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美人

翁健華

1.英雄救美

錢百干是江湖上最出名的采花大盜，綽號“萬里尋芳”。

做一名成功的采花大盜，武功可以不高，但輕功一定要好。錢百干的武功不低，而且輕功超凡脫俗，江湖上傳言，他可能是世上身法最快的人。

美人和美酒，是錢百干最愛的兩樣東西。錢百干的酒量不錯，縱然不能千杯不醉，但也可干上百杯，正如他的名字就叫“百干”。錢百干在做采花的勾當時，必然帶上一瓶美酒，他不但自己喝，而且還要強迫即將被他奸污的女子喝上兩口。

說來也怪，那些被錢百干強迫喝了酒的女子，原本也冰清玉潔抱著一死的決心，但酒一下肚，竟然變得風情萬種放蕩不羈，主動向錢百干投懷送抱。原因是錢百干的酒中，下了他獨門秘方“激情合歡散”；酒一入肚，她們便迷失了本性，只有一種最原始的欲望。

情場浪子和采花大盜有何區別？

兩者間的區別是：情場浪子是收獲美人的心，而采花大盜是收獲美人的身。

小西是江湖上最出名的情場浪子，他的刀很快，江湖傳言，他可能是世上出刀最快的人。

錢百干能避開小西的刀嗎？答案在今晚揭曉。

小西在往寧城的路上，遇上一名絕色美少婦，巧的是大家竟然同路，小西當然不會放過這充當護花使者的機會。對待已婚美人，小西向來都是心動而不行動的，他跟著那美少婦，也只不過飽下眼福解下路途寂寞罷了。

情場浪子和采花大盜相同之處就是看美人的眼光，錢百干也看上了這個絕色少婦了。小西不會對那美少婦有所行動，但錢百干卻在對她采取行動了。

采花大盜是江湖上令人痛恨的角色，所以小西決定今晚將錢百干除去。可憐錢百干被美色蒙蔽了雙眼，居然沒有覺察到小西的虎視眈眈，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平安客棧是金雞鎮上最好的客棧，絕色少婦就在此投宿，小西當然也在此開房。錢百干卻沒有開房住宿，因為他知道，今晚絕色少婦開的房就是他的房，她睡的床就是他的床。

天公作美，今晚的月色很好，錢百干最喜歡這樣的夜色，月至中天，錢百干也喝干了一壇女兒紅酒。他放下酒壇，身子一閃，人已經從窗口飛進絕色少婦的房中。

房里燈光朦朧，絕色少婦已經熟睡，燈光映照著床上的嬌軀，錢百干只覺熱血沸騰，他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紅潤的小嘴上一吻。

美少婦夢中驚醒，她睜開眼睛，看見床前的錢百干，不禁花容失色，驚恐萬狀地問：“你……你是什么人？你……你想干什么？”

錢百干說：“在下錢百干，人稱‘萬里尋芳。如此良夜，美人豈可獨眠？在下帶美酒一壺，踏月而來，為的是與美人對飲一杯?！?/p>

美少婦也是江湖人，她對采花大盜錢百干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當她想逃跑時，無奈已被錢百干點了穴，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她厲聲說：“我是寧城鐵劍莊莊主鐵楓的三夫人胡杏，如果你敢對我不敬，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胡杏此言并非恐嚇，因為鐵劍莊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錢百干知道這美少婦是鐵楓的三夫人，他不但不畏懼，反而感到更加興奮。他取出酒壺，強灌胡杏一口酒，笑著說：“能與寧城第一美人共度良宵，死而無憾?！?/p>

喝了酒的胡杏臉色透紅，雙眼濕潤……錢百干欲火焚身，正要撲上胡杏的身體，但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寒刺骨的殺氣襲人。錢百干反應極快，桌上的燭光一閃，他的人已經飛起，身子撞破屋頂逃之夭夭。

從窗口躍進襲擊錢百干的人正是小西。錢百干的身法快，小西的出刀也快，雖然沒有殺死錢百干，但也讓他掛了彩。

2.色情陷阱

房里燭光昏暗，被藥催情的胡杏看著小西，用嬌媚入骨的聲音說：“來呀！快抱住我……”她衣裳半開，雪肌若隱若現。小西本是個風流浪子，哪經得起這種要命的誘惑？他走到床前，但又停住了腳步，因為他雖然好色，但絕不是個趁火打劫的人。小西一指點了胡杏的昏睡穴，讓她入夢去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從屋頂的破洞照進來。

