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琛



什么是全球教育的偉大使命?
在青少年國際素質教育的領軍者Me to We看來,就是培養和造就國際公民。由其舉辦的We Day(我們的時代)就是以此為目的的一場全球規模最大,最有影響力的青少年領袖峰會。
每一年,因為We Day,國際多個城市、數以萬計的青少年、教育家、體壇宿將、好萊塢影星、全球企業家、國際領袖等各界精英聚集一堂。他們用音樂、藝術、演講感染每一位年輕人,激發大家的服務熱情,從而勇敢地面對挑戰。
獲得We Day入場券的唯一方式也是服務。2013年的 We Day,全球20萬的學生通過服務獲得了入場券。在We Day,他們聆聽世界領袖和各界精英們的鼓勵和指導, 分享和制定行動計劃。
4月29日,Me to We將We Day的“迷你版”Mini We Day第一次帶到了中國。一場主題為“創新、公益與行動”的青少年峰會由Me to We和上海協和國際學校聯合舉辦。中外學生和教育家濟濟一堂,共同探討如何讓中
學生更多參與社會服務與創新活動,從人生最美好的年代開始,共同營造美好世界。
選擇需要勇氣
“不管你在哪里從事志愿者服務,無論是中國、加拿大、印度、非洲,我相信如果你有足夠的勇氣去做出遵從你內心的決定,我們是能切切實實改變這個世界的。”當Me to We聯合創始人馬克·柯柏格走上舞臺,發表題為《選擇的勇氣》的演講時,Mini We Day迎來了整場活動的第一個高潮。
一開場,馬克便播放了一段關于弟弟克雷格·柯伯格創立公益小組Free The Children(FTC,解放兒童)的視頻,用弟弟的例子來闡述人生的選擇。
1995年, 12歲的克雷格因為《多倫多星報》上的一則《12歲男孩為童工吶喊遭謀殺》的新聞,和班上11個同學成立了Free the Children 公益小組,希望通過孩子的力量幫助貧困國家的童工。
“也就是在那年夏天,克雷格決定一個人去巴基斯坦,用自己的雙眼去感受這些童工的問題。終于,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媽媽同意了。這個選擇改變了他的一生。”馬克說,這次南亞之行成為了克雷格一生事業的開端。
如今,FTC已經從12個7年級的中學生組成的公益小組, 成為世界上最大的青少年公益組織,在全球45個國家援建了超過650所學校。其創新的“認領村莊”項目,通過教育、醫療衛生、農業與食品安全、干凈的飲水和可持續的經濟收入五個方面,幫助了上百萬的貧困家庭不再需要資助。
其實,關于選擇,馬克同樣有發言權。在普通人眼里,他的決定更讓人難以置信。
從小身為好學生的馬克,13歲那年設計發明了不會帶來污染的清潔劑;15歲獲得“安大略省公民獎”,是最年輕的榮譽公民。18歲時收到哈佛大學拋來的橄欖枝,但他做出了生平第一個重要的決定,放棄了直接到哈佛讀大學的機會,只身前往泰國,成為了一位幫助艾滋病者的義工。
幸運的是,哈佛為其保留了學籍。回國之后,馬克進入哈佛商學院就讀并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當時23歲的他,選擇接受牛津大學的羅德獎學金,攻讀法律碩士學位。
“作為羅德獎的獲獎者,我很快發現一條不成文的規則:我可以獲得任何一份符合我薪水要求的工作,幾家世界著名的大公司以公開宣稱‘擁有最多羅德獎學者為傲。我快畢業時,一個極為誘惑的職位起薪16萬美元年薪,外加簽約紅利和安家費,這對一個吃了好幾年罐頭食物的學生來說,很難拒絕。”馬克說。
然而,他最終回到多倫多,加入了FTC,和弟弟克雷格一起,開始了與全球青少年一起工作的歷程。
馬克說,他和弟弟時常用特蕾莎修女的話激勵自己——“我們也許沒有辦法一開始就做偉大的事情,但是我們可以帶著偉大的愛去做很小的事情。”
公益需要可持續
在公益之路上,馬克一直在思考什么才是衡量一個公益組織優秀與否的標準。
“公益機構的每一分錢都來自捐款人,將捐款用于認捐的項目上是公益機構最基本的工作。但如何才能讓公益機構既保持活力和效率又不動用捐款人的善款呢?”馬克認為,要達到這個理想目標,讓企業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是方法之一。
為了給FTC持續“造血”,2005年,Me to We以社會企業((Social Enterprise)的身份應運而生。其創新的青少年領導力課程、獨特的志愿者旅行、有機時裝與生活產品、勵志書籍和教材、大型公益盛典等創新項目,讓發達國家的青少年對社會服務有了全新的認識,讓他們在幫助他人的同時自己也不斷地進步。
馬克告訴《新民周刊》,組織架構上Me to We作為一個企業仍然是以營利為目的,但是Me to We50%的利潤都將全額捐贈給FTC,讓FTC運營成本更低,效率更高,“這些錢將用于非洲、亞洲和南美洲的教育發展項目,也為全世界的青少年走出校門幫助世界提供了機會”。
馬克似乎找到了答案——好的公益不是依賴他人的捐贈,而是需要自身的可持續。
據了解,FTC 的籌款65%來自發達國家的青少年,35%來自政府和企業。而因為專款專用的透明財務和最低的運營成本——9%,FTC也成為了最被尊重的慈善基金會之一,
