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璇

巴西世界杯開幕前,《體育畫報》特約記者巴哈·薩拉瑪在紐約街頭對民眾的足球知識進行了測試。或許是為了避免尷尬,起初,他特意選了兩名身穿皇馬球衣的青年球迷進行測試,然而結果卻事與愿違……
巴哈·薩拉瑪:“你們支持哪支國家隊?”
皇馬球迷A:“西班牙。”
巴哈·薩拉瑪:“上屆世界杯在哪里舉辦?”
皇馬球迷A:“是墨西哥么?”
巴哈·薩拉瑪:“貝爾為哪支國家隊踢球?”
皇馬球迷B:“是意大利吧?”
其實,美國人對于國外足球的態度仍然有些冷漠,但在近些年,他們之于本國足壇的熱情已經愈發強烈。而在其中,“世界之都”紐約可謂個中翹楚,除了紐約紅牛、紐約宇宙以及紐約城FC的跑馬圈地,這里多元化的民眾也在為世界杯瘋狂。
三分天下
正當世界足壇都在為巴西世界杯讓路時,美國國內依然有賽事進行。6月14日,紐約紅牛與紐約宇宙在美國公開杯遭遇,這也是兩隊歷史上第一次上演“紐約德比”。作為在“足球發展中國家”發生的一次德比,這場比賽引發的關注自然難與世界杯相較,但因為新勢力——紐約城FC的崛起,至少在這兩支球隊看來,這組德比對決就是他們在“紐約三強時代”邁出的重要第一步。
自2010年8月1日“借尸還魂”后,身在北美足球聯賽(美國二級聯賽)的紐約宇宙一度搶占了頭條。一方面,榮譽主席貝利、全球推廣大使卡洛斯·阿爾貝托讓這支球隊勾起了美國乃至全球球迷對于上世紀70年代美國宇宙隊的美好回憶;另一方面,這支球隊也開啟了網羅歐洲球星的計劃,前比利亞雷亞爾隊長塞納的加盟就是最好說明。然而,將進入美國職業大聯盟作為目標的紐約宇宙因為平臺的限制卻遲遲未能實施更宏偉的計劃,即便2013年加冕季后賽冠軍,這支“宇宙隊”吸引的目光卻仍然不多。
雖然身在美國職業大聯盟,也是紐約城的老大哥,但近兩年紐約紅牛卻與紐約宇宙一樣陷入瓶頸。自2010年將亨利從巴塞羅那帶到紐約后,紐約紅牛的賽季場均上座率就來到了新紀元:2010年以前,這支球隊的常規賽場均上座率連續4個賽季未能超過17000人,但因為亨利的到來,這個數字自2010年至今就一直在18000人之上。除此之外,紐約紅牛在實施“巨星政策”方面也是堅持到底,除了亨利,諸如墨西哥后衛馬科斯、巴西中場大儒尼尼奧以及澳大利亞前鋒蒂姆·卡希爾都先后來到“大蘋果”,成為紐約球迷為之瘋狂的對象。
值得一提的是,待到2012年7月卡希爾加盟紐約紅牛時,紅牛陣中竟然有3人位列聯盟球員年薪榜前4名——第1名亨利(560萬美元)、第2名馬科斯(460萬美元)和第4名卡希爾(360萬美元)。然而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自2010年至今,紐約紅牛居然從未突破分區季后賽第一輪……
正是眼見兩位老大哥發展受阻但紐約足球市場逐漸被拓寬,由紐約揚基和曼城控股的紐約城FC才以1億美元的注冊費強勢殺出,將于2015年進入美國職業大聯盟。雖然目前這支球隊僅有兩位球員(比利亞、布羅夫斯基),但在紐約市長布隆伯格的支持下,這支球隊已經與紐約揚基達成協議,在他們的新球場完工之前,紐約城FC將以揚基球場作為自己未來3個賽季的主場。當然,紐約城FC招攬球星的計劃并不會因為比利亞的到來而停止,蘭帕德、伊布乃至哈維都將是這支新軍未來的目標。
新興足球城
紐約的足球元素當然不止是這三支球隊,6月12日這一天,托米斯拉夫·比斯特雷一定在紐約皇后區的魯達足球酒吧關注著巴西世界杯的揭幕戰。這名酒吧侍者是克羅地亞人,在諸多克羅地亞人聚集的皇后區,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我們的國家并不大,但在國外與這么多家鄉人一起看球確實意味良多。無論勝利或失敗,我們都一直充滿激情。”
其實,魯達足球酒吧本身就有著深刻的克羅地亞烙印,1977年,一些克羅地亞球員從伊斯特里安海岸移民來到紐約皇后區,然后買下了這所小房子作為對外營業的餐廳。37年過去了,這家小店被保留至今,上周,許多生活在紐約的克羅地亞后裔便齊聚于此,觀看了“格子軍”與“桑巴軍團”的揭幕戰。雖然結果有些遺憾,但能心系祖國已讓他們心潮澎湃。
接下來的一個月,像托米斯拉夫·比斯特雷一樣在紐約各個酒吧關注本國世界杯賽事的異鄉人絕對不在少數,要知道,紐約之所以被稱為“大蘋果”,就是它之于異鄉人以及多元文化的包容。其實早在1981年,托馬斯·索威爾的著作《美國種族簡史》便將美國本土的海外移民史一一闡述,從愛爾蘭人、德國人、猶太人、意大利人到日本人、非洲人均在其中——而作為美國第一大城市,紐約(37%的人口出生在美國之外)或許就是這個夏天最能體驗世界杯多元文化的地方,無論是埃及人、阿根廷人抑或科特迪瓦人,都能在這座城市找到為世界杯瘋狂的同鄉和地方。如此情況,當然也被美國本土人看在眼里。
埃爾南德斯出生在布魯克林,成長于日落公園,他認為,紐約就是最適合圍觀世界杯的城市。“你可以看到很多來自其他國家的人們生活在紐約,在世界杯期間,他們都代表著自己的國家,這樣的情況你很難在別的城市看到。”埃爾南德斯就職于一家由意大利人開設的企業,正因如此,他一方面期待著在世界杯期間見識亞平寧人的瘋狂,另一方面也被這樣的足球氛圍感染著。“我也開始重新關注足球了,特別是芝華士和墨西哥國家隊。”
在生活于皇后區的專欄作家魯迪看來,雖然每到世界杯就有人提出“足球是否已進入美國人生活”的問題,但只要親眼見證過2010年世界杯多諾萬絕殺阿爾及利亞之后美國人的反應,你就會覺得這些討論被映襯得毫無意義——“對于紐約而言,這個問題更是愚蠢至極,足球就在這里,而且會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