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學生的畢業儀式

楊本科

我在泰國教授中文。星期四的早晨，我像往常一樣出門吃早餐，發現學校門口莫名地多了很多賣鮮花的攤位，這才想起來，今天學校要舉行畢業典禮。

這天，學生唱完國歌之后，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到教室，在教務主任的主持下，所有中學六年級（相當于我們國內的高三）學生，被一一點名到前面來，并且簡要介紹他在校期間的優良表現，以及他即將去哪里讀書。一名學生從校董手里接過鮮花站到隊伍里之后，我問她：“剛才校董跟你說了什么？”她回答：“校董說：‘祝賀你完成了自己的中學學業！不管你以后在哪里讀書，從事哪份工作，都是我們學校的驕傲。”

儀式進行完之后，所有畢業生站成一排，接受學弟學妹的鮮花和禮物，有的學生顯然人氣很高，收到一懷抱的鮮花和禮物。他們是15年一貫制的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有，雖然年級很多，但是學生并不是太多，而且校園也不大，所以學生之間還是比較熟識的。有的小學生撲在學姐的懷里，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讓人為之動容。

這些孩子拿著鮮花站在原地，接下來，學校里的所有老師，不管有沒有教過他們，都統一站在他們的面前，接受學生的跪拜。老師撫摸他們的頭頂，向他們表示祝賀和祝福。當他們齊刷刷地跪在老師面前的時候，我忍不住潸然淚下。老師們拿出自己的手繩一一給他們戴上。這一習俗據說在泰國有很長的歷史，此舉是希望給學生帶來好運，并讓學生銘記老師的教誨。

4位學生代表給學校贈送禮物的時候，那4個孩子抱著校董，像父子一樣親切。他們做了一個簡短的發言，“在這所學校學習了15年，我們在這里待的時間比在家里還多。在幼兒園學習的時候，我們的老師才剛剛大學畢業，而現在，他們臉上竟然有了皺紋。我們是中華學校的孩子，中華學校是我們的家。讓我們再唱一次校歌吧！”

最后，學生們含著眼淚，又唱了一次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