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荒誕里學細致

陳迅喆

同學們在寫作時，越來越多地面對一個字——“細”。那么應該如何把話說細？這堂課大貓老師要和同學們來說說“細致”。

首先，大貓老師亮出了一本著名的兒童文學書籍——《吹牛大王歷險記》，這本書在許多大人眼中是荒誕不經的閑書，卻受到全世界孩子們的喜愛。這本書和這堂課的主題“細致描寫”有什么關聯，我們看看便知。

大貓老師挑選了《吹牛大王歷險記》中的一個片段——《我的五個得力助手》，在這個片段中作者描述了“我”和“小飛人”邂逅的故事。

我獨自疾步行進在一片荒原上，因為一個人，不免有點孤獨也有點郁悶。突然，我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向我這個方向跑來。

剛剛還是一個小黑點，轉眼就看見那是一個人，他的跑步速度簡直比閃電還要快。

我看到在他的每只腳上都掛著一個大大的鐵錘。我是一個好奇心極強的人，因此趕緊把他叫住。

“咳！小飛人，你到哪里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我不知道稱呼他什么好，就叫他小飛人，就試探著問他是否愿意和我在一起工作，他一聽，興奮得跳了起來。我倆可謂一拍即合。

我問他為什么要在腳上掛一個大鐵錘，他非常自負地說：“因為我跑得太快了，所以就掛了兩個鐵錘，以減慢速度。”這更讓我驚嘆他的腿上功夫了。

“小飛人”愿意和我作伴，我當然高興。親愛的“小飛人”總是旋風般地跑向前，再閃電般地跑回來，他引領著我，我的速度不知不覺也提高了許多。

在這個片段中，作者從“剛剛還是一個小黑點，轉眼就看見那是一個人”“他的腿上功夫實在是太過了得，所以他刻意在腿上掛了兩個大鐵錘，以減慢自己的速度”“我對他下意識的稱呼——‘小飛人”以及“和小飛人同行，我的速度也不知不覺提高了很多”來刻畫此人速度之疾，不過畢爾格并沒有就此擱筆，他最后對“小飛人”的速度之快進行了“點睛之筆”般的描述，我們一同來看一下。

他就這樣跟著我，每天生活得非常愉快。有一天，我突發奇想，他是世界上跑得最快最快的人，那么何不把昨天追回來呢？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他，他驚奇地望著我，贊嘆我的大膽想象。后來，他就當真試了一次。在他跑回來時，我發現他比原來年輕了，這說明我的大膽設想是成立的。我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

許多形容時間的詞，諸如“白駒過隙”“光陰似箭”，都點出了時間流逝之“快”，打破世界紀錄的飛人常有，但這些冠軍卻無一人能追得上流逝的時間，偏偏“小飛人”輕而易舉地成功了。讀了畢爾格這段有關飛人的文字，我們誰敢說這“小飛人”不是空前絕后的天下第一？

放下《吹牛大王歷險記》，大貓老師亮出一行文字——“她的頭發真長啊”，請同學們對這句話進行細致地補充，讓我們能感受到她的長發之“長”。

“每當狂風刮過，她的頭發就好似一團燃燒的黑色火焰！”

“她經常走路被自己的頭發絆倒。”

“她得了頸椎病，因為她的頭發實在太重了。”

……

大貓老師頻頻點頭：“各位說得非常好，下面我們要認識的這位作家一口氣想出了一串對長發的夸張描述，最終把它們直接串成了一本書，書的名字就叫做《小真的長頭發》。”

小真是個留著短短頭發的女孩，在長發的愛美和小麗憧憬著“長發及腰”的畫面時，小真肯定是最沒有發言權的。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小真一下站到凳子上，自信滿滿地說：“等我的頭發長長時，那才叫真的長呢！要說有多長……”

小真用自己大膽十足、趣味滿滿的想象，在愛美和小麗面前拉開了一幅又一幅畫面——

小真的頭發長得可以直接從吊橋上拋下，去釣河中的小魚；

小真一掄長辮，就可以套住那頭性子最烈的奶牛，和奶牛來一場拔河；

要是睡在野外，小真根本不用那么麻煩地背上睡袋，只要用頭發把自己纏住就行了，多么暖和！

當小真看書時，她只須把兩根長辮接到兩側的大樹上，就能曬衣服——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全家的！

圍繞著“小真的頭發真長”這個幻想，作家高樓方子讓荒誕和細致像兩股長辮，交織前行，讓我們情不自禁地感嘆：小真的頭發真長！

最后，大貓老師拿出一本名為《荒誕書》的書。《荒誕書》是美國人文學科基金會推薦給學生的必讀書，這本書中有許許多多荒誕的怪人，比如尖下巴太太，大胡子老先生，長腿先生……大貓老師請同學們從《荒誕書》中“取材”，選擇一位自己最喜愛的人，“烹制”一篇細致和想象兼備的文章。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