“不過,區別于其他公益組織和社會企業,Me to We主要是針對高中學生,除了到國外當義工的服務之旅外,學生會在活動開始之前和之后組織相關聯的演講,聚會等活動。Me to We注重的是團隊協作,演講和領導力的培養。”馬克補充道,在加拿大,隨著Me to We多年的發展,年輕人從各年齡層中最不樂于助人的群體發展成了最樂于助人的群體。
如今,Me to We成為了全球最有影響力的青少年素質教育的領軍者。從加拿大到美國,從英國到中國,美國加拿大大學委員會、中學聯盟、教育部、教育署,青少年公益的力量和對社會發展的重要性也引起了人們普遍的關注和支持。endprint
從改變自己開始
馬克的妻子同樣畢業于名校斯坦福,后又獲得羅德獎學金進入牛津繼續深造,現在在FTC負責肯尼亞中心的工作。
馬克坦言,自己和妻子在認真學習的同時,也積極參加很多志愿活動。面對目前中國很多家長所關心的孩子出國教育的問題,馬克說,進入名校不僅僅需要聰明,還需要會關心他人,并展現綜合能力。他建議鼓勵孩子多參與社會活動:“如果想申請到哈佛這樣的常春藤名校,學習成績好并不足夠。除了SAT分數,還需要對某一個領域的精通和大量的社會活動經歷。”
據了解,社區服務已經融入美國中學教育,而且是高中畢業必要條件之一。首先,可以從社區服務工作中衡量該學生的領導力。其次,社區服務和志愿者的服務目的是用自己的行動來幫助解決某種當前的社會問題。美國教育非常看重和培養學生回饋社區的熱情。他們不喜歡只會學習的學生,一個學習好又懂得回饋社會的智德兼優的學生才是今后最有可能成功成才的學生。
“所以,在美國,一個高中生畢業的時候,他可能已經參與了好幾百小時的社區服務工作了。”馬克告訴記者。
當然,社區服務在大學審理官心中也有兩種性質:主動性的和被動性的。主動性的服務工作一般是自發性組織的活動,有始有終。被動性的活動是學校安排的任務,花費一點時間在不同的服務工作上。
“Me to We最大的特點就是將整個公益作為一個學習的過程。”Me to We大中華區總代表張婕信心十足地表示,她并不擔心中國的一些家長和學生抱著功利的目的來參與其義工項目,“來參加過我們項目的孩子,最終都能從活動中學到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并思考人生的價值以及如何將自己的資源用在最有價值最有意義的地方,同時又非享受。”
“在世界各地與人的交往中,我們度過了快樂的時光。是什么給他們帶來了幸福?我總是捫心自問,帶著‘幫助他人建立美好生活的愿望奔赴貧窮或者災難地區,自己卻在那里體會了幸福,得到了勵志。”這便是柯伯格兄弟的至理名言。
張婕也強調,Me to We就是要變被動為主動,“有家長告訴我,她孩子在參加完肯尼亞的義工項目后跟她說,以后不會要求再買名牌,再去享受,會把省下的錢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并且還想到中國的農村看看,去幫助那里的孩子。所以,重要的不是參加了什么活動,參加了多少活動,而是通過活動,孩子改變了什么。”
活動當天的第二個高潮是全場齊跳We Day舞。領舞的是來自上海市建平中學的陸一行,他是建平中學首批參加Me to We肯尼亞義工項目的學生之一。旅程回來之后,老師和同學驚訝地發現,這個原本有些內向的大男孩變得開朗和自信起來,也越來越展現出自身的領袖力。
陸一行說:“這個被定義為全球化的時代,就意味著我們每一個人尤其是我們這一代青年,能夠并且應該肩負起世界公民的責任,因為自愿也好被迫也罷,這個世界的每一件事都與我們息息相關,我們有理由,也有責任去改善這個世界,去做出一些改變。”
作為在中國最早和Me to We合作的學校之一,上海建平中學校長楊振峰表示:“今天我們思考教育,就是要思考如何創造一種教育的環境,讓學生盡快融入到社會中去,從競爭走向合作。這正是Me to We的理念,注重國際化的素質教育,培養年輕人的國際公民意識,也是我們合作的基礎。當然,不是每個學生都能負擔得起去國外做義工,建平便和所在街道社區結對,讓更多的同學到那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Gift(天賦)+Issue(想要去解決的問題)=Make a better world(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在Mini We Day的現場,馬克給出了這樣一個公式。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最珍貴的禮物,想想你們最擅長的事情并告訴你周圍的朋友。如果你能做一件事情,你會干什么?”馬克如此解釋道,“所以,改變自己,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更好。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大家努力去做同一件事情,給予這個社會上一些問題的足夠關注力,本身就是饋贈,發揮你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將會引導我們創造出更好的世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