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牛身雙翼獸

伊莎貝爾·博尼東·庫朗

這些是動物還是人？

這些是人首牛身的神話生物。“人首獸身”這個詞就是指具有人類頭部的生物。從側面我們還能看見這些生物張開的翅膀。在古代和中世紀，人們時常會創造出一些人與動物混合的怪物，例如埃及人創造的獅身人面像斯芬克斯，或者幾種動物的混合體，像希臘神話中半獅半鷲的怪獸。

它們的胡須和頭發都是卷曲的。

與很多的古代雕塑一樣，人面牛身雙翼獸的胡須和頭發都是用很常見的小卷花形狀來表現的，這樣的手法比較抽象。不僅如此，它們身上的毛發也同樣是卷曲的。

為什么它們長著兩對角？

它們頭上的兩對角和真正的牛角并不一樣，而是和主教們戴的“冠冕”（圓柱形的帽子）有些類似，這容易讓人把它們和神明聯系起來。我們還能在一些和動物相似的神的頭上，找到這種標志性的犄角。

這些雕塑從哪兒來？

它們是法國人保羅·埃米爾·博塔在伊拉克摩蘇爾市附近的豪爾撒巴德發現的。這里曾經有過一座龐大的王宮，擁有兩百座庭院與房間，是薩爾貢二世在公元前8世紀末建造的。薩爾貢二世是亞述王國的君主，這個王國在公元前9世紀到公元前7世紀統治了中東的大片土地。這些雕塑在1947年來到盧浮宮，標志著東方文物館這個新館的開放。

它們在宮殿里的作用是什么？

人面牛身雙翼獸曾經安放在亞述王宮的大門兩側，可能用來支撐走廊的拱頂。它們是王宮的守護神，保護王宮不受邪惡力量的侵犯，守護著王宮的穩定與安全。與稍顯可怕的外表截然不同，它們性格溫和。

此外，雕像一側的銘文清晰可見，那些膽敢侵犯薩爾貢王宮的人都會受到詛咒。這些銘文是用“楔形文字”（類似釘子的形狀）書寫的，和今天使用的字母大不相同。當時的人們將這樣的文字書寫在黏土上，而不是像我們今天將字寫在紙上。

它們有五條腿？

這是有些奇怪，但是這些塑像既可以從正面看，也可以從側面看：從正面看的時候，它們是停下的；從側面看的時候，它們又在前進。因此，額外加上的一條腿就是為了模仿它們走路時候的樣子。

當時的王宮里還有其他的裝飾嗎？

有，王宮是一個彰顯政治權力的地方，這里所有的裝飾都是為了宣示王權，展示國家的強大。宮墻的下部裝飾有“淺浮雕”（在墻上略微凸起的雕塑），表現了宮廷生活（比如國王接受米底人）的進貢，人民臣服于國王的統治），還雕刻著宮殿的守護神，或者奴仆搬運雪松裝飾王宮的場景。除了裝飾效果，這些石質的底座還起到了加固墻壁的作用。這些高墻往往是用毛坯磚砌成的，非常脆弱。

為什么人們直到19世紀才開始對這座王宮感興趣？

以前，并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一直到豪爾撒巴德的當地人告訴博塔那里有古代文物。這座王宮曾經徹底消失：即便王宮的建筑規模巨大，但大部分的建筑材料都非常脆弱，比如一些生土根本無法抵御火災或者惡劣天氣。而更加堅固的石質部分也隨著時間流逝，慢慢地變成殘垣斷壁，又被漸漸埋入了地下。所以需要一段時間的發掘，才能使這里的一切重見天日。

這些大塊石料從何而來？

這些大石頭來自底格里斯河上游的采石場。由于這些石料十分沉重，而且尺寸巨大，在運往豪爾撒巴德的工地時困難重重。正如當時修建宮殿的資料所詳細記錄的那樣，尋找搬運石料的勞動力，或者搬運時穿過河流，都是很艱難的問題。

由于19世紀時的發掘技術還遠未成熟，考古學家們面對的任務同樣艱巨。維克多·普拉斯是博塔的繼任者，他就不得不把一些人面牛身雙翼獸像拆成很多部分，再通過海路運輸。很不幸的是，由于船隊在途中遭到了貝都因人的襲擊，這些在船上的雕塑就沒能到達巴黎。

編譯者/孟 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