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新順 伏帥
在我國,民族醫藥事業的發展在1949年解放以前大都散落民間自行發展,有日益衰頹的趨勢,很少受到政府的重視和支持。
在20世紀80年代以后,我們國家采取了發掘、保護、利用的政策,調動了廣大民族醫藥工作者和愛好者的積極性,得到了社會各方面的關注、支持和投入,從而使我國民族醫藥事業有了比較快的恢復與發展,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績。“十五”期間,中央財政共安排專項資金7300萬元,支持民族醫藥發展。
國家在城鎮職工醫療保險、新型農村合作醫療中,規定將符合條件的民族醫療機構納入定點醫療機構,將民族診療項目、民族藥品納入報銷范圍。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共設立民族醫藥課題25項。
近10年來,全國共取得民族醫藥科技成果近300項。“十一五”期間,國家發改委和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將對一批民族醫院進行建設,對一批縣級民族醫院進行改擴建。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將在原有14個民族重點專科基礎上再建設30個,同時要求各民族地區開展省級重點民族醫院和民族專科建設工作。相繼建立具有獨立設置的民族醫藥高等院校,其中藏醫學院2所、蒙醫學院1所、維吾爾醫藥專科學校1所。藏、蒙、維3個民族醫藥相關學科被列為國家中醫藥局重點建設學科。第一套藏醫藥本科規劃教材已出版了25種。
在我國眾多民族醫藥之中,中、藏、回、蒙、維吾爾、壯民族的傳統醫藥發展卓有成效。
中醫藥
在我國民族醫藥當中,發展最好的是中醫藥。中醫基礎理論是對人體生命活動和疾病變化規律的理論概括,它主要包括陰陽、五行、運氣、臟象、經絡等學說,以及病因、病機、診法、辨證、治則治法、預防、養生等內容。中醫診療疾病的基本方法就是四診和參、辨證論治。
中醫治療疾病的方法除了中藥之外,還有針灸、推拿、火罐、中藥外敷等多種綠色療法。
中醫注重整體觀念,擅長辨證論治,診療時特別注意臟腑間的相互關系,善于分析、綜合和推理,長于調理人體功能平衡。中醫不僅對于常見病的防治效果顯著,對于目前西醫尚未研究清楚或沒有成功治療經驗的疾病,如近十幾年出現的艾滋病、非典型性肺炎、禽流感等等,因為西醫苦無良策,起不到明顯療效,中醫工作者卻一直“沖鋒”在前,經過反復實踐、探索和研究,取得了令人注目的療效。
中醫之所以有如此巨大潛力,就是因為中醫教給每個中醫工作者整體觀念、辨證論治的思維方法。故中醫看病,不獨著眼于局部,還要著眼于整體。不管是已知的疾病還是未知的疾病,用這種思維和方法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可以說,這是一把能打開所有“鎖子”的萬能“鑰匙”,在其他西醫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的治療中,中醫也顯出了這種優勢。
中藥以植物藥為主,礦物藥、動物藥較少,而且有很多藥是與其它民族藥通用的。
蒙醫藥
蒙醫藥學是自古以來,蒙古族人民在長期游牧、狩獵生活過程中常年與寒冷、潮濕、風雪等自然災害和疾病斗爭的切身感受中不斷積累醫療實踐的經驗總結。在此基礎上,吸收了藏醫及印度醫學的部分基本理論,并結合當地民間療法和漢醫知識,形成了獨特的蒙醫學。蒙醫對糾正四肢不能屈伸的關節脫位、骨折等,常能手到病除,整復如舊。
蒙藥跟中藥相似,而且有很多藥是與其它民族藥通用的。
藏醫藥
藏醫藥是從遠古時代開始,生活在西藏高原的人民在同大自然的斗爭中逐步認識到了一些植物的性能并掌握了其用于治病的經驗;在狩獵過程中,又逐漸知道了一些動物的藥理作用。
公元四世紀,天竺國的著名醫學家碧棋嘎齊等人入藏,傳播了《脈經》、《藥物經》、《治傷經》等醫典;公元六世紀又從內地傳進了漢醫學;七世紀文成公主入藏帶進了四百零四種病方,五種診斷法,六種醫療器械以及四種醫學論著如《門介欽莫》等。八世紀金城公主入藏時又帶進了許多醫藥人員和醫學論著。
