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 白發 油菜花

金雨蓓

陽光普照大地，淘氣的狗趴在門口曬太陽，懶洋洋的，奶奶則在廚房里忙得不可開交，汗如雨下……

“吃飯了，吃飯了——”奶奶在廚房里喊道。我們聽到后迅速來到了廚房，找到位置坐了下來，準備開飯了。我隨意瞄了一眼桌上的菜，有爸爸最喜歡吃的紅燒魚，有媽媽最喜歡的炒土豆，還有我最喜歡的梅菜扣肉……我吃了好一會兒，奶奶才坐下與我們一起吃飯。此時，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房間里，空中飛舞的塵埃顯得更加耀眼。同時，有一點金光刺入我的眼中，我放下了碗筷。原來，是陽光照射到了奶奶的白發上。我的手不由自主地要去拔掉這根白發，奶奶搖了搖頭說：“別拔了，沒用的，還會再長的?！边@句話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從奶奶房間的抽屜里翻出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她三十來歲時拍的，另一張則是在不久前拍的。這兩張照片的差別實在太大了，判若兩人。如今的奶奶早已長起了許多白發，那些令人討厭的皺紋也爬滿了她的額頭?？墒?，再看看那時照片上的奶奶，顯得那樣年輕美麗，笑容是那樣地燦爛。

小時候，奶奶帶我去門前的田野玩耍，那一大片一大片金燦燦的油菜花，長得比我還高。我陶醉在一望無際的菜花田中，奶奶也跟在我的身后慢跑著，一同欣賞這美麗的風景。奶奶一會兒和我一起翻開石塊尋找泥蚯蚓，一會兒又幫我放風箏，一會兒又和我賽跑，玩得不亦樂乎。如今，我已成為了一名中學生，奶奶也逐漸地衰老了。那一次雙休，我回到老家，也拉著奶奶到了童年時玩耍的小天地，那油菜花依然長得那么美麗茂盛，我依然在前面奔跑著，可是奶奶并沒有追上來，而是在后面慢慢地跟著。我為此感到疑惑：奶奶為什么走這么慢，她是不舒服嗎？還是心情不好？對奶奶的強烈關心，促使我原路返回去找奶奶。我扶著奶奶慢慢地往前走，一邊關心地問道：“奶奶你怎么走這么慢？是不舒服嗎？”奶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沒有，只是人老了，行動不方便了。”我心頭為之一震，原來時隔七八年了，可是我感覺昨天我還在田野里，像一只快活的魚兒，和奶奶一起奔跑玩耍呢……

“是啊，時間都去哪兒了？”

是在我們睡覺時從床上跨過去了嗎？是在我們吃飯時從碗邊溜過了嗎？是在我們玩耍時從笑聲中溜走了嗎？

時間都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