胡杏醒了，她睜開眼睛，看見躺在地上熟睡的小西，不禁一呆。想起昨晚差點被錢百干污辱的事，想起小西的相救。她懷著感激之情看著小西，不知是因為藥力未過還是小西長得英俊，她忍不住輕輕吻了小西。

小西醒了，他有點驚異地看著胡杏。

胡杏嬌羞萬分，臉色通紅，低聲說：“小西，多謝你昨夜相救。”

小西問：“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小西？”

胡杏含笑說：“情場浪子小西名滿江湖，是江湖女子的夢中情人，只可惜我已為人婦，否則……”

面對美人的表白，小西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她。兩人擁吻起來，猶如干柴遇上烈火。胡杏喘著氣推開小西，說：“小西，我愛你，但現在不能和你……來日方長，我一定如你所愿，我有急事趕回寧城鐵劍莊?！?/p>

小西無可奈何，只好送胡杏出門而去。一個時辰后，小西也走出客棧，往寧城方向走去，他是去祝賀鐵楓的六十大壽。

今天鐵劍莊張燈結彩，大批的江湖名人已經到達。小西也到了，他的朋友遍天下，但仇人也很多，所以他進入鐵劍莊時，有人對他笑臉相迎，也有人對他怒目相視。小西才懶得理會那么多，他在宴席上與朋友痛飲起來。

浪子小西確實名滿江湖，莊主鐵楓和二莊主丁一也過來向他敬酒。鐵楓和丁一是武林的領軍人物，鐵楓身材魁梧，頭發花白，膚色古銅，炯炯有神的雙目不怒而威。而丁一三十有余，臉色白凈，模樣如飽讀詩書的儒生。

酒宴到半夜才散，半醉的小西在客房準備休息，忽然房門被輕輕拍響，他開門一看，門前站著一個俏丫環。她低聲說：“小西，三夫人有事相請?！闭f完她轉身便行。

小西猶豫一下，便跟著俏丫環去了。剛進入胡杏的房子，胡杏便撲進小西的懷里。小西有點猶豫，說：“胡杏，這恐怕有點不妥?！焙訙愒谒?，吹著氣說：“怕什么？鐵楓早就爛醉如泥回大夫人房里睡覺了?！毙∥髀勚碜由l的香氣，突然變得熱血沸騰起來。小西再也不管自己此時置身于鐵劍莊，他把胡杏抱上了床。endprint

這時候，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走了進來，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便倒在了地上。

小西急忙跳下床，看著倒地不起的人，不禁大驚失色。此人竟然是鐵劍莊莊主鐵楓！而且鐵楓已經變成死人了。鐵楓臨死時發出的慘叫聲劃破黑夜，二莊主丁一和眾弟子挑燈而至。

胡杏的房里，鐵楓倒地身亡，胡杏衣衫不整坐床哭泣，小西呆呆站著。一看這情形，誰都能把事情猜到幾分。

丁一盯住小西，問：“小西，這是怎么一回事？”

小西口張舌結說不出話來。最讓他震驚的是鐵楓的死，鐵楓的咽喉上有一道紅痕，無血卻已斷喉，這樣的快刀殺人，天下間除了小西再也找不到第二人。小西腦子一片空白，他在想鐵楓到底被誰用快刀所殺。他的沉默不語被人看成是默認，在場的人都明白，一定是小西酒后亂性欲奸污三夫人，被鐵楓撞破，狗急跳墻的小西一刀把鐵楓殺了。

丁一走近床邊，問哭得肝腸寸斷的胡杏：“嫂子，這是怎樣一回事？”

胡杏怒視小西，恨恨地說：“他……浪子小西今天在酒宴上已經用語言調戲我了，沒想到今晚他竟然色膽包天，潛入我房里欲將我奸污，我大聲呼救，老爺聞聲趕至，卻被小西一刀將沒有防范的老爺殺了……”

小西百口難辯，他明白自己已經落入對方布置的色情陷阱里去了。放棄反抗的小西被丁一點了穴，綁在大院的旗桿上，待天亮再將小西所犯的罪行公之于眾，然后割下他的人頭為鐵楓報仇雪恨。

真是天有不測之風云，星月突然被烏云吞食，接著金蛇亂舞，竟下起傾盆大雨。在這雷電交加天烏地黑的雨夜，看守小西的兩個鐵劍莊弟子無聲倒下，一條人影閃到小西背后，刀光一閃削斷小西身上的繩子，解開他的穴，說：“小西，什么也別問，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到寧城了?！?/p>

