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有個缺點,就是見著漂亮的女人挪不開腳,色迷迷中忘了東西南,昏然然下摸不著北。為此,他曾吃了不少啞巴虧,但他仍是本性難移。
這天張三出差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他要向鎮(zhèn)上一間小工藝廠追討貨款。
找到工藝廠,已過晌午,工人們還沒上班呢。張三把廠門拍得震天響。看門的老頭隔著鐵柵門瞪了張三一眼,說去去去,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會來討債,但有事上班再來,現(xiàn)在廠里當家的不在。
張三的肚子咕嚕咕嚕響。工藝廠附近連一間小飯館也沒有,只有一間雜貨店,張三打算去買塊面包應(yīng)付應(yīng)付。
雜貨店里靜悄悄的,除了年輕美貌風情萬種的老板娘,別無一人。張三愣愣地望著老板娘,一時半會不曉得說話了。
老板娘似已見慣了張三這樣的人,一點也不見怪,笑盈盈道:“先生,您要買什么?”張三聞言方醒:“是是是,我是來買東西的,你這里有好吃的包包嗎?”“嘻嘻,您這先生猴急猴急的,必是餓慌了,要買面包吧?”甜甜脆脆的聲音從老板娘的櫻桃小嘴里吐出,尤其動聽。
張三買了一塊面包,坐在店里的一張凳子上,心不在焉地吃起來,一雙色迷迷的小眼睛不時掃向嬌姿艷態(tài)的老板娘。老板娘倒似與張三心有靈犀一點通,也秋波頻送,大有相逢何必曾相識,有緣千里來相會的意思。
張三更加心猿意馬,忍不住言語挑逗:“老板娘,你這么一個大美女,在這里開小店可委屈你了。”老板娘媚笑道:“是嗎,我真的是個美女?還沒人這樣說過我呢,謝謝你了。”“我真的很喜歡你!”張三不想錯失良機,毫不猶豫地表明了心意。
“你……你……你對我真好!”老板娘終于也“表明心意”,嬌羞的臉龐泛起了一片紅霞。張三看在眼里喜上心田,壞壞地想著行動如何能更進一步。
“看你挺面生的,是打老遠來的客人吧?”老板娘問。張三“嗯”了一聲,毫不隱瞞地說沒錯,是打老遠來這工藝廠討貨款的。
聽了張三的話,老板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淡淡的愁色一下子泛上了眉頭。張三好不奇怪,忙問老板娘想起了什么煩心的事。
老板娘又輕輕的“唉”了一聲,說:“也沒什么,只是我老公在這間廠上班,已有半年沒發(fā)工資,這間廠不是沒錢,只是錢也被其他公司欠著,暫時討不來。而你現(xiàn)在又來追債,我真擔憂這工藝廠能否再撐下去……你能否作一下主,三個月后再來討貨款呢?這間廠現(xiàn)在正在趕著做一間公司的貨,要資金周轉(zhuǎn)。三個月后交貨,聽說是現(xiàn)錢交易,到時不會欠你們的……”
“這個嘛……”張三想起來這里的時候廠長囑咐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把債討回的話,猶豫了。不過機會難逢,張三更不想錯過與美人親近的機會,于是咂咂嘴,咽咽口水說:“美人所求,我一定盡力而為,哪怕回去無法交差,誰……誰讓我喜歡你呢。我想我這樣做是會有回報的,你說是嗎?”張三說完,火辣辣的雙眼緊緊“逼視”著老板娘的身子。
“你真的答應(yīng)嗎?太謝謝你了,人家不會讓你失望的,人家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人家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這就答應(yīng)你,你睡我也睡。”
張三激動得直想跳起來高呼“萬歲”,暗想這老板娘可真解風情,而且說話又婉轉(zhuǎn)得可愛,不直說陪我張三睡覺,只說“你睡我也睡”,真是個少有的別有韻味的女人。
“不過,我怕你會反悔,我們倆就簽張合約吧。”張三還在想入非非的當兒,老板娘遞過一式兩份不知何時已寫好的“合約”,要張三簽名。
合約明文規(guī)定:甲方某某答應(yīng)乙方張三你睡我也睡;乙方張三必須使追討某某工藝廠的貨款期延后三個月……如有違約,如何如何……
張三大筆一揮,急不可待地簽上了大名。張三正在想著好事的時候,老板娘也已將合約簽好并遞給張三一張名片。
張三一瞧名片,立馬傻了眼:“什么?你、你就是這間工藝廠的女廠長?”
“沒錯,本人正是這小廠的廠長。名片你可要收好,上面有我的手機號碼,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不關(guān)機,隨你什么時候睡覺都可以打電話告訴我,我保證按合約要求做到你睡的時候無論多忙我都會放下工作也去睡。按合約嘛,這討債期要延后三個月,你三個月后再來吧……”
張三頓時汗流如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他灰溜溜地往回走時,身后傳來了女廠長爽朗的笑聲……
選自《三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