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爭現在開始了！ Bf 110在二戰初期的美好時光

Bf 110驅逐機部隊是以精英單位和戈林寵兒的身份投入戰爭的，只有那些被認為是最出色的空勤人員才能加入這支部隊，而這里也是他們獲得晉升和勛章的“樂園”。憑借著強勁的火力和雙發動機的配置，Bf 110竭力在敵人面前樹立一種令人生畏的形象——它在戰爭之初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但卻好景不長。

搶先飛入波蘭領空

在戈林的直接授意下，德國空軍在1937年就確立了輕型戰斗機部隊和重型戰斗機部隊的分野，前者負責本土防御，后者承擔越境攻擊。1939年5月1日，德國空軍簡化番號體系，此前在戰斗機部隊前面加重型或輕型的前綴顯得太過煩瑣，于是便將輕型單位稱作JG（戰斗機聯隊），而將重型單位稱作ZG（驅逐機聯隊），后面那個名字顯然是和新裝備“驅逐機”的稱謂相對應。

隨著這次正名，驅逐機部隊開始不斷擴張實力，不過在入侵波蘭時只有10個驅逐機大隊在編，其中又僅有3個裝備著他們應該裝備的飛機，即Bf 110。雖然為數不多，但驅逐機部隊是戈林心目中的精英單位，在開戰前的一系列演示中他們也是以這樣的形象示人的。1939年6月，一個Bf 110大隊參加了在柏林的閱兵式；8月底，LG 1第1大隊又在東普魯士的坦能堡大捷紀念儀式上亮相。而在1939年9月，他們將迎來首次實戰的檢驗。

駐西里西亞的ZG 76第1大隊由岡特·賴納克上尉指揮，有31架可用的Bf 110B/C，它們擔負著為3個轟炸機聯隊護航的任務，后者將為地面部隊開辟通往克拉考的前進通道。駐波美拉尼亞的ZG 1第1大隊由約阿希姆-弗雷德里希·胡特少校指揮，裝備有27架Bf 110B/C，任務是保護要向東打通“波蘭走廊”的轟炸機。而在“走廊”的另一頭、孤懸在外的帝國領土東普魯士上空，由瓦爾特·格拉勃曼少校指揮的LG 1第1大隊擁有32架Bf 110C，負責保護空軍教導師的4個轟炸機大隊。這3個大隊都對護航作戰制訂了詳細的計劃，但是在一場突臨波蘭北部的濃厚而持續的霧氣影響下，這些計劃在9月1日黎明幾乎都無法執行，只有位置靠南的ZG 76第1大隊行動是較為接近原計劃的。

事實上，這個大隊的第2中隊很可能是整個德國空軍中第一支飛越波蘭邊境的部隊。年輕的中隊長沃爾夫岡·法爾克接到的命令是在9月1日6時起飛，為進襲克拉考的He 111轟炸機群護航。這天凌晨4時30分過后，機組成員們就已經集合，法爾克借著蠟燭的微光觀看著波蘭地圖，遙遠的東方些許曙光正在探頭。忽然有人建議：“我們為什么不提前1小時起飛，這樣就可以趕在其他驅逐機部隊之前投入戰爭了！”法爾克覺得有理，欣然命令部眾出發。不過，也許是飛得太早，第2中隊一路上都沒能和要護航的飛機會合，而在克拉考上空也沒有看到需要他們“驅逐”的敵機，“只有幾朵白云飄蕩在城市上空。”在返回途中，法爾克看到幾處村莊起火燃燒，他這時才從此前的激動和看到風和日麗時的平靜中醒悟過來：一場戰爭現在開始了！

之后，法爾克看到1架孤零零的He 46陸軍聯絡機，便靠上前去為它護航，他還大聲自言自語道：“來吧，我來了，在我的保護下放心做你的去吧！”但那架德國聯絡機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它發瘋似地盤旋躲閃，接著用機槍開火！法爾克的飛機于是成為第一架在戰爭中受到本方誤擊的Bf 110，所幸并沒有被打中。拉起避開之后，法爾克看到了遠方的另1架飛機，機翼上涂著紅色標記，他斷定那是波蘭人的PZL P23型戰斗機。他飛近后開火，但是沒有打中，就在那時，他的后座機槍手喊起來了：“那是‘斯圖卡！”就這樣，法爾克的飛機又成了第一架在戰爭中對本方實施誤擊的Bf 110。