3.勾結強盜

雨過天晴，朝陽照著鐵劍莊大院，旗桿只有一團斷繩，小西已經不翼而飛了。

江湖上的事真是變幻莫測，鐵楓在六十大壽這夜被小西殺了，原本一片喜慶紅色的壽堂，轉眼間變成了凄涼白色的靈堂。

所有的人都以為大難不死的小西已逃亡天涯了，但小西卻沒有離開鐵劍莊，他搖身一變易容成鐵劍莊的一個下人。

靈堂上一口巨大上等棺材盛著鐵楓的尸體。小西在等待夜深人靜，因為他要進入靈堂開棺驗尸，查明真相。

剛入夜不久，鐵劍莊就發生了火災，轉眼間鐵劍莊就變成一片火海。小西武功雖好，但也敵不過火，所以他只好逃出火場，眼睜睜地看著鐵劍莊變成一片廢墟。

小西心里嘆息，屹立江湖百年的鐵劍莊，從此在江湖上除名。這場離奇火災顯然是人為的，他們為何要毀滅鐵劍莊？鐵楓的尸體已被火化，小西再也不能查出什么線索了……

月上枝頭，牛頭山強盜頭領林至令正與押寨夫人喝酒，忽然一個陌生人走進來，旁若無人地坐在桌邊，取過一壺酒喝起來。林至令先驚后怒，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闖入我山寨？”

此人喝干一壺酒，才呼口氣說：“我是小西。林兄無需緊張，我是來幫你發財的?！?/p>

林至令有點懷疑地看著小西。

小西似乎很餓了，他狼吞虎咽地吃光桌上的菜肴，才說：“林兄，你知道鐵劍莊的事嗎？”

林至令點點頭，說：“當然知道。在鐵楓六十大壽這晚，你不但奸污……玩了他的三夫人，而且還殺了他，最后還一把火燒了鐵劍莊?！?/p>

小西哈哈一笑，說：“丁一帶著鐵劍莊的大批金銀珠寶往龍城，明天要經過牛頭山，我們去將他們洗劫了。”

林至令也大笑起來，說：“小西你真是心狠手辣，我們這些強盜也自愧不如。只是丁一的武功高強，我們有把握嗎？”

小西站了起來，突然拔刀，接著又把刀回鞘，動作一氣呵成。林至令只覺一股寒氣吹過，然后他看見有毛發飄下，他一摸下巴，觸手光滑，他的胡子竟然被小西一刀削干凈了。小西臉帶笑容，說：“林兄，你看我的刀法對付得了丁一嗎？鐵楓的武功比丁一還要高，還不是被我一刀殺了?！?/p>

林至令點頭如搗蒜，問：“小西，我們得手后，你要如何分贓？”

小西說：“我殺鐵楓燒莊，為的只是一只用漢白玉雕成的玉美人，其他的金銀珠寶我不稀罕?！?/p>

兩人擊掌為盟。

4.死人復活

殘陽如血，山道崎嶇。丁一一馬當先，后面是鐵劍莊的十幾個弟子和五輛馬車。突然，丁一勒停馬，因為去路被一批人馬攔截了。丁一高聲說：“前方何人？為何攔我去路？”

林至令說：“我們是牛頭山的強盜下山發財，你等快快束手就擒?！?/p>

丁一怒吼：“原來是瞎了狗眼的山賊！你們可知我們是寧城鐵劍莊的人？識趣就趕緊讓路。

林至令狂笑起來，說：“原來是鐵劍莊的喪家之犬，鐵劍莊被小西滅了，你們還敢在我的地盤亂吠？”

丁一怒極反笑，說：“一群不知死活的山賊，你們受死吧！”說完他從馬背上躍起，凌空拔劍，如一支怒箭般撲向林至令。

林至令大驚失色，這么凌厲的劍法他還未見過，他只道自己必死無疑了。但他不但沒有被殺死，而且還絲毫無損，因為他身后飛出一個人，一道如閃電般的刀光迎向丁一，此人正是小西。

刀劍相交，丁一只覺手掌有點發麻。小西展開刀法，一刀快過一刀，砍得丁一無還手之力。林至令也一聲令下，命令眾強盜圍攻鐵劍莊的弟子。

兩人交手三十招后，小西點了丁一的穴。林至令等也把鐵劍莊弟子制服，只有一名輕功奇高的人逃脫下山。

小西在欣賞戰利品，他走到一輛馬車旁，車上是一口長方形的雕花木箱。小西知道白玉美人必然裝在這箱子里，他一臉興奮，一刀削去鎖頭，掀起箱蓋。

箱子里光芒一閃，小西已經按住胸口倒了下去。箱子里躍出一個人，不是白玉美人，而是一個男人。他站在小西前面，得意地大笑起來。這個人竟然是鐵楓！鐵楓不是已經死了嗎？

小西臉上露出痛苦和疑惑的神色，說：“鐵楓，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你的尸體還被大火燒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endprint

