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大家”對創新的理性呼喚

蕭惑之

“科學大家”撰寫“科普華章”更具魅力

路甬祥院士不僅是我國著名的“科學大家”，還是國家的“高端”管理者和決策者，曾經擔任過浙江大學校長、中國科學院院長和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等重要職務；更難能可貴的，路甬祥先生還是“科普大家”。近年來撰寫、發表了許多科普文章，并在高校和科研機構發表演講。用業界專家的話評說——“文章高屋建瓴，見解深邃，在高校師生、科研人員和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日前拜讀路甬祥院士的科普新書——《創新的啟示：關于百年科技創新的若干思考》，愛不釋手，發人深思，“乃是科學大家對科技發展規律和當代重大科技創新成果的研究心得，是戰略科學家對百年科技發展歷史的觀察思考，是頂層科研管理者對我國科技創新的理性呼喚，相信一定會受到廣大讀者的喜愛。”

習近平總書記“愛讀書”是眾人皆知的，他在國內外的諸多講話，內涵豐富，古今中外，旁征博引，妙趣橫生，充滿智慧。習總書記在中央黨校學習班上闡釋了他的讀書觀點，“一是領導干部要愛讀書，二是領導干部要讀好書，三是領導干部要善讀書。”“我們的干部要上進，我們的黨要上進，我們的國家要上進，我們的民族要上進，就必須大興學習之風，堅持學習、學習、再學習，堅持實踐、實踐、再實踐。”“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知行觀是一切成功人士的制勝法寶，我們不妨把路甬祥先生的《創新啟示》作為參考書，盡管是“科普”文章，愚以為確切地說是對高級干部更合適的“好書”，書中撰寫的10篇科普華章就像一部《科學簡史》，縱橫百年，啟心益智，大有裨益。這部著作“普及科學知識、倡導科學方法、傳播科學思想、弘揚科學精神……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本要求和基礎性工程”。這正是科學大家之“大手筆”撰寫科普“小文章”的意義所在。我相信，“愛讀書”的讀者定然在“善讀書”中得出一個結論——這是一部“好書”！

“從圖靈到喬布斯帶來的啟示”中尋找科學共識

2012年是信息科學奇才圖靈誕辰100周年，也是信息技術奇才喬布斯謝世周年。是年6月，路甬祥院士在總題為“科學中國”的演講中，“從圖靈到喬布斯帶來的啟示”，為我們勾勒出信息時代的特征，提出實現中國夢的建言。回顧思考百年信息技術的發展軌跡，認知信息科技的本質、特征與價值，科學基礎與核心技術、發展進化的動力與環境，展望信息技術的前沿和未來。這對推進我國信息技術的發展和信息社會的建設是很有意義的。

路甬祥院士從唯物論的世界觀出發，揭示了“信息的本質、特征和價值”。“信息已經成為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結晶和財富，成為社會發展中不竭的資源和動力”。從方法論的視角詮釋了“信息科技的科學基礎”。信息理論包括信息論、控制論、計算機結構理論和網絡理論等內涵。舍此深厚的功力不可能“摘取皇冠上的明珠”。中國一時還出不了喬布斯正是基礎不夠堅實。從實踐中總結出“信息技術的核心技術”。在路院士的筆下，為讀者描繪了信息時代的“知識英雄”，從“第一塊集成電路的發明家”基爾比，到預言發展態勢的“摩爾定律”提出，尤其是蓋茨和喬布斯的創新傳奇，令人神往和深思。當然中國的“龍芯”、“銀河飛騰”誕生，也預示神州大地將有奇跡發生，只是時間而已。從多元化的世界格局特點分析“信息技術的發展動力和環境”，信息技術更要“民主法治、科學文明、公平正義、和諧繁榮、可靠安全”，當務之急是要“資源共享、打破壟斷、公平競爭”惠及全人類。

通讀完《創新的啟示》，掩卷沉思，作者給出的結論正是我們思考的重點。一是“信息科學的大師先驅奠定了信息科學的基石”。我們當“踩著巨人的肩膀”繼續攀登，科學無止境，“山登絕頂我為峰”。二是“信息奇才們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不僅創造了財富的奇跡，而且為人類的知識文明做出了“創世紀”的貢獻。“互聯網思維”將引發哲學的重大革命。三是“信息技術的發展中隱含著無數無名英雄的貢獻”。作者特別提到“各類用戶和青年網絡創業者和網絡發燒友們的貢獻”。愚以為，乃至于對“黑客”們也要“一分為二”地寬容和善待。四是“關鍵核心技術的突破與系統集成和應用創新”是科技史上的重要的“節點”。諸如蒸汽機、電動機、無線電、半導體、光纖發明，到輪船、火車、汽車、飛機的的普及，以及計算機、互聯網的問世，都是人類文明史中的“節點”，捉一發而動全身。路甬祥院士著重指出，“國內外大量網絡創新創業成功的故事證明并將繼續證明，開放共享的信息網絡是人們、尤其是年輕人，最可以大有作為的創新創業領域，只要有新的創意和堅持不懈的努力，人人都可能有成功的機會”。五是“應用驅動、創新支撐，信息科技有永無止境的前沿學科給力”。可以預見，“信息科學將進一步與數學與系統科學、智能科學、腦與認知科學等融合，可能從量子物理、納米技術、先進功能材料等基礎前沿技術創新中取得突破，將從腦與基因科學、仿生學等研究中獲取營養和啟示。”