在北面，由一戰老兵胡特少校率領的ZG 1第1大隊是德國空軍資歷最老的單位之一，曾是全軍第一個裝備Bf 109的單位。當該部于1939年春天接收Bf 110時，按照傳統慶祝方式喝掉了110瓶最棒的啤酒！不過受到霧氣影響，這個大隊在開戰頭一天只出動了35架次，沒有什么特別記錄。

在更北面，LG 1第1大隊同樣因濃霧而開局不順。勉強起飛的Bf 110護衛著He 111襲擊了華沙近郊的一處機場，波蘭戰機在祖國的心臟地帶奮起反抗。雖然Bf 110沒有損失，卻只能目睹6架轟炸機被擊落，另外大隊長格拉勃曼少校還負了重傷。不過，這個大隊在9月1日下午就再臨華沙，而且這些在機首上繪有狼頭圖案的Bf 110共打下了5架波蘭戰機，自己無一損失。代理大隊長施雷夫成功施展了誘敵戰術，他讓1架Bf 110低速飛行，更多的Bf 110則在高處準備獵殺。近8個月以來，這個大隊一直在摸索著驅逐機的適用戰術，這或許是該部成為在波蘭最成功的德軍驅逐機單位的原因所在。

自由狩獵時間

入侵波蘭第二天，ZG 76第1大隊的飛行員們就從大隊長那里聽到一個讓人高興的詞：“自由狩獵”。這意味著Bf 110可以暫時不用跟在轟炸機身旁，而不受限制地施展空戰技巧了。這天下午，第2中隊先行出發，第1和第3中隊以較高高度跟隨其后，殺奔羅茲空域而去。

德軍驅逐機擊落了數架波軍P11C型戰斗機，空戰成功者中包括赫爾穆特·蘭特，他后來成為德國空軍第二號夜戰王牌。另一個成功者是維也納人戈登·葛洛布，他將是德國空軍中第一位擊落數達到150架的飛行員，也是極少數對納粹持狂熱態度的奧地利人之一。那位曾遭誤擊的中隊長法爾克也開張了，而且他在波蘭上空共擊落3架敵機，是全大隊中最成功的人。他以輕松的筆調記錄自己的第一次勝利：“1架PZL P23飛得很近，或許波蘭飛行員正享受著早晨的陽光吧。”

LG 1第1大隊未能實施“自由狩獵”，不過在護航轟炸機空襲華沙的過程中，Bf 110總是有和敵機交戰的機會。這個大隊的一個知名人物是梅斯菲瑟少尉，他在波蘭獲勝4次，距離王牌飛行員標準的5架僅一步之遙。在9月3日的日記中，梅斯菲瑟以細致的筆觸再現著當時的情景：“波蘭飛機開始散開，向下俯沖。我們的攻擊很快變成一連串單獨的沖突。這是一幕奇妙的景象。白色的彈跡密織在城市上空，就象是巨型蜘蛛所結下的大網。在網中，黑色的小點振動著，俯沖著，拉升著。更低處，紅色的火光從高射炮口發出，試圖保護已經受傷的城市。”endprint

該部的另一位成功者是瓦萊曼代理軍士，雖然軍階低微，他卻能夠在11天里取得4個戰果。他的第2和第3個戰果都是在華沙上空取得的，而且是在幾分鐘內接連擊落。當時，他的后座機槍手拍著他的肩膀喊著：“小伙子，干得好！”

相比上述兩個大隊不同程度的成功，ZG 1第1大隊是戰果最少、損失最大的單位。開戰第二天，第3中隊指揮官穆倫海姆就被擊落身亡，不過命運對他的家庭還算公正——他的兄弟穆倫海姆-雷希貝格男爵是“俾斯麥”號戰列艦沉沒后軍階最高的幸存者。很快，這個大隊又失掉了第二位中隊長，第1中隊指揮官海姆斯少校，他同樣是被波蘭戰斗機打死的。43歲的海姆斯人生充滿變數，一戰時贏得過鐵十字勛章，戰后以知名男中音身份經常在柏林科洛爾歌劇院和維也納國家歌劇院登臺獻藝。9月6日，當他的Bf 110被敵機命中后，海姆斯五光十色的一生便到此結束。

