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亨利用詼諧、風趣的筆調描寫了當時生活在底層的人們的生活,但同時描繪了在這種生活中也還是不會磨滅的愛。
《麥琪的禮物》是美國著名文學家歐·亨利的一篇短篇小說。小說描寫一對小夫妻在圣誕節的前一天相互贈送圣誕節禮物,然而陰差陽錯,兩個人本來都十分珍惜的寶貴禮物在對方那里卻變成了無用的東西,然而通過這件事,他們卻得到了更加珍貴的愛。小說的主旨就是讓人們學會尊重別人的愛,也要學著如何去愛人。通過《麥琪的禮物》,我們可以看到,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物質,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東西,比如愛情。利用功能語言學的視角對這部小說進行解讀,首先要明確功能語言學的主旨。功能語言學的重點是人們實際使用的種種語言,不是人們隨意編造的句子,也不是經過人們各種精挑細選、精心編輯之后的一些語言素材,它使用的就是生活的、日常的、實際的語言。因此要注重對實際生活中的各種素材進行收集,尤其是生活中的諸多口語素材。
歐·亨利與《麥琪的禮物》
《麥琪的禮物》是歐·亨利的代表作品之一,在這部短篇小說中,歐·亨利用其獨特的創作手段和創作方法將故事情節巧妙地鋪設開,語言詼諧幽默,如果要對歐·亨利的小說風格進行一個概括的話,比較合適的結論是他通過精心的藝術鋪墊以及虛實結合的構思,將想要表達的內涵表現得淋漓盡致。歐·亨利的小說風格別具一格,寫作技巧更是被譽為“歐·亨利手法”,在世界文壇享有盛名。
“歐·亨利式”的寫作風格,因為適度的幽默與夸張,即使是在比較短小的篇幅里,也能準確地表達出他想要表達的思想,給人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他將思想與藝術結合,通過虛與實的碰撞,創造出一系列膾炙人口的作品。在歐·亨利一生的創作生涯中,他用文學的方式描繪了很多種類型的人物,這些人物鮮活現實,因此他的作品被認為是美國生活中的幽默百科全書。在歐·亨利十幾年的創作生涯中,他的作品高達三百多篇,如《麥琪的禮物》《警察和贊美詩》《最后的藤葉》等。詼諧幽默、寓悲于喜是他在小說創作中形成的獨特風格,情節上的巧妙構思以及出人意料的結局是他作品吸引人的地方。《麥琪的禮物》可以說是歐·亨利短篇小說中最優秀、最典型,也最能代表他創作特色的一部作品。
短篇小說的創作難度比長篇小說更大,因為短篇小說的篇幅一般比較短小,要用有限的文字表達思想,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歐·亨利在他的短篇小說中,以有限的筆墨有效地刻畫人物形象,將要表達的思想準確地表現出來,可謂功力深厚。歐·亨利用他“含淚的微笑”式帶有悲劇色彩的筆調將人物的形象變得富有立體感,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余韻感,在文中實現了思想和藝術的高度融合。
“含淚的微笑”的創作方法
《麥琪的禮物》文中的女主人公德拉是一位賢惠善良的妻子,她想要給丈夫吉姆買一件圣誕禮物,但兩人的生活本來就過得很拮據,丈夫賺來的錢只夠平時的生活,她努力攢了很久,也只有那么一點錢給吉姆買禮物。“你要買我的頭發嗎?”德拉問道。“那是一條白金表鏈,式樣簡單樸素,只是以貨色來顯示它的價值。吉姆有了那條鏈子,在任何場合都可以毫無顧慮地看看鐘點了。那只表雖然華貴,可是因為只用一條舊皮帶來代替表鏈,他只能偶爾偷偷地瞥一眼。”
一對生活拮據的小夫妻,希望給對方一件合心意的禮物,不惜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作者進行了巧妙的構思,將時間定格在圣誕這樣一個特殊的節日。一開始德拉只有一塊八角七分錢,而她想送給吉姆一件“精致、珍奇而真正有價值”的禮物,這是對后文的一種鋪墊,正是因為德拉囊中羞澀,她沒有辦法,只好將自己最珍愛的一頭秀發賣掉,換來丈夫的禮物——一條能配得上他手表的表鏈。而吉姆也為了給妻子送一件她喜歡了很久的禮物——一套發梳而賣掉了祖傳的手表,這看起來是悲劇的,因為雙方都已經失去了對方送來的禮物可以配得上的寶貴東西,禮物變得無用了,這是一種巧合,也是一種喜劇式的悲劇。但是結局卻很溫馨,盡管他們都失去了物質上的寶貴東西,但是他們獲得了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超越物質的愛。
