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勇
(河北省承德市中心醫院神經內科,河北 承德 067000)
目前,VBD的臨床診斷主要依靠影像學,主要的影像學檢查方法有以下幾種:DSA、CTA、MRA等。DSA是目前VA測量和VA結構學異常及其相關疾病臨床診斷的“金標準”。CTA即CT動脈成像,通過螺旋CT對動脈進行掃描,并經過重建工作站進行動脈重建的影像學檢查方法。常規CT受掃描速度的影響,血管增強掃描需造影劑,臨床上難以避免造影劑的副反應,尤其對于存在慢性基礎疾病的高齡患者,其造影劑副反應的風險增加。MRA即磁共振血管成像,利用磁共振掃描時的特殊流動效應來顯示血管結構。MRA不需要動脈穿刺,無需造影劑,又不受X線照射,有可能取代DSA,為VBD及其他VA結構學異常相關疾病的臨床診斷提供客觀依據。
1.1 一般資料:選取我院2011年12月至2013年12月40例VBD患者,將40例患者平均分為兩組,實驗組和對照組各20例。男性實驗組14例(70%),對照組11例(55%),女性實驗組6例(30%),對照組9例(45%)。年齡60歲以上實驗組8例(40%),對照組7例(35%),40-60歲實驗組12例(60%),對照組13例(65%),既往史,高血壓患者實驗組13例(65%),對照組7例(35%),糖尿病實驗組7例(35%),實驗組13例(65%),兩組患者在性別、年齡、既往病史等方面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 >0.05)。
1.2 研究方法:實驗組的20例患者采用MRA聯合MRI平掃的診斷,對照組20例患者采用CTA診斷。對比兩組患者的單側椎動脈纖細、瘤樣擴張、梭形擴張、均勻性增粗、血管壁鈣化、血管壁的粥樣硬化斑塊、并發腦干出血、并發蛛網膜出血等VBD的影像學表現,進行分析;然后通過數據對比,總結CTA、MRA聯合MRI顯示VBD的影像學特征。
實驗組患者行MRA聯合MRI檢查,采用三維時間飛躍法(3D-TOF),TR36ms,TE10ms,翻轉角 20b,層厚 1mm,64 層或128層,最大強度投影(MIP)處理,版本VB33D,包含Willis環和/或雙側椎動脈中上段。
對照組患者行螺旋 CTA檢查,CTA機為 SiemensSomatomPlus4,OM 線為基線,層厚 5mm 或 10mm,120kV,140mA。范圍包括延髓。
椎基底動脈位置和高度根據Smoker法。高度:鞍背平面以下為0,鞍背至鞍上池為1,鞍上池至第三腦室底間為2,達第三腦室以上為3。位置:位于鞍背和斜坡的正中為0,旁正中之間為1,旁正中至邊緣間為2,邊緣以外為3。
對比兩組患者的VBD影像學特征和影像學臨床癥狀表現。
1.3 統計學處理:應用SPSS17.0統計學軟件對所有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采用V2檢驗,以P<0.05作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顯示VBD的影像學形態特征,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的影像學顯示特征
2.2 MRA聯合MRI平掃影像學表現:圖①-④為同一病例,圖①-②TOF/3D顯示左側椎基底動脈增寬,向右側扭曲,圖③-④T2WI軸位顯示腦橋右前緣受壓,基底動脈末端達腳間池水平;圖⑤-⑧為同一病例,圖⑤-⑥TOF/3D顯示左側基底動脈增寬、向右側扭曲、基底動脈末端抬高,圖⑦-⑧TWSI軸位顯示橋腦受壓,基底動脈末端達三腦室水平;圖⑨-⑩為同一病例,T2WI軸位顯示雙側椎基底動脈增寬,左側椎基底動脈扭曲,壓迫右側三叉神經根段;圖11為另一病人TOF/3D顯示基底動脈呈“S”型迂曲、增寬、延長;圖12為另一病人T2WI軸位顯示左側基底動脈增寬,橫行于橋腦前緣。

