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完美感覺的最高境界——解讀電影《完美感覺》

⊙周 莉 王 闖［江西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南昌 330045］

作 者：周 莉，江西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與英語教學；王 闖，江西農業大學外語學院講師，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與英語教學。

人們擁有嗅覺，可以感受到空氣中芳香的雨露；人們擁有味覺，可以品嘗到餐館里美味的菜肴；人們擁有聽覺，可以聆聽愛人的私語；人們擁有視覺，可以看見世界的萬物。人們就是這樣通過自己的感官功能來感受和理解這個世界的。可以想象一下，當人們失去了嗅覺、味覺、聽覺、視覺之后，還有什么樣的感覺能稱之為完美感覺？電影《完美感覺》將人們在失去了所有感覺之后擁有的另外一種完美感覺詮釋得淋漓盡致。這是一部科幻式的愛情電影，講述了在一種全球性的流行病悄悄蔓延之時發生的愛情故事。這種疾病的發展過程是這樣的：先是情緒非常悲傷，繼而失去嗅覺，之后無比饑餓，讓你饑不擇食，之后失去了味覺，再過些日子，情緒變得狂暴且帶侵略性，之后失去了聽覺，再后來，內心感到無比的溫暖，很想與自己的親人、愛人相擁，在彼此擁抱那一刻便失去了視覺。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也未能幸免于這場流行病。男女主人公的情感發展和疾病的蔓延是同時進行的。女主人公蘇珊(流行病理學家)和男主人公麥克(餐廳主廚)在這個即將分崩離析的世界相遇，他們漸漸地愛上對方，但熾熱的愛情漸漸被疾病吞噬。當所有的感官功能退化后，他們能否保留原來的愛？

一、首尾呼應的追憶體電影

不管是人們否意識到，聲音始終是一種強有力的電影技術，我們的視覺注意力和聽覺注意力是伴隨在一起的，聲音能夠相當明確地引導觀眾在影像中的注意力，“指向”被關注的事物。影片一開始，銀幕就是一片黑暗，很快女主人公的旁白就開始了：“黑夜，白天。男人和女人，食物，餐館，疾病，工作，交通。我們熟悉的日子，我們想象的世界。”這一話外音一出現，就把觀眾的注意力轉向了與這些話外音相對應的視覺畫片里了。畫面里呈現的正常的生活場景正如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一樣。人們去超市購物、去餐館就餐，清早環衛工人開始工作；街邊相擁的戀人，匆匆趕路的行人，趕地鐵上班的人們，生活就是那樣忙碌而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唯一讓人感到不安和異常的是鏡頭畫面中出現了“disease”(疾病)。觀眾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疾病”上，腦海里瞬間會產生一系列的疑問，是一種什么樣的疾病？很嚴重嗎？有傳染性嗎？是不治之癥嗎？等等。視覺的會面引導著觀眾對影片的期待，帶著這樣的疑問和期待，看完了整個影片之后，一切疑問迎刃而解。這是一場蔓延整個世界的流行病。先是患者的情緒被悲傷所籠罩，一陣痛苦流涕，接著就是嗅覺的消失。一段時間過后，患者又是情緒失控，比上次更加嚴重，狂暴、憤怒、仇恨，再到暴力襲擊，甚至發展到街頭打斗，接著就是聽覺的消失。最后，人們內心會感到無比溫暖，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感恩之情，擁抱自己的愛人、家人，當相愛之人把彼此擁入懷中之時，眼前就一片黑暗，失去了視覺。電影結局時，銀幕也是一片黑暗，這是因為相愛的Susan和Mike在相擁之時，都失去了視覺的緣故。電影的開始和結束，銀幕都是一片黑暗，以女主人公的旁白進入了整個疾病的追憶過程。整個故事情節就是女主人公的回憶，失去了視覺的人們當時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所以才有了影片首尾相呼應式的黑暗。

二、男女主人公的情感發展和疾病的蔓延是同時進行

男主人公Mike在前女友因病去世后，一直就未投入到真正的戀情之中，僅僅是停留在逢場作戲之中，這一點我們從Mike半夜把酒吧女趕出自己的家就可以看出，Mike趕人的理由是有人睡在他的身邊他睡不著。因為一支煙，Mike結識了住在其工作地旁邊的Susan。那時Susan剛從一段失敗的戀情中走出，重新回到了工作之中，而流行病此時已經爆發，人們的嗅覺開始消失，Susan和她的同事們一起投入到了流行病的研究中。不幸的是，在Mike的餐館子里，Susan開始發病，她的情緒激動，悲痛萬分，痛苦流涕，Mike送她回家，并留宿Susan的家中。半夜，Mike情緒也開始波動，悲傷痛苦，兩人抱頭痛哭，次日早晨，Susan和mike的嗅覺消失。次后，Mike和Susan漸漸地對對方產生情愫。盡管人們失去了嗅覺，日子照樣還在繼續著，Mike每天騎自行車去餐館上班，Susan開車去單位研究流行病，當然在彼此的心里，都有了對對方的一份牽掛。Mike和Susan的感情慢慢發展，他們相識，相知，感情迅速升溫，他們發展成了一對戀人。很快，流行病的另外一個癥狀開始了，情緒首先失控，然后就是無比的饑餓，饑不擇食之下就失去了味覺。疾病的并發癥并沒有影響他們的情感發展，Susan和Mike，過著與其他普通情侶一樣的幸福生活，失去嗅覺和味覺的他們可以任意咀嚼著香皂以相互取樂，流行病并沒有吞噬愛情。Susan和Mike本應該就這樣幸福地過著，但是流行病卻有嚴重化的趨勢，先是從泰國發病，然后傳播到中國，病人先是胡言亂語，大發雷霆，暴力，仇恨，情緒完全失控，接著就是聽覺的喪失。Susan的住處有人就染上了此病，其他的人都需要隔離，Susan不能住在自己家里了，就搬到Mike家了，他們很幸福地同居在一起了，然而Mike卻在此時發病，對Susan劈頭蓋臉地一陣痛罵，面對情緒失控的Mike，Susan失望地離開了。情緒穩定后的Mike悔恨不已，打電話給Susan道歉，遺憾的是Susan沒能聽到他的傾訴。一對戀人就這樣分開了。人們的情緒漸漸穩定了，又開始正常的生活了，急于尋找自己愛的人，Susan和Mike也不例外，他們瘋狂地奔向對方的住處，雖然也錯過了對方，但最終還是相聚了。彼此向對方慢慢地靠近，但彼此在對方的視線中卻漸漸地模糊起來了，在彼此相擁的那一刻，周圍一片黑暗，他們失去了視覺。疾病并沒有吞噬他們的愛情，所有的感覺的消失成了愛情世界和諧的一個誘因。