整個故事情節并不復雜,作者對生活在底層的小夫妻生活進行了刻畫,將他們生活中樸實、艱辛的一面展示出來,同時也引出了一種更為珍貴的東西,即相濡以沫的愛情。金表和那頭漂亮的頭發是他們的最愛,但是由于現實生活的無奈,他們別無選擇。在賣掉頭發和手表的時候,想來德拉與吉姆也是矛盾的,作者通過深厚的文學功底將那種矛盾的心理激發出來,引起讀者的共鳴和同情。在愛情和物質中,小夫妻最終選擇了愛情,而沒有被物質所埋沒。雖然吉姆和德拉只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市民,但是他們沒有失去對生活的熱情,還有對對方深沉的愛,正是這種感情基礎,使得兩人能緊緊地聯系在一起,德拉與吉姆的感情也是作者的一種向往,體現了他的理想主義。這對讀者而言,是一種積極向上的力量,是一種把人引導向更高境界的力量。
巧妙的藝術鋪墊以及細節描繪
“一塊八毛七分錢。全在這兒了。其中六毛錢還是銅子兒湊起來的。這些銅子兒是每次一個、兩個向雜貨鋪、菜販和肉店老板那兒死乞白賴地硬扣下來的;人家雖然沒有明說,自己總覺得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未免太吝嗇,當時臉都臊紅了。德拉數了三遍。數來數去還是一塊八毛七分錢,而第二天就是圣誕節了。”作品在開篇的時候,就為后面的故事發展做了一個巧妙的鋪墊。這段話體現了一種矛盾,即貧困的生活與愛情之間的矛盾,當前社會上也有很多類似的矛盾,一邊是感情,一邊是面包。小說中細節的描述,如“其中六毛錢還是銅子兒湊起來的”,說明了德拉與吉姆在生活上的艱辛與困難。小說存在兩條主要線索,德拉為吉姆賣掉頭發買表鏈在文中有明確的提示,而吉姆為德拉賣掉手表買發梳并沒有明確地寫出來,但這一明一暗兩條線索的交叉正是故事情節發展的方向。這兩種線索之間是有一定對比的,而這種對比也是作者表達思想的一種方式。在對德拉賣頭發買表鏈的描述中,作者用大量的筆墨來對德拉的內心世界進行描述,從她沒有賣頭發之前內心的沮喪和焦慮,到賣頭發時內心的不忍與難過,到拿了錢去給吉姆選禮物時內心的興奮與激動,再到后來害怕吉姆看見自己把頭發賣掉時內心的忐忑不安……這些內心世界的刻畫是作者表達思想的一種方式。
“我是賣了金表換了錢給你買的發梳。”這是吉姆對德拉說的一句話,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是極其平淡的,小說對吉姆賣掉手表買發梳的情節留白了。盡管在吉姆身上所著的筆墨不多,但通過對德拉的刻畫和描寫,我們在讀這部小說的時候,也可以想象吉姆在賣掉手表為德拉選擇發梳的過程中,他的心情是怎樣變化的。在整部小說中,作者通過對兩個人物一個詳寫一個略寫來展開情節。比如德拉在為吉姆選禮物的時候,“搜索了所有的鋪子”“把所有的商店都攪翻了一遍”,這是作者對德拉選購過程的描述,這兩句話有虛寫的成分,但是卻突出了德拉在為吉姆選擇禮物過程中的用心,而后來吉姆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德拉……通過對德拉和吉姆表情的細致描寫,使小說的懸念越來越高,為后面吉姆拿出發梳留了一個懸念。歐·亨利在整部小說中,時而描寫得很細致,時而又比較簡略,時而虛時而實,通過對人物形象的具體刻畫,來揭示超越了物質的愛情。
這部小說的名字是《麥琪的禮物》,這兩份禮物雖然對兩個人而言都已經失去了作用,但是禮物本身是十分神圣的,是蘊含著人性美的,是充滿著愛意的。作者用他獨特的表現手法和寫作方式,用詼諧、風趣的筆調描寫了當時生活在底層的人們的生活,但同時描繪了在這種生活中也還是不會磨滅的愛。《麥琪的禮物》是歐·亨利一部極具代表性的作品,在這部作品中,雖然沒有豐厚的財產,但人性之間的愛與美相對物質而言,更為重要。作者利用詼諧、幽默、風趣的筆調將這個故事中的人物進行適度地描繪,雖然是一個平凡的故事,但是通過作者的渲染,對讀者的內心造成巨大的沖擊與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