總的來看，驅逐機部隊在波蘭并未受到有力挑戰，這有助于其樹立起精英部隊的形象。Bf 110在整場戰役中的損失僅為12架，而LG 1第1大隊共打下30架敵機，ZG 76第1大隊宣稱擊落31架，只有ZG 1第1大隊僅取得可憐的6個戰果。驅逐機部隊還驕傲地宣稱產生了德國空軍在波蘭戰役期間的唯一一名王牌飛行員，即ZG 2第1大隊的指揮官根岑上尉。不過，由于這個大隊還沒有換裝Bf 110，根岑的座駕其實是Bf 109。

不管怎樣，Bf 110在波蘭的表現令大力倡導“驅逐機”概念的戈林十分自豪，他認為這充分證明了其在驅逐機項目上的遠見卓識。這位空軍總司令很快就開始對“精英”們施恩。9月10日，法爾克被突然叫到了波蘭西南部的布雷斯勞，他在那里見到了戈林。后者告訴法爾克，他已經獲得了駕駛Bf 110為戈林座駕Ju 52運輸機護航的“榮譽”。共進咖啡之后，戈林向一名參謀示意，后者立即向法爾克遞上一個紙袋，原來里面是1枚鐵十字勛章。

向驅逐機部隊發放的勛章當然遠不止這一枚，不用說那些建功立業者，就算是未能取得與自己資歷相符戰績的ZG 1第1大隊也受到了格外關照。該部的野戰機場很早就被列在戈林的前線訪問名單上，而他也如期到訪，并且毫無保留地表現了自己對驅逐機部隊的偏愛——“分發了一批鐵十字勛章，幾乎每個機組人員人手一枚。”

赫爾果蘭的風光時刻

德軍入侵波蘭的同時，英法對德“宣而不戰”，使得雙方都能夠在所謂“靜坐戰爭”中好整以暇。不過，在德國“西墻”和法國馬奇諾防線之間的無人地帶空域不時出現零星偵察機，這給了驅逐機一點出擊的機會。

此時，參與波蘭之役的3個驅逐機大隊已全數西調，其中LG 1第1大隊于1939年10月變更番號為第5大隊，這個在波蘭最成功的單位又成為第一個在西線動手的驅逐機大隊。11月23日，梅斯菲瑟少尉在凡爾登上空擊落1架法軍MS 406型戰斗機。這不僅是Bf 110在西線所取得的第一次勝利，而且也令梅斯菲瑟的擊落數達到5次而成為第一位Bf 110王牌。

盡管大批Bf 110在德法邊境無事可干，但他們很快就在德國海岸線上空找到了用武之地。拱衛海空安全的任務原本交給Bf 109單座機部隊，不過在需要遠程戰機于遠海攔截來犯的英國戰機的情況下，Bf 110的存在就顯得很有必要了。很快，剛剛接收了Bf 110的ZG 26第1大隊就奉命調往威廉港地區駐扎，接著，萊因內克的ZG 76第1大隊亦于12月16日至17日進駐耶佛。這些有著實戰經驗的部隊的到來簡直恰到好處，就在12月18日下午，一場激戰就不期而至了。英軍“威靈頓”式轟炸機群襲擊了威廉港，由于雷達站和機場通訊出了問題，Bf 110趕到時英國人已經飛離港區15～40千米了。不過，正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驅逐機的優勢開始顯現出來。

那位赫爾穆特·蘭特就在追擊者之中。此前，他剛從一次例行巡航中歸來，接著便得知“50架英國飛機出現在赫爾果蘭以西”。這時，已經可以聽到高炮射擊所發出的聲響，隨后也可以看見海岸線以外炮彈爆炸產生的黑霧。Bf 110逐漸追上了目標，無暇欣賞大海壯美畫面的蘭特很快就在瞄準器里鎖定了英國轟炸機。“現在我可以獵殺了。在2000米高度上，我把子彈打進其中一架的機身，它冒出了濃濃的黑煙。英國飛行員試圖迫降到一個小島上，但它幾乎已經是一團火球了。”蘭特掉頭追擊第2架“威靈頓”，目標試圖低空擺脫，這是真正的低空——距離浪尖只有4～5米。但是蘭特同樣飛得很低，并且在近距離上開火，“它的機翼上爆出火光，掙扎了一下墜入海中。”接著，蘭特又以“最大速度”趕上別的飛機，打下了第3架，“飛行員試著在海面上迫降，但是機頭砸進水里，整架飛機如同一塊石頭般迅速下沉。”

