舉辦的世界展覽會。在此之后,費歇爾先生懷著對日本藝術無比崇拜的心情隨歐洲藝術家訪問團到日本考察。在日本逗留期間,費歇爾先生除了對日本文化加深了解之外,還陸續發現了中國和韓國藝術文化的無窮魅力。所以說當時的日本就像一扇大門,讓歐洲人開始真正認知和了解東亞文化。中國的青銅器和瓷器也是本館藝術展品的一個亮點。另外,本館收藏的10到14世紀的青瓷、亞洲屏風繪畫也都是世界著名的。
自建館到今天的一百多年里,本館陸陸續續地收藏了不少展品。上世紀90年代中期,我們向歐洲私人收藏家漢斯·威爾海姆·舍格爾(Hans Wilhelm Siegel)先生以及其他機構購買的中國佛教雕刻、青銅和唐代瓷器為本館的收藏增添了很大亮點。2000年,我們向著名收藏家海因茨·葛茨(Heinz G?tze)先生購買了一批中國和日本的書法和繪畫藝術藏品。不過由于博物館的規模小,資金不雄厚,不能像有些美國博物館一樣實行定期的巨額采購政策。本館創建人的個人收藏至今都是我館最主要的展品內容,其余的展品有的是基金會或私人收藏家提供的,例如漢斯-約爾根·馮·洛霍(Hans-Jürgen von Lochow)先生,在1970年代他向我館慷慨捐贈了一批中國青銅器和中國古代家具。還有就是從其他博物館借來的。目前展出的一些唐代瓷器就是來自于“路得維希基金會”的收藏。不過您在這里看到的絕大部分還是本館自己的藏品。
2013年是博物館開館100周年紀念之際首先是對博物館創始人費歇爾夫婦的紀念活動。在2013年10月25日的東亞藝術博物館開館紀念日上,科隆市市長約爾根·羅特斯(Jürgen Roters)先生親赴梅拉坦公墓,向費歇爾夫婦墓地敬獻花圈。在阿道夫·費歇爾早逝之后,博物館一直是由他的妻子弗瑞達·費歇爾管理的。由于弗瑞達·費歇爾再婚的丈夫阿爾弗雷德·威魯斯佐夫斯基(Alfred Wieruszowski)教授是猶太血統,因此他們在第三帝國時期遭到迫害,博物館也失去了所有的財政支持,在這樣萬分困難的境遇下,弗瑞達·費歇爾仍然設法把博物館維持了下來,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此外,我們計劃在2014年辦兩場大型紀念展覽。第一場是5月17日到9月7日的大型展覽“從伊斯坦布爾到橫濱:1839—1900亞洲攝影展”,在這次展覽中我們將展出350幅珍貴的歷史照片,展示伊斯坦布爾、亞歷山大、賽德港、孟買、科倫坡、馬來西亞、新加坡、香港和橫濱在19世紀到20世紀初的真實歷史風采。在攝影展期間我們還會做一個小型展覽,向大家介紹伊朗藝術家阿里瑞扎·達維什(Alireza Darvish )的拼貼藝術作品。而且每個周末我們會有音樂演奏,主題是阿拉伯、伊朗、印度和中國的當代音樂。從2014年10月18日到2015年2月1日,我們將會和伯爾尼藝術家保羅·克利(Paul Klee)合作辦展,主題是東亞藝術風格對歐洲藝術家的影響。這段時間每個周末我們也會有音樂演奏,主題是日本從古典時代到現代風格的音樂。
2014年即將舉辦亞洲攝影展的那些歷史照片都是來源東亞的多。1869年蘇伊士運河通航之后,為滿足歐洲旅客想要在異國情調的東方國度拍照留念的需要,運河沿岸的主要港口城市開始出現攝影店。我們博物館的創始人費歇爾夫婦也經常通過這條航路前往日本收集藏品。在這次攝影展中,我們首先將展出費歇爾夫婦拍攝的歷史照片。
這幾年舉辦的大型展覽有2008年10月到2009年4月的“火與土的藝術 — 中國古代瓷器展”;2009年10月到2010年1月的“心靈洗滌 — 中國佛教藝術展”和2010年2月到5月的“來自喜馬拉雅的神圣藝術 — 不丹國藝術文化展”等等。
科隆東亞藝術博物館館長施隆布斯說:我完成漢學碩士學業之后,我來到了海德堡,因為那里一直以來都是學習和研究東亞藝術文化的中心。在博士導師的指導下,我選擇了“懷素及中國書法中狂草的誕生”作為博士進修的課題。為了能更進一步做好研究,我決定出國。要知道1980年代初在中國的圖書館里查閱資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日本京都就相對簡單些。所以在中國和日本之間我最終選擇了日本。我在日本一待就是3年,學成歸國后于1991年受聘于這家博物館。
當時為了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到處投簡歷。不過能被這家博物館錄取為館長一職,還是非常出乎我的意料。1991年,也就是剛滿34歲那年,我就來到這里當起了館長,成為當時德國最年輕的博物館館長。由于初出茅廬的我對如何管理和經營偌大的博物館真的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所以很多人都對我的能力提出了質疑,覺得我無法勝任這份工作。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中國大使館的文化參贊在看到我之后說的一番話,“奇怪,我還以為館長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呢”。當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一轉眼我都已經當了快20年的館長了。
我很多次去過中國,已經記不清楚了。其實上大學的時候我非常想去中國學習中文,由于當時特殊的的政治歷史和文化原因,在中國留學受到的限制比較大。比如必須在外國語學院內與來自其他國家的學友們住在一起,這樣就不利于真正了解中國文化和融入中國式的生活。而且當時的中國人在與外國人交往時往往過分拘謹,所以為了能學到地道的中文,更進一步了解中國文化,我選擇了臺灣。
博物館舉辦大型展覽時,每個周末的參觀人數可達1500到2000人次。但如果只是日常展出,人數就會少很多。如除去每年舉辦的特別展覽活動,年平均參觀人數在32000人次左右。雖然這個數字不算多,但是要考慮到凡是來我館參觀的都是對東亞藝術特別感興趣的,所以相對其他的博物館,我們的針對性更強。目前本館是整個德國內唯一一家介紹古中國、古日本及韓國文化的專題博物館,原先柏林的東亞文化博物館已與印度館合并。我們非常自豪能夠擁有這個已有百年歷史的博物館,并相信能夠把它繼續維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