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張思琪
中國海洋夢
撰文/張思琪
有兩個故事發生在同一小島上,它們或被熟記,或被淺忘。古人說:“世若棋局,島如棋子”,一座島的得失,能關乎一個千年古國的近代命運。劉公島,一個面積只有3.16平方千米的小島,在中國素有“東隅屏藩”、“海上桃源”和“不沉的戰艦”之稱。在中國晚清歷史印跡里,它承載了一段嗟嘆百余年的悲壯頌歌。它是忠誠守衛渤海的一個哨兵,是北洋海軍的司令部。
1894年,在太平洋東岸爆發了一場聞名世界的中日甲午戰爭。北洋海軍同仇敵愾,英勇還擊來犯的敵軍。面對清政府的妥協、軟弱,主管海軍的李鴻章消極避戰,丁汝昌在別無選擇的最后關頭,發出這樣的誓言——“今唯一死以盡臣職”。“致遠”艦管帶鄧世昌認定“闔船俱盡,義不獨身”,隨之沒入波濤之中。在甲午海戰中,中國以1.5倍于日本的財政收入,以大于日本的海、陸軍規模,以近2倍于日本的海軍投入,與日軍交戰,卻慘敗于日本,備受外強欺凌和侵略。
近60年后的某一天,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首任司令員肖勁光親臨山東半島視察防務,當他前往劉公島視察,卻沒有一艘海軍艦只送共和國海軍司令登島。只好租借一艘漁船。漁民問將軍:“你是海軍司令,還要租我們的船?”司令聽后,心里不是滋味,對隨行人員說:“記下這件事,海軍司令員肖勁光乘漁船視察劉公島。”登島后,呈現在他面前的北洋水師提督署已經全無當年“吹響管弦聲似在波濤洶涌音韻傳望海樓,龍袍烏紗帽如花石斑斕輝光照耀玉泉閣”的豪邁慷慨,滿島唯有孤寂的鷗鳥在海空凄婉鳴叫,萋萋的野草在風中瑟瑟發抖。
難道海洋帶給國人的盡是沉痛的回憶嗎?不,海洋也曾給中華民族帶來了自豪和驕傲、繁榮和富強。夏商周時期,較大規模的航海活動從此產生;秦始皇掃六合一統天下后,為近海航線的南北貫通和與內河水運的銜接創造了條件;西漢時,遠洋船隊已駛出馬六甲海峽,到達印度半島的南端,形成我國歷史上第一條印度遠洋航線——“海上絲綢之路”; 隋唐五代時代,無論是近海還是遠洋航行,工藝技術均獨步于世界;宋元時代,中國航海業進入全盛時期;明初鄭和七下西洋,其規模大、航跡廣,都是當時無可匹敵的。
新中國成立以來,海洋事業也逐步取得發展。10年來,“走向深藍”已成為舉國共識。 2002年,我國自行研制的第一顆海洋衛星“海洋一號”發射升空,結束了我國沒有海洋衛星的歷史;2005年,第一座外海跨海大橋——東海大橋建成通車;2009年,在海拔4000多米的南極冰蓋建成了我國首個南極內陸考察站——昆侖站,實現中國南極考察從南極大陸邊緣向南極內陸擴展的歷史性跨越;2010年,我國第四次北極考察隊首次抵達北極點;2012年,“蛟龍”號載人潛水器海試下潛深度達到7062米,可以在世界海洋面積99.8%的海域使用。

然而,無論是沉痛、悲壯,還是驕傲、輝煌,它終究只是歷史,已然成為過去。立足當下,我們需要努力的還有很多。日月輪回,潮漲潮落。就如海洋站的工作人員,他們遠離城市,耐于孤獨寂寞,慣于單調枯燥,喜于潮汐風浪;就如海洋研究的科學家、年輕學子們,他們勤懇刻苦地鉆研,將青春、甚至生命交托給了那片浩瀚的蔚藍。
我們都心存著希冀,夢想著我們這片海洋,連接貫穿著內陸的黃河、長江,鑄成中華民族的脊梁,成就我們心中的中國夢、海洋夢。
(責編:沈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