鐵楓說：“小西，我知道我的死騙不了你，本來我也不想殺你的，這只能怪你咬住我不放，我只有把你殺了。”

小西說：“那晚在胡杏房里，我就知道死的人不是鐵楓?！?/p>

鐵楓說：“胡杏姓鐵，她不是我的三夫人，她是我女兒。自小西你從京城往寧城之日起，我已經安排人跟蹤你，一有機會便取你性命。那晚在杏兒房里，我將一名易容成我模樣的人殺了，然后推進房里，隨著我發出一聲慘叫，將埋伏在房外的丁一等人叫來，將你捉拿。”

小西一笑，說：“我知道這是個陷阱，為了查案我只好將計就計，故意讓丁一把我捉住，但沒想到令愛卻偷偷把我放走了?！?/p>

鐵楓嘆口氣，說：“我這個傻女兒愛上你了?！?/p>

小西說：“鐵楓，你劫走白玉美人，把莊子也燒了，而且不惜逃命天涯，這樣做值得嗎？”

鐵楓微微一笑，說：“值得。不過我所做的事，卻不是為了白玉美人。小西你中了我的鐵針很痛苦吧？我現在幫你解脫痛苦，你還有什么問題，只怕要去問閻王爺了。”鐵楓拔出金刀，對著小西砍下去。

鐵胡杏看著小西，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小西突然一躍而起，一指點了鐵楓的穴。鐵楓的武功不在小西之下，他以為小西中了他的暗器，一時粗心犯了大錯。小西從懷里取出一塊護心木，上面釘住一支鐵針。小西說：“三個月前，皇上派使者帶白玉美人出使西夏，途經寧城外被劫殺，我在尸體內找到一支鐵針，所以我猜測兇手可能是你?！?/p>

鐵楓嘆息一聲，說：“皇使的武功很高，我只有發暗器才將他殺了，沒想到卻給你留下了線索。”

小西從另一口箱子找到了白玉美人。

5.飛虎將軍

山寨上大擺慶功宴。林至令問：“小西，我們為什么不殺了鐵楓他們？將他們斬草除根，這樣豈不是高枕無憂？”小西正色說：“我真正的身份是大內密探。鐵楓等人殺了皇上派去西夏的使者，還劫了送給西夏王的禮品白玉美人，皇上命我追回白玉美人，及將兇手緝拿歸案?！绷种亮罨腥淮笪颉?/p>

但奇怪的是，小西并沒有急于押鐵楓等人回京歸案，他每天在強盜窩里喝酒賭錢，似乎把皇命忘得一干二凈了。

第三天晚上，月黑風高，一條人影如鬼魅般出現在關押鐵楓的石室前，守門的漢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掌拍暈了。這黑衣人打開石室門，走了進去。

石室一燈如豆，鐵楓在地上睡覺。黑衣人上前扶起鐵楓，低聲說：“師叔，我來救你……”他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覺扶住的人不是鐵楓。

裝成鐵楓的人是小西，小西點了黑衣人的穴，說：“閣下就是人稱‘草上飛的金燕子吧？在金雞鎮冒充‘萬里尋芳錢百干的人也是你吧？”

這人正是輕功天下第一的金燕子，他沒想到早被小西識破了身份。小西說：“你的輕功比我好，要捉你有點難度，所以我只能守株待兔。”

金燕子冷笑一聲，說：“捉到我又能怎么樣？小西你別得意，你也逃不掉的?！?/p>

小西一呆。這時候林至令跑進來，驚慌失措地說：“小西，不好了，我們山寨被官兵包圍了，而且帶兵的還是飛虎將軍。”

飛虎將軍在朝野享有盛名，駐守邊關抗戰外敵，立下無數戰功。誰也沒有想到，飛虎將軍竟然帶兵來攻打這微不足道的山賊？

小西卻一點也不奇怪，說：“我留在這里不走，等的就是飛虎將軍。”小西說完，獨自下山了。

小西走進軍營，見到了威武的飛虎將軍。小西說：“大內密探小西，參見將軍?！?/p>

飛虎將軍看著小西，問：“何事？”

小西冷冷地說：“問罪。”

飛虎將軍怒道：“本將軍征戰沙場，擊退外敵，何罪之有？”