蘭特所參與的這場持續30分鐘的空戰被稱為赫爾果蘭之戰，德國空軍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僅ZG 76第1大隊就取得了13個確認戰果。這一次，Bf 110確實出色地“驅逐”了敵人，大隊長萊因內克不無得意地寫道：“Bf 110能夠輕易地捕捉這些英國飛機，即便在很低的高度上也是如此。”

12月19日下午，全德國收聽到了一則特別插播的通報。“昨天，英國人派出44架最新型飛機發動一次大規模空襲，敵人試圖攻擊北海沿線的多處目標，但在德國空軍的打擊下被全數逐離……部分被擊落的英國飛機現在正浸泡在德國島嶼岸邊的海水中。”一天后，法爾克等人出席了在柏林舉行的赫爾果蘭空戰記者招待會。面對來自德國和其他國家的記者，身穿筆挺空軍制服的驅逐機飛行員們侃侃而談，時而還做手勢比劃當日空戰情形，盡顯精英部隊本色。

空戰結果本身以及極富感染力的宣傳活動相結合，便產生了驚人的效果。英國皇家空軍此后嚴禁“威靈頓”式轟炸機在白天靠近德國海岸線，更有甚者，從此時起足足3年時間，英國轟炸機統統被禁止在白天侵入德國領空。赫爾果蘭確實是Bf 110的重要高光時刻：一場空戰便改變了一國空軍的作戰模式，這在二戰的歷次空戰中是極為罕見的。

在北歐的“奇異”勝利endprint

從1940年開始，隨著Bf 110的月產量超過100架，ZG 26第1和第2大隊實現了從Bf 109到Bf 110的換裝，而JG 144第1大隊也改編為ZG 76第2大隊，使得驅逐機部隊的實力進一步增強。ZG 76第2大隊開創性地為自己的Bf 110涂上了鯊魚嘴涂裝，這為他們贏得了“鯊魚大隊”的綽號。同時，還有另外4個大隊正在編組中，戈林的打算是要“讓天空中布滿精銳的驅逐機群”。

這個機群首先要向北飛——德軍于1940年4月9日入侵丹麥和挪威，Bf 110隨之投入新戰場。其具體兵力為ZG 76第1大隊的29架Bf 110C和ZG 1第1大隊的31架Bf 110C。開戰前一天，剛剛升任ZG 1第1大隊長的法爾克中尉到漢堡的一處飯店報到。在滿是空軍軍官的大廳里，他被告知第二天即將實施入侵，自己的任務是率2個中隊在哥本哈根空域巡航，并派另一個中隊去挪威。參謀告訴法爾克，“丹麥人將會熱烈歡迎德國人的到來，不過如果有飛機試圖起飛，那就打掉它們。”

9日當天天氣晴好，法爾克的驅逐機群如期出發。Bf 110低掠波羅的海而過，哥本哈根市郊機場很快在望，可以看到停著老式的福克偵察機和20來架福克D.XXI型戰斗機。丹麥飛行員試圖啟動引擎，但Bf 110開始向滑跑的飛機開火；零星打來的高射炮火代表著丹麥人的“熱烈歡迎”，法爾克的座機中彈，是身后的降落傘包救了他的命。

