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軍樂園里的荒唐事兒

在冷戰期間，金門島是國共對峙的第一道防線，曾是全世界軍事化程度最高的地區，有超過十萬名士兵駐扎于此。在這個由狹小防空洞、隱秘地雷陣、以及常規炮擊聲組成的碉堡之島上，很難想像有什么樂子可找。

島上的士兵會光臨當地的小型妓院（也就是“特約茶室”），享受政府批準的軍妓所提供的色情服務。“特約茶室”在部隊中代號為831，如果你把電話搖到總機并請他們接831，就會接到“特約茶室”。

當年這項政策的出臺，是為了解決島上士兵的生理需求。畢竟身處戰場，士兵們隨時都面臨著死亡的威脅和壓力，這種焦慮情緒會對軍紀和效率產生很大影響，更有甚者會發生士兵強奸當地女性的惡劣事件。

在全盛時期，金門有160多位“侍應生”，特約茶室對金門“有相當的貢獻”。“設特約茶室前，常發生軍人騷擾金門婦女事件，設立后，大大減低了金門婦女受到的威脅。”他甚至提出“用感恩的心來看待這段歲月”。

臺灣作家李敖在1959年服兵役時，將特約茶室當成課題去研究。他眼中的特約茶室，可用“荒唐”二字概括。李敖寫道：“營妓在中外歷史上雖然間或出現，但像國民黨這樣用三民主義統一了妓院的，卻是古今所無。”

根據臺灣“文化部”網站的介紹，“軍中樂園”制度設立于1951年。當年，中下層官兵薪資微薄，無法養家糊口，難以成家，因此軍方想出了用“樂園”解決官兵性欲問題的辦法。1958年頒布的《臺中軍官俱樂部管理規則》中稱，設立特約茶室是“為調劑軍官生活，促進其身心健康”。

有報道稱，1953年嘉義中莊的“軍中樂園”成立時，發給每個連4張“免費票”。沒有士兵敢厚著臉皮去要，連里就挑了4名表現好的士兵，派他們去“實地觀察”。沒過多久，特約茶室的生意就興隆起來。

特約茶室展覽館的解說詞稱，軍人到特約茶室去，要購票消費，軍官票和士兵票的價格不同。1951年時票價只有10～15元新臺幣，1989年時漲到200～500元新臺幣，見證了時代的變遷。

李敖的記錄顯示，“軍中樂園”里的一些“侍應生”被拐賣而來，還有一些是被判刑的女囚，她們在“軍中樂園”里的遭遇如同舊社會的娼妓。“軍中樂園”由私人承包，完不成接客任務的“侍應生”會遭到毒打。那時，臺灣軍方并不以“軍中樂園”的存在為恥。特約茶室展覽館里有一幅對聯，上聯是“大丈夫效命沙場磨長槍”，下聯是“小女子獻身家國敞篷門”，橫批是“舍身報國”。

李敖服役所在地的“軍中樂園”全名為“仁武特約茶室”，被士兵們戲稱為“動物園”。李敖稱之為“人肉市場”，因為侍應生接客“有下限無上限”，在士兵發餉那幾日，每人單日接客多達五六十次，有的特約茶室甚至舉行接客比賽，為接客又多又快者放鞭炮慶祝。李敖在打油詩中寫道：“人肉市場真可憐，老兵雛妓互相殘。買賣雙方皆弱者，如此軍中一樂園。”

上世紀80年代末，陸續有“立委”和民間團體提出，“軍中樂園”侵犯了女性的權益，軍方迫于壓力逐漸關閉了這些特約茶室。如今，“軍中樂園”已經成了歷史。《臺灣民報》稱，這個詞承載著讓許多阿兵哥臉紅心跳的“美妙”回憶。？笪（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