圖1

圖2

圖3
2.3 CTA掃描表現:在20例同時行CTA檢查的患者中,8例可見瘤樣擴張,顯示局部擴張12例;13例可直觀顯示梭型擴張,顯示局部擴張7例,與MRA聯合MRI平掃一致,均可診斷為VBD。6例基底動脈移位至小腦-橋腦角區,查體存在面癱及聽力障礙,被誤診聽神經瘤,其2例移位的基底動脈鈣化明顯,但MRI未能顯示鈣化表現,提示血管擴張。
本研究的相關數據表明,MRA結合MRI平掃、CTA在顯示VBD影像學形態特征和影像學臨床癥狀表現上無明顯的差異。因此,在VBD檢測中MRI+MRA與CTA具有相似或同樣的敏感性。
椎基底動脈延長擴張癥(vertebrobasilar dolichoectasia,VBD):以椎基底動脈顯著延長、擴張、扭曲或成角等改變為特點的血管異常性疾病。各研究所報道VBD的發病率差異較大,<5%-7.7%不等,但隨著血管影像學技術的發展及對其病因學和發病機制的認識,目前認為其發病率可能比之前研究所得結果高。多數學者認為,VBD與動脈粥樣硬化有相同的危險因素如:高齡、男性、吸煙、高血壓病、脂代謝異常、糖尿病及冠心病,但VBD與動脈粥樣硬化是兩種不同的疾病,目前多認為VBD可能是由內彈力層的廣泛缺陷及中膜網狀纖維的缺乏等動脈壁缺陷、動脈粥樣硬化及高血壓等多重因素的共同作用所致[1]。VBD患者臨床癥狀復雜多樣,且具有時間順序,呈階梯樣逐漸加重,可表現為多種不同的綜合征:腦干及顱神經壓迫綜合征、后循環缺血、腦積水、顱內出血。臨床表現無特異性,容易漏診及誤診,繼發血栓形成、微栓塞和鄰近腦組織受壓,致殘率和死亡率高。VBD的診斷主要依靠影像學,但目前國內尚無對于VBD影像診斷的系統研究,國外亦無明確的影像學診斷標準,無不同影像學檢查之間的對比研究。
對于有顱內血管疾病及顱內血管疾病高危因素的患者常規行頭顱CT或MRI平掃檢查,發現異常后,進一步行血管評估,已經成為顱內血管疾病規范的診斷流程。目前雖認為CTA及DSA檢查是診斷VBD的金標準,但大多數患者因多種不同因素,未行CTA或DSA檢查,易造成誤診或漏診。CTA及DSA檢查的局限性:①非一站式檢查,患者的依從性不高,有可能不能完善檢查。②需造影劑,有可能出現藥物副反應風險。尤其是VBD與動脈粥樣硬化有相同的危險因素,動脈粥樣硬化患者常有不同程度的腎血管損害。③有創檢查,有可能出現手術并發癥。④放射性損害。⑤經濟因素,CTA為MRI平掃+MRA的2倍,DSA的5-6倍。⑥因以上因素,造成檢查不完善。
MRA磁共振血管成像,是一種利用磁共振掃描時特殊的血管流空效應,無需造影劑顯示血管結構的檢查方法。此種檢查法可清楚顯示動脈全程,包括延長、擴張、受壓、扭曲成角及梗阻。韓偉、劉克的椎動脈MRA研究[2],正常人椎動脈內徑左側4.1 ±0.79mm,右側為3.2 ±0.83mm,椎動脈的 MRA 直徑測量是診斷椎動脈及與其結構相關疾病的又一方法,它可以無創傷的為相關疾病的診斷提供客觀依據。黃永福等100例受檢者VA的MRA研究[3],發現椎動脈常為一側優勢,60%的受檢者存在雙側血流信號不對稱,血流橫徑一般為0.2-0.4cm,16%的受檢者為0.2cm以下,MRA直觀顯示椎動脈結構及走形,臨床醫師接受性好,并可能為疾病的確診提供主要依據。Gulsun等不同影像學檢查方法對VA相關疾病診斷的研究[4],MRA比其他檢查方法能更好地顯示PCI患者VA的結構學異常(P=0.02);MRA是檢測后循環缺血事件最有效敏感的檢查方法。漆劍頻57例CVD患者的MRA研究[5],MRA檢查也有其局限性,對直徑在6mm以下的腦動脈瘤及范圍小于20mm的腦血畸形顯示不敏感,提出不同的MRA成像方法或序列對腦血管分級的顯示不具有一致性。MRA無論對于正常椎動脈,還是對于椎動脈狹窄等與椎動脈結構相關疾病的適用性、準確性及診斷優勢、都已經被大家所普遍認同[6]。大多數學者的研究,對于VAD的診斷,MRI有影像學上的特征性表現,具有高度的敏感性,表明MRI也具有其獨特的優勢,可以單獨作為診斷VBD的檢查手段。做為一種無創性的新檢查方法,代替以往金標準的DSA。
MRA因其流動增強效應可顯示血管結構,測量動脈長度,但無骨性標志。由于血液在血管中的層流,對于血管內徑的測量存在誤差。MRI平掃雖存在骨性標志,但對血管長度的測量無量化標準。因其流空效應,可顯示血管截面,測量血管內徑,無層流造成的誤差。在VBD的影像診斷上,MRI平掃與MRA存在互補性。
總之,椎動脈造影是目前椎動脈測量及椎動脈結構學異常相關疾病診斷的金標準,但因其具有創性和應用造影劑,存在一定的創傷和風險,臨床上往往難以被患者接受和常規應用。CTA是近些年發展起來的血管結構學檢查方法之一,雖其能顯示血管和骨性結構,但不能反映血流動力學狀態,顯示血流速度和血流量,且需靜脈穿刺及造影劑,穿刺及放射性損傷的風險和副反應是其與DSA共同具有的缺點。MRA是近年來被廣泛應用于椎動脈測量和相關疾病診斷的無創性檢查方法,MRA直接反映椎動脈的結構,包括直徑和走形,是其他檢查方法不可比擬的。其高度的臨床敏感性被大多數臨床醫師和醫學影像工作者認可,具有良好的應用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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