進占丹麥機場的任務整體順利，而其中一件突出事例要算是維克托·莫德爾士中尉獨自對丹麥城市奧爾堡的占領了。這本來是一個傘兵連的任務，他們也已經降落到城市周邊的兩處機場上，就在那時，莫德爾士駕駛著Bf 110降落到其中一個機場，并且剛爬出座艙就向城里跑去。原來，莫德爾士奉有中隊長的指令，要為隊上的人找一處“安全的住處”。穿著全副飛行員行頭的莫德爾士很快得到了當地一名熱心的擠奶機推銷員的幫助，然后他坐上汽車一路向城里駛去，道路兩旁則是正在摸索前進的德國傘兵。最終，汽車停在一所頗為豪華的大房子前。莫德爾士就自己的驅逐機中隊將要入住的問題和飯店方面完成了頗為正規的登記手續，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這座丹麥城市里的德國占領者！

同在丹麥的短暫順利不同，在挪威的戰斗要艱苦得多、也長久得多。德軍在占領丹麥的同一天入侵挪威，ZG 76第1大隊一大早就飛入挪威腹地，16架Bf 110的任務是壓制住奧斯陸-福內布機場和斯塔萬格-蘇拉機場的敵軍火力，等待20分鐘后德國傘兵的到來。這個計劃要求執行時間上的精確性，因為此行航程較遠，Bf 110在目標空域的滯留時間也就只有20分鐘左右，因此它們不可能飛返，必須在由傘兵占領的機場上降落。

漢森中尉帶領第1中隊的8架Bf 110準時到達福內布上空，但他不知道，由于天氣原因，原定飛向這里的第一波29架Ju 52運輸機已經臨時折回了出發機場。就在驅逐機進退兩難之際，7架挪軍“角斗士”式雙翼戰斗機突然現身，一番混戰過后，雙方各折損了2架。其中1架“角斗士”成為赫爾穆特·蘭特的第5個戰果，這令他躋身王牌飛行員的行列。8時45分，剩下的驅逐機賣力地掃射機場，等待傘兵的到來；9時05分，就在這些飛機油料將盡時，Ju 52終于出現在遠方的云端里。不過，這不是按計劃要來的第一波飛機，而是第二波。而且，似乎他們也不知道第一波傘兵未能如期抵達的情況，居然徑直朝跑道直降而下，然后紛紛在猛烈的火力中狼狽地重新爬高。

漢森看夠了，他對自己的后座機槍手說，“如果傘兵不能占領這個機場，那么就讓ZG 76聯隊來占領它！”接著他開始呼喚蘭特，“蘭特，降到機場上！我們做火力掩護。”駕駛著1臺引擎已經冒出黑煙的座機，蘭特毫不遲疑地降到了機場上，飛機撞上機場外圍的護欄而迸飛了起落架，最后以機腹滑停到一幢小木屋前。緊接著，另外5架Bf 110也相繼降落到了機場西北角。這些德國人很走運，在他們降落時，挪威人已經開始退卻，所以并沒有發生戰斗。于是令人驚奇的一幕達成了：ZG 76第1中隊占領了一座挪威機場。9時17分，運著傘兵的第一波Ju 52才算是姍姍來遲。

同時，在挪威西南海岸線的斯塔萬格-蘇拉機場，情況卻正好相反：傘兵們如計劃般地成功跳傘，但是護航的ZG 76第3中隊卻因惡劣天氣而只能把2架Bf 110派到機場上空。不過，這2架驅逐機盡可能地施展了密集的火力，使得傘兵在交戰半小時控制了機場。

從4月中旬起，戰事焦點移至挪威中部。隨著英法聯軍的登陸，Bf 110又添新的對手，那就是“海斗士”式艦載戰斗機和“賊鷗”式艦載俯沖轟炸機。不過從那時起到聯軍最終敗退，驅逐機同樣“能夠輕易地捕捉這些英國飛機”。ZG 76第3中隊在6月13日對企圖攻擊“沙恩霍斯特”號戰列巡洋艦的“賊鷗”大開殺戒，令后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此戰并不只是擊落了8架“賊鷗”這樣簡單，它還意味著“賊鷗”作為一種俯沖轟炸機的終結。當它不得不退出一線后，英國航母的作戰艦載機就只剩下戰斗機和魚雷轟炸機了。這樣，在ZG 76第1大隊于赫爾果蘭灣上空迫使英國皇家空軍轟炸機司令部改變整個戰略后，同樣是這個大隊，又在挪威的峽灣上空改變了英國皇家海軍艦載航空兵的戰術體系。這不得不說是Bf 110部隊所取得的奇異“勝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