小西說：“飛虎將軍應該駐守龍城防范外敵，為何帶軍來攻打牛頭山這些小山賊？”

飛虎將軍說：“抗擊外敵，消滅內患，都是本將軍職責所在。”

小西說：“將軍要消滅牛頭山的強盜，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殺我小西滅口，對嗎？”

飛虎將軍有點意外，說：“既然如此，你怎么還要前來送死？”

小西笑了，說：“我若不死，將軍又怎能安心抗擊西夏大軍？”

飛虎將軍說：“小西，我別無選擇。”

小西從懷里取出一封信，說：“這封信是我從鐵楓身上搜到的，是將軍你寫給他的。你命令鐵楓去殺皇使劫白玉美人，我想知道將軍為何要犯下這滅九族之罪？”

飛虎將軍不語。

小西說：“白玉美人是能工巧匠根據玲瓏公主的容貌雕刻而成，為了與西夏國和平相處避免戰爭，皇上欲將玲瓏公主嫁給西夏王。但你命人殺了使者奪了白玉美人，激怒了西夏王才引起兩國交戰。是不是因為令郎小虎將軍與玲瓏公主早已相愛，你為了一己之私，引發了這場戰火？”

飛虎將軍點點頭，說：“你說得不錯。”

小西說：“聽說現在皇上已將玲瓏公主賜婚給令郎，等你們父子得勝回朝，令郎貴為附馬爺。”

6.保家衛國

飛虎將軍命人取來一壇酒，倒了兩杯，說：“小西，你本可回京向皇上復命的，但你為了讓我領軍抗敵，寧可死在我手上。讓我黃飛虎敬佩的人不多，小西你就是其中一個。”

小西把酒喝了。

飛虎將軍說：“小西，如果皇上只將玲瓏公主嫁給西夏王求和，這也罷了，但西夏王卻要把龍城寧城等五城劃歸西夏。龍城是邊疆重鎮，一旦劃歸西夏，若西夏王發動戰爭，那么西夏大軍便可長驅直入。皇上聽信朝中奸臣所言，想劃城嫁女求和，這樣只會亡國呀！”

小西舉起酒杯，說：“飛虎將軍，我敬你一杯。”

飛虎將軍把酒干了，說：“鐵楓是我師弟，得知皇上派你查此案，便假死燒了鐵劍莊，投到我軍中，為保護國家出力?！?/p>

小西說：“鐵楓大俠等人在山寨上，他們都絲毫無損，我現在上山放了他們?！?/p>

飛虎將軍說：“太好了，本將軍與你一同上山?！?/p>

林至令等強盜坐立不安地聚在大堂，看見小西和飛虎將軍走進來，都驚呆了。小西說：“林兄，你們參見飛虎將軍吧！”飛虎將軍的威名如雷貫耳，林至令等人急忙行禮。小西讓林至令派人去把鐵楓等人請來。

片刻工夫，鐵楓和眾弟子到了大堂，看見飛虎將軍，都喜不自禁，紛紛上前參見。

小西看見林至令這伙人無所適從的樣子，便說：“林兄，現在國難當頭，好男兒理應保家衛國，你們何不歸順飛虎將軍，去殺敵立功，總比在這做山賊強呀！”

林至令等人立即跪在飛虎將軍面前，說：“我等正有此意，請飛虎將軍成全?！?/p>

飛虎將軍大喜，說：“你們都是熱血男兒，我與你們上戰場殺敵。”林至令立即命手下收拾兵器財物，隨飛虎將軍投軍。飛虎將軍看著滿臉笑容的小西，說：“小西，你的事如何了結？”

小西反問：“飛虎將軍想如何了結？”飛虎將軍說：“你知道誰是這宗案的真兇，你要如何向皇上復命？”小西說：“我把白玉美人帶回京城，說兇手鐵楓拒捕被我殺了，我還一把火燒了鐵劍莊?！憋w虎將軍說：“如此極好?！?/p>

鐵胡杏忽然說：“小西奸污鐵劍莊三夫人，殺死鐵莊主，火燒鐵劍莊，這樣一來，你在江湖上的名聲自然更臭了，這真是一件好事呀！”

小西莫名其妙，說：“這怎么是好事？”

鐵胡杏臉上一紅，說：“浪子小西臭名昭著，江湖上的姑娘應該不敢愛上你了吧？”

小西大笑起來，說：“你難道不知道？男人越壞越討姑娘喜愛嗎？”

鐵胡杏呆住了。

（責編/方紅艷 插圖/黃全昌）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