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手觸摸到很冷或很熱的水時,熱或冷的信號從手上神經會傳導到大腦,大腦作出判斷,然后命令肌肉收縮把手抽回來,這個過程所需要的時間,就叫反應時間。研究結果表明,人的正常反應時間大約需要0.3秒鐘。但厄爾·門羅卻說:“連我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個動作是什么,更別提防守者了。”他的下一個動作到底是什么?
上世紀七十年代,整個美國社會都處于混亂、變化當中,“嬉皮士”精神充斥在這個國家的每一處角落里,在這樣的時代大背景下,NBA也無疑受到了巨大影響。比如我們都知道,同六十年代凱爾特人的統治、八十年代“黑白雙雄”時代、九十年代公牛王朝相比,唯獨七十年代,無法用一個明確的概念去定義它。
可七十年代又的確是獨一無二的,是一個在NBA的歷史當中絕對不可忽略的時代。它雖然稍顯混亂,但充斥著變革,它把過往的一切舊事物全都打破了重新來,呈現出一片嶄新的氣象。這是一個承前啟后的時代,尤其是對后世,影響深遠。
而門羅,他又無疑是這場變革之中一顆耀眼的明星。
同其他球星相比,4次入選全明星、1次進入一陣的門羅職業生涯13個賽季場均18.8分、3.0個籃板、3.9次助攻,數據上并不能算是特別出眾。不過我們驚訝的卻不是這些數字,而是他創造這些數字的方式。當年,看門羅打球就好像是在欣賞爵士樂,他的動作也猶如自由空靈的即興演奏,一串串新奇的音符從樂章行進間突然迸發。相信看過門羅打球的人都不會忘記那些神奇時刻,他幫助籃球開創了一個新時代,成為了一項更加激情的運動——在團隊概念下展示個人華彩。
在“魔術師”約翰遜橫空出世之前,曾有另一個善用魔法的人,他就是門羅。門羅也被叫做“珍珠Earl”,炫目的運球,藝術般的過人,萬千觀眾常常隨著他的魔幻表演而失聲贊嘆。他是后衛轉型大潮的先驅之一,和同時代的皮特·馬拉維奇、內特·阿奇巴爾德一起證明了后場球員也能像中鋒一樣有效并大量得分。
“終極街球手!”門羅昔日在子彈隊的隊友加斯·約翰遜曾這樣形容他道。是的,“珍珠Earl”喜歡靠轉身和晃動殺入禁區,在失去平衡時用不可思議的動作出手,就像哈林表演團那樣,而這些球又往往能進。
“事實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拿球做些什么。”門羅曾經承認說,“如果我不知道,那么防守我的人大概也不太清楚。”
效力子彈期間,門羅的球隊于1968-1971年間連續三年同尼克斯在季后賽相遇,他與沃爾特·弗雷澤之間的“攻防大戰”也成為了當時球場上一道最炫目的風景。眾所周知,弗雷澤是個防守奇才,不過在面對門羅時他卻將盯防后者比作是“看恐怖電影”。還記得一次交手后,弗雷澤曾頗為感慨的說道:“想防住厄爾,那就只有一拳將他打翻。這個家伙的身體擋在你和球之間,你夠不到球,他卻是那么得意,似乎感覺不到一點壓力。”后來,待到1971-72賽季伊始弗雷澤的這種煩惱終于解除,因為門羅來到尼克斯他們做了隊友,并一起于隔年贏得了總冠軍。
說起來到尼克斯,這筆交易在當年也可謂是轟動一時——1971年休賽期,門羅和子彈隊管理層因為薪水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甚至一度考慮過加盟ABA印第安那步行者隊。然而恰在此時,尼克斯拋來了橄欖枝,他們用麥克·萊爾登、戴夫·斯塔沃斯和若干現金將“珍珠Earl”帶到了麥迪遜廣場花園。起初,很多偏愛“純粹籃球”的人質疑這筆交易,認為門羅側重于單打獨斗的球風不能跟雷德·霍爾茲曼教練崇尚團隊型籃球的打法相融合,再加之他和弗雷澤風格迥異,這對后場組合能否良性共存也是一個問題。但實際上呢?是在門羅到來后尼克斯連續兩年挺進總決賽,一奪總冠軍,他和弗雷澤的后場組合也被稱作豪華“勞斯萊斯后場”。
退役后,門羅曾在MSG做了很長時間的籃球賽事出鏡評論員,手上戴著的就是這枚1973年贏得的總冠軍戒指。他告訴我們說,之前曾打算將這枚戒指好好保管起來,直到自己拿到第二枚時才將它戴上,可遺憾的是,整個職業生涯他就只拿到了這一枚。
不過這顯然已經不重要了,1986年3月1日,門羅所穿的15號球衣在MSG退役;1989年他又入選名人堂;1996年成為NBA歷史50大巨星;2007年12月1日,他的10號球衣在華盛頓也退役了——“珍珠”的光彩絲毫也沒有因為其沒能再多贏得一枚總冠軍戒指而有絲毫褪色,只因為他在球場上所留給我們的那些記憶都太美好了,他是一代技術先驅。
“如果人們要找個原因記住我的話,那么我希望在他們的記憶中,我是一個挺會打籃球,而且還能使球迷和自己興奮激動的人。”在一次接受ESPN采訪時門羅如是說道,這同時也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好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