天高可問，從諾獎得主大師的奮斗中探索規律

路甬祥院士“從諾貝爾自然科學獎與20世紀重大科學成就”暨“當之無愧的科學大師”奮斗的足跡中探索“原始創新的規律”；從而為破解“錢學森之問”提供了方向。通過對諸多科學家研究成果案例的研判，得出令人信服的結論，主要是：

一、自然科學的重大理論突破，需要善于發現已有理論與實際的矛盾，需要勇于挑戰傳統理論的自信與勇氣。重大理論的創建和形成，往往經歷長時間的爭論以至非難，在得到反復驗證后才被公認。二、“原始性重大發現”多來源于對實驗事實敏銳的觀察和獨具創意的實驗。三、新的科學儀器和裝置的發明，往往打開一扇新的科學之門。四、重大科學發現和技術與方法的發明，往往對人類的健康、社會與經濟的進步產生巨大的推動作用和深遠的影響。五、良好的科學基礎和前沿性、交叉性的研究也可能偶發重大的科學發現，偶然中寓必然。六、數學與計算機工具創造性的應用，也可能帶來自然科學、工程技術、經濟與管理科學方法與理論的突破。七、對已有知識的科學整理與發掘，也可能有新的重大發現與理論創新。八、良好的創新氛圍和高水平的創新基地是生產高水平創新成果的溫床。九、中青年時期是科學家實現創新突破的峰值年齡。十、創新意識、原始性創新思想與創新戰略比經費與設備更具有決定意義。

古有魏征《諫太宗十思疏》，為的是大唐江山社稷永固；今有路甬祥院士《為科學創新獻十策》，為的是圓中華復興夢。

路甬祥院士研究了近代科學史上當之無愧的科學大師諸如麥克斯韋、盧瑟福、居里、愛因斯坦……乃至蓋茨、喬布斯后，有普遍性的共識。

“良好的科學啟蒙對于成才固然十分重要，但出身貧寒和艱辛的人生經歷往往成為勵志成才的重要因素。”“對科學的興趣和熱愛、淡泊名利、不怕失敗、執著探索，是他們走上科學道路并取得重大成就的重要原因。”“自信心、質疑精神、科學想象力和洞察力是他們取得非凡成就不可或缺的要素。”“理論的價值不言而喻，但實驗室始終是自然科學發展的根本源泉。”“交流、爭議和合作是創新思想的沃土，是探究科學真諦的途徑。”“大師們取得重大科學成就時多數很年輕，獲得公認必須經受同行、實踐和時間的檢驗。”“大師學高德馨，重視悉心培育人才。”“大師自覺承擔和踐行科學倫理和社會責任。”“多位大師出生、成長、成就在歐洲，得益于歐洲良好的科學教育和文化傳統。”

“科學不是一種自私自利的享受。有幸能夠致力于科學研究的人，首先應該拿自己的學識為人類服務。”馬克思如是說。愛因斯坦也說：“人只有獻身社會，才能找出那短暫而有風險的生命意義。”當今的中國，更需把這些至理名言落實在實踐中。

制造技術是人類精神文明和國家競爭力的基礎

路甬祥院士科學探索之路是從制造技術發端的。他享譽世界的科研成果“電液比例新技術”獲國家教委科學技術進步獎一等獎。“二通插裝式電液比例調速裝置”等項目獲聯邦德國、美國的專利發明。路甬祥曾獲德國狄塞爾金質獎章和洪堡獎章，并獲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星級大十字勛章。深厚的科學功力和豐富的制造實踐，加之博覽群書的淵博知識，使之在講述“制造技術的進展與未來”時，得心應手，高屋建瓴。盡管是科普文章，也具有真知灼見和啟迪思維。

“毋庸置疑，21世紀的制造技術將吸納全世界自然科學、技術科學、管理科學和數學的最新成就，并吸收現代人文、社會科學乃至文學藝術的營養，在全球知識經濟時代，繼續成為制造人類新的物質文明的支柱，也仍然是人類精神文明和國家競爭力的基礎。”

在制造技術的歷史回顧中，中華民族奉獻過至今閃爍光輝的碩果。在艱難度過裹足不前的“荒唐歲月”休眠期后，“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今日之中華，睡獅醒來，煥發活力，趕超世界潮流，改革開放以來取得了“當驚世界殊”的成就。經過“中國制造”初級階段的積淀，正向“中國創造”的高級目標奮力挺進。神舟九天攬月，蛟龍五洋捉鱉，北斗定乾坤，戰艦衛海疆，沉沉一線架高鐵，滾滾麥浪機收忙……靠的都是“大國重器”的制造業來實現。

在路甬祥院士的視野中，21世紀制造業的市場需求將涵蓋：新能源、環境保護、生物產業、傳統領域、計算機與通訊、醫療保健、航天與海洋、科研與高技術……21世紀制造業技術的特點將凸顯：設計、工藝、材料、產品重在“綠色”，模擬腦功能和制造有生命的部件將有新突破，全球化虛擬制造與經營管理勢在必行，采用復合梯度和智能材料提高使用價值，極端參數和環境下工作的機器人不可或缺……21世紀制造的產品特色是：在物質科學、生命科學、信息科學、管理科學及數學與“社會、人文、藝術”的推動下，制造出的產品將是智能化、高精度、開放兼容并舉、功能與藝術結合、生態環保友好、多樣性與個性化并存……

由此可見，作為“大國重器”的制造業，必將煥發青春，“制造”和“智造”同臺，“設計大師”和“能工巧匠”聯袂，為人類奉獻出更好的精品，讓人類的家園更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