三、生活在繼續——影片的基調是積極向上的

影片中每次疾病爆發后，人們很快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中，即使在疾病的癥狀越來越嚴重的情況下，人們每次應對災難的心態都是積極樂觀的，“life goes on”(生活在繼續)不斷地出現在每次災難之后，既讓觀眾身臨其境般地感受到瘟疫蔓延的末日景象，又讓觀眾避免了消沉的情緒，我們看到影片的基調是積極向上的。Mike以及影片中的每一個人用實際行動讓我們看到，不管降臨什么樣的災難，人類總能照常地生活。當人們失去嗅覺后，為了彌補嗅覺的缺失，廚師們便注重對食物在味覺上的研究，運用各種不同的調味品，以充分發揮人們味蕾的作用，享受食物劃過舌尖的美味。當人們失去了味覺后，廚師們便開始研究食材的質地，研發出不同的口感，人們也更加珍惜現存的感覺，認真而虔誠地感受食物的帶來的口感及視覺美感。到最后當失去聽覺的時候，廚師們便對食物在視覺上下工夫，運動有色的食材，做出不同的形狀，把食物做得美輪美奐、秀色可餐，讓人們充分享受視覺上的盛宴……一個個感覺的失去只是讓人們改變了現有的生活方式而已，最終并沒有改變人們對生活熱愛的態度。當早晨醒來，雖然你已失去了聽覺，身處無聲的世界，但是看到太陽仍高掛天空時，你知道新的一天又來臨了，你還要去上班，而你依然可以通過物體的跳動來感受音樂的節奏，人類用自己超強的適應能力和行為藝術對抗著疾病或者適應著疾病。雖然電影也出現了街頭混亂的末日景象，但那只是人們在失去聽覺前的狂躁并發癥，當并發癥過去，人類的生活依然重新回歸平靜。在相繼失去了嗅覺、味覺、聽覺之后，人們開始準備最壞的打算，大家蒙著自己的眼睛，練習著失去視覺后的生活，人類的適應能力是強大的，在任何災難面前，表現的都是積極應對、生活在繼續的心態，這是一種強大的的精神力量。

四、擁有愛和信任的和諧世界

有一句好萊塢格言說：“電影講究的就是最后20分鐘。”在影片快到結束時，失去嗅覺、味覺和聽覺的人們清晨起來，當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人們內心渴望與自己的愛人、親人相聚，這本來已是美好的結局了，但是影片最后卻讓人類失去最后一種感覺——視覺。好在讓人感動的是，失去視覺的并發癥是讓人們的心里充滿愛，這時人類的典型癥狀是心中無比溫暖，人們對情感的渴求無比強烈，急于要跟自己愛的人待在一起，當相愛的人彼此相擁時，世界便一片黑暗。好在失去視覺的人們在黑暗中能夠感受得到彼此的擁抱、彼此的呼吸、彼此臉上的淚水、彼此的存在。因為看不見任何東西，人們只有互相攙扶著前行，沒有人愿意離開彼此，感官的退化成為了人類和諧的重要因素，人們退化了感官卻增強了情感，增強了對彼此的依賴和信任。

影片開頭和結尾均是一片黑暗，這樣的設計無非是要傳達末世后的世界情形，人類失去了所有的感官，這個世界是無聲的，是黑暗的，唯有人與人之間的那點溫情和信任支撐著人們繼續生活，很難想象，如果人類到了最后，連最起碼的情感也丟掉，那真的是末世了。這部影片的主題到了最后就顯得非常清晰了，影片提出的“完美感覺”，并不是人類正常時的完美感覺，而是感官全都失去卻仍充滿愛的完美感受。影片中出現了和諧的畫面，愛人相互擁抱，陌生人攙扶著彼此，相互依賴、信任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文明似乎到達了一種新的境界，那就是和諧、信任、充滿愛的世界，這就是對完美感覺的最好詮釋。

[1] 百度百科.完美感覺.http://baike.baidu.com/view/5110407.htm.

[2] 葉永勝.電影：理論與鑒賞[M] .合肥:合肥工業大學出版社，2007：1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