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中有多處記述了孔子論富裕的言行。孔子富裕觀既是他的經濟思想,也是他熱心救世的政治主張。讓人民富裕的思想,對后世歷代都有積極作用。
百姓足是孔子的基本經濟思想。《論語·顏淵》記述了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孔子認為治理政事,最重要的是要有充足糧食,充足軍備,百姓對政府就有信心。民以食為天,吃飯第一,百姓足是安天下的大事。魯哀公問孔子弟子有若,年成不好,國家用度不夠,應該怎么辦?有若回答,為什么不實行十分抽一的稅率呢?哀公說,十分抽二,我還不夠,怎么能減少呢?有若答:“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用百姓的用度夠與不夠來衡量國家的用度夠與不夠,雖然出自有若之口,但反映了孔子的經濟思想,百姓富足,乃是國家富裕、政權穩定的前提和基礎。藏富于民,讓百姓富足的思想,為后世進步思想家和有識之士主張輕徭薄賦奠定了基礎。
民利民富是孔子的重要經濟主張。《論語·堯曰》記述子張問孔子怎樣治理政事。孔子告訴他,給人民以好處,而自己卻無所耗費;勞動百姓,百姓卻不怨恨。子張又問,給人民以好處,自己卻無所耗費,那應該怎么辦呢?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費乎?”孔子主張讓老百姓做對自己有利的事,從而使他們獲利,這樣國家就既能使百姓得到實惠,又不破費錢財。《說苑·政理》記述孔子答魯哀公問政,子曰:“政有使民富且壽。”又曰:“薄賦斂財則民富。”獎勵生產,薄賦斂,不誤農時,百姓就有積極性。孔子的富民思想后來由孟子發展為仁政學說。
正確看待富貴是孔子的是非標準。孔子并不絕對排斥富貴,主張富貴是要有條件達到一種生活處境。《論語·里仁》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孔子認為富貴是人人所盼望的,不用正當方法去得到它,是不能接受的。貧賤是人人所厭惡的,不用正當方法去拋掉它,也是不能擺脫掉的。《論語·泰伯》子曰:“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論語·述而》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這些觀點都反映了孔子對富貴可求而求之的理想,可欲不可求的態度和吾所好的求道決心。
富而教之是孔子的重要經濟思想。《論語·子路》記載這樣一個故事:孔子到衛國,冉有替他駕車。子曰:“庶矣哉?”孔子感嘆人口稠密眾多。于是冉有問:人口已經眾多了,又該怎么辦呢?子曰:“富之。”孔子的回答是富裕起來。這里“富之”是指人民而言的,意思是增加他們的收入,提高他們的生活。冉有又問:已經富裕了,又該怎么辦呢?子曰:“教之。”這里“教之”是指對人民教化,提高他們的道德素質。“富之”、“教之”的語序是有先后的,“富之”是前提是基礎,“教之”是提高是發展。但是,我理解“富之”、“教之”內涵的本質特征是兩手抓,是既富之又教之。今天,我們引導農民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不正是需要一手抓富裕,一手抓教育嗎?兩手一齊抓使農民從物質到精神雙豐收,既能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又能造就社會主義新農民,這是農民安居樂業、國家長治久安的基石。
富而好禮是孔子的經濟思想和倫理思想。《論語·學而》記載: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問孔子,貧窮卻不巴結奉承,有錢卻不驕傲自大,怎么樣?孔子回答,可以了;但還不如雖貧窮卻樂于道,縱有錢卻謙虛好禮哩。子貢經商,先貧而后富,并用力于自守,故以此為問,孔子則講述了他安貧樂道、富而不驕、富而好禮的觀點。《論語集注》朱熹對孔子的話作了進一步闡釋:“諂,卑屈也,驕,矜肆也。常人溺于貧富之中,而不知所以自守,故必有二者之病。無諂無驕,則知自守矣,而未能超乎貧富之外也。凡曰可者,僅可有所未盡之辭也。樂則心廣體胖而忘其貧,好禮則處善,樂循理,亦不自知其富矣。”孔子富而好禮的思想,在今天會給我們引發新的思考和啟示。改革開放以來,在黨的富民政策指引下,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富而無諂無驕,樂善好施,帶領群眾共同致富,我們不正需要這樣的致富帶頭人嗎?追求富裕是千百年來人們夢寐以求的理想,實現共同富裕是建設社會主義小康社會的共同奮斗目標,需要一代代人的不懈努力奮斗。只要堅持黨的領導,堅持共同富裕的理想,中華民族的美好未來一定會實現。 lt;E:\dal\2月\國學201412排版\2014-12第二次國學\11-834.TIFgt;