藏醫把人體的生理功能概括為隆(指氣、風)、赤巴(指火)、培根(指黏液)三大因素。
隆在人體中的功能是維持生命、氣血運行、肢體的活動和分解食物等等。隆基本分為五種,即持命隆、下泄隆、上行隆、平住隆和通行隆。
赤巴就是膽汁,在人體內的功能是產生和調節體溫、保持氣色,生智慧、助消化等等。赤巴基本分為五種,即消化赤巴、容光赤巴、行動赤巴、視力赤巴和增色赤巴。
培根即黏液,在人體內的功能是供營養、長脂肪、調皮膚、助睡眠等。培根也基本分為五種,即根基培根、研磨培根、嘗味培根、饜足培根和粘合培根。
藏醫認為,以上三種因素的機能如果在人體內維持了平衡,就出現正常的生理現象。反之,就會產生各種疾病。
藏藥把植物藥、動物藥、礦物藥放到基本相同的位置,而且有很多藥是與其它民族藥通用的。
壯醫藥
壯醫藥是壯族人民在積累和發展本民族醫學的基礎上,滲透漢醫學而形成的又一大醫學體系。在唐宋時期的方書中收錄了一部分嶺南的解毒、治瘴氣方—— “嶺南方”。
壯族居住區地處嶺南亞熱帶地區,動、植物資源十分豐富。由于壯族人有喜食蛇、鼠、山禽等野生動物的習俗,因此動物藥應用較為普遍。
壯藥善于解毒,而且解毒的范圍較廣,包括解蛇毒、蟲毒、食物中毒、藥物中毒、箭毒、蠱毒等等。
壯醫認為有什么樣的邪毒致病,必然有相應的解毒藥治病,所謂一物降一物。而且毒藥本身在一定的量內可以起到以毒攻毒的作用。
壯藥以植物藥、動物藥為主,礦物藥很少用,而且有很多藥是與其它民族藥通用的。
回醫藥
回醫藥學是中國傳統醫學與阿拉伯-伊斯蘭醫學“東西合璧”的產物。隨著阿拉伯人與鄰國的交往,鄰國文化隨之在阿拉伯諸國滲透,并互相補益,醫學上也是如此。
到中世紀,阿拉伯偉大的哲學家、科學家、醫學家阿維森納的足跡遍及伊拉克、波斯、阿塞拜疆、巴基斯坦大片土地,并著成熔古希臘醫學、印度醫學、中國醫學、阿拉伯醫學與哲學于一爐的巨著《醫典》,成為現代醫學和阿拉伯醫學的奠基人。
阿拉伯醫學著作繁多,雖然不少已散失,但流傳至今仍有400多種。金元時代回族醫藥文化發展到鼎盛時期,涌現了與阿拉伯醫藥學與中國傳統醫學為一體,具有中國回族特色的醫藥大型綜合性醫著《回回藥方》等。
回醫獨特的治療方法有放血法、挑法、吹法等等。回族醫院有北京市回民醫院、西安回民醫院、呼和浩特回民醫院、哈爾濱市穆斯林醫院、沈陽市沈河區回民醫院、西寧市回族醫院等多家。
回藥跟中藥相似,而且有很多藥是與其它民族藥通用的。
維吾爾醫藥
維吾爾醫藥是新疆人民在積累和發展本民族醫學的基礎上,汲取了東西方不同地區和民族醫藥文化之精華,形成的具有維吾爾民族特點的傳統醫學體系。
維藥跟中藥相似,而且有很多藥是與其它民族藥通用的,只不過名稱有同有異罷了。
維藥習慣用芳香性藥物,常用的有麝香、龍涎香、海貍香、黛衣草、丁香、豆蔻和蓽茇等,此外,還較習用性峻毒烈的藥物,如馬錢子、曼陀羅、天仙子等。
民族醫藥之所以能歷經幾千年而不衰,關鍵是有其獨特的、無法用其他醫學替代的臨床療效。民族醫藥不僅牢牢地植入我國民族醫藥界和全國各族人民的心里,而且在韓國、日本、美國、英國等很多國家有著深厚的群眾基礎。目前一浪高過一浪的民族醫藥熱潮正在全球興起,他們不斷引進、研究民族醫藥,而且每年向我國派遣數以萬計的學習民族醫藥的留學生。
民族醫藥在國外從無到有,由弱到強,從鄉村到城市,從非法到合法,大有席卷全球之勢。其實我所見到的很多西醫并不排斥民族醫藥,相反把民族醫藥當成他們的忠實朋友和合作伙伴,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自然會請民族醫藥專家來解圍。當然,民族醫藥解決不了的難題,也會采用西醫的辦法。
在目前的醫生當中,民學西的、西學民的,比比皆是,其目的就是通過采用民西醫結合的手段治療疾病以提高療效。民族醫藥不僅要繼承,而且要發展。要發展,就要吸取先進的科學技術,這些東西不歸西醫所獨有,不是西醫的專利,西醫能用,民族醫藥也能用。
民族醫藥是宏觀醫學,需要向微觀發展;而西醫是微觀醫學,需要向宏觀發展,二者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民西醫結合能提高療效,原因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