孔子教你招商
古有“半部《論語》治天下”之說,可見《論語》一書內涵豐富,道理深刻。《論語》闡述天、地、人之道,在古代社會、政治生活中產生了廣泛影響。《論語》中的經濟思想對后世社會的穩定和發展曾起了一定的推動作用,一些觀點對今天發展經濟仍有啟迪。
《論語·子路》記述了兩則故事,一是葉公問政,二是子夏問政。葉公是春秋楚國大夫,姓沈,名諸梁,字子高。封于葉(今河南葉縣南),故稱葉公。孔子周游列國到達葉時,葉公曾經問政于孔子。孔子說:“近者悅,遠者來。”孔子告訴葉公說,境內的人使他高興,境外的人使他來投奔。用今天的話說,政治就是爭取人心、凝聚力量。其實招商引資也是如此,引進資金、技術、人才,不正是需要爭取人心、凝聚力量嗎?這早已成為我們的共識。但我們往往忽視了近者與遠者的關系,常常重視遠者,忽視近者。更有甚者舍近求遠,顧此失彼。其實現有企業具備一定的生產能力,尚有開發的潛力,發揮我們的創造力,變潛力為動力,就會形成巨大的生產力。
我們到域外招商,大講投資環境如何好,政策多么寬松,辦事效率怎么高,以鼓勵吸引企業家來本地投資興業。然而本地的企業還存在著入市門檻高、關卡多、經營難等諸多問題;軟環境不寬松,還不同程度存在著企業活力不足、發展慢、效益差等問題。一個地區經濟發展有沒有活力,市場有沒有生機活力,現有企業是晴雨表,是溫度計,也是示范的窗口,又是無形的吸引力。只有本地企業家覺得創業有信心、經營放心、獲利開心,才能更好地招商、安商、富商。創造良好的經濟環境,域外企業在本地扎根、開花、結果,創出品牌,也會成為城市的名片。由此看來,發展本地經濟,“近者悅”是基礎,是內在動力;“遠者來”是條件,是外在動力。事物發展內因是根據,外因是條件,外因是通過內因起作用的。既要雪中送炭讓近者悅,搞活本地企業,又要錦上添花讓遠者來,形成合力,才能好上加好,人氣足,企業旺。
子夏是孔子弟子,姓卜名商,字子夏。他以文學著稱,才思敏捷。治學上崇尚“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強調“學以致其道”,在內省的基礎上,注重實踐。子夏曾為莒父(魯邑,今山東高密縣東南)宰,相當于一縣之長。他一次問政于孔子。孔子說:“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孔子告訴子夏,不要圖快,不要圖小利。圖快,反而不能達到目的;圖小利,就辦不成大事。孔子指明“欲速”與“不達”,“小利”與“大事”的關系。這不僅是我們處理一切事物的思想方法,更是招商引資應有的心態和方法。
幾年來,我們招商引資碩果累累,固定資產投資快速增長,調整了經濟結構,增強了企業活力,增強了發展后勁,經濟效益、社會效益都取得了顯著成就。但也應看到,還存在值得重視的問題。有的項目科技水平不高,產品落后;有的項目缺乏市場調研,商品難以占領市場;有的項目高能耗、高成本,企業無利可圖;有的項目污染嚴重,環保不達標……究其原因是招商心切,剜筐就是菜,追求效益和指標,缺少論證,盲目招商。也有的地方在招商過程中,圖小利,不顧大局,多方圍著域外企業家,要捐款,對人家要求的條件、環境問題躲躲閃閃,結果這位企業家向某小學捐了十萬元而未投資一分錢。這位企業家說,“我捐款是奉獻,沒有風險。在這投資幾千萬,不知是虧還是賺。”也有企業引進設備,但忽視了引進人才、技術。圖小利、丟掉大項目,只顧眼前利益、忽視長遠利益的問題,是招商引資的大忌,也是經濟發展必須解決的問題。
學習借鑒孔子的經濟思想,培育創業文化、招商文化、企業文化,形成“近者悅,遠者來”的良好氛圍。在觀念上,只有“無欲速,無見小利”,從戰略高度,從全局利益,從長遠發展著眼,才能創造充滿生機活力的市場,促進經濟又好又快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