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圈的“反串”大戲

二三

變性人模特、穿男裝的女模、穿女裝的男模、穿少女裝的老爺爺，還有最令人發指的——穿男裝的狗！時尚界放棄治療了嗎？還是說，它終于考慮回復自己的本色？

編輯：邵茜

說來，史蒂娜·坦娜特（Stella Tennat）和阿格妮絲·迪恩（Agyness Deyn）掀起的中性風，已經是十年前的賣點。雖然T臺從未放棄過對錐子臉、香腸嘴，尤其是紙片兒身材的青睞，但是昔日的雌雄莫辨已不知不覺在時尚界走得更遠。

就在去年，時年35歲的女模特凱茜·雷戈勒（Casey Legler）被紐約的福特模特公司（Ford Models）簽下，令業界頗為矚目。倒不是因為她的高齡。誠然，35歲對于女模特來說已是耄耋之年，然而在男模界，30歲以上的黃金熟男則是炙手可熱的稀缺資源。曾是游泳運動員的凱茜身高1.88米，長著一副讓男人看了都眼紅的堅毅下巴，這樣的她，從此成為時尚界第一個專職為男裝走秀的女模特。

這很容易令人聯想到來自澳大利亞的安德烈·皮吉斯（Andrej Pejic）。這位22歲的男模特憑著一張極具女性特征的柔美面孔通吃男女時尚圈，為八卦小報提供了噱頭十足的話題。不過早在他之前，巴西模特莉亞·T（Lea T）就已經在high fashion界嶄露頭角了。2010年身著女裝為紀梵希（Givenchy）拍廣告時，她還未接受變性手術，仍是地地道道的漢子一枚。

時尚界的產品總是一撥兒一撥兒的出來。就在去年，19歲的烏克蘭小男生斯塔夫·斯特拉什科（Stav Strashko）憑一則豐田汽車廣告橫空出世，他那包裹在紅色比基尼小短褲內的翹臀，令不少女模特產生了深深的危機感。不過好在，女孩的隊伍中現在有了凱茜·雷戈勒。雖然為男裝代言走秀的收入遠不比上女裝來得豐厚，但這為時尚界樹立了一種新的觀念——從男扮女裝到女扮男裝，跟衣服想要傳達的內容相比，模特的性別真的不重要。

要詮釋這一點，來自中國的“模特新秀”劉謙平就是最好的例子。這位72歲的普通中國老大爺在外孫女開設的淘寶網店擔任兼職模特，以自己干瘦的老人身材詮釋所謂的蘿莉風服飾。這也許這是老劉和外孫女偶然間開的一個玩笑，但其中傳遞的信息足以顛覆整個時尚界的三觀——難道時尚真的只能是俊男美女們的專利？

如果你覺得老爺爺代言少女裝還不夠。那就來認識一下博迪（Bodhi），來自紐約的他如今正成為互聯網上最具知名度的男裝時尚代言“人”。這只4歲大的中等體形日本柴犬在兩位（攝影師+設計師）主人的幫助下，成功演繹了極客、雅痞以及機車等多種常見的男士時尚風格，被網絡宅男奉為日常著裝“教父”。

這圈子現在真是亂套了。

你也許會這樣說。不過像以前那樣涇渭分明，也許才是一種迷茫。“我們設立了一套非常嚴格的東西來區別男人和女人，”凱茜·雷戈勒說。“我認為那是一種局限。當我身著男裝登場，你知道嗎，這才是自由的體現。這體現了另一種可能，這才是真的拉風。”

1、凱茜·雷戈勒Casey Legler：想要拒絕她實在太難

生于：1977年

身高：1.88米

發色：黑色

瞳色：藍灰

性別：女

跟那些剛開始發育就迫不及待往這圈子里奔的嫩模不同，凱茜·雷戈勒直到35歲才被時尚界看中正式入行。論人生經歷，凱茜絕對豐富多彩：她曾是法國游泳國家隊的隊員，21歲那年，凱茜決定結束自己的運動員生涯，她研修過建筑藝術，取得了法學院的獎學金，又在醫學院混過幾年，在超市里打過工，最后前往紐約，專心從事藝術、寫作和音樂事業。

1.88米的身高遺傳自她那職業籃球運動員父親。凱茜對自己的“陽剛”外型非常自豪，“小時候我有次報名想演一個我很喜歡的男性角色，結果導演（老師）把角色留個一個男生，讓我演一個35歲的饑渴女人。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想演戲了。”

當“男模特”的想法，是她的攝影師朋友先提出來的。當對方說要把她的肖像送去給模特公司看時，凱茜深吸一口氣，然后同意了，“拒絕起來實在太難”。

最先被凱茜打動的是薇薇恩·韋斯特伍德（Vivienne Westwood）的設計助理貝拉·弗洛伊德（Bella Freud）。“像凱茜這樣的模特實在太令人激動了，她看上去充滿力量、舉重若輕卻又那么自然。”貝拉·弗洛伊德不太喜歡之前涌現的那些中性模特，“他們看上去是挺漂亮的，但他們總有種可憐巴巴的感覺，好像在看炮灰。”

的確，不管是史蒂娜·坦娜特還是阿格妮絲·迪恩，她們所代表的“中性風”其關鍵詞在于“混淆”，帶有一種使巧勁兒的狡黠的勝利感。而凱茜帶來的是征服。雖然在體型上擁有“絕對優勢”，但凱茜非常喜歡自己的本來面目——“我是個女人”。跟堅毅的外表不同，她的嗓音非常柔軟，話語中常常跳出一些女孩子的專用俚語，笑起來露出可愛的門牙縫。可是當她把嘴合上，嘴角繃直，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擁有不可思議的表現力和個性，”福特模特公司的艾米麗說，“最重要的是，她很容易投入到所要表達的形象中。她曾經告訴我說，對她來說，成為史上第一個為男裝走秀的女模特一點也不奇怪。現在她也打算重新嘗試一下表演了，沒準她能成為史上第一個女版007呢。”

2、艾麗卡·林德爾（Erika Linder）：追求夢想，哪怕失敗呢？

生于：1990年

身高：1.74米

發色：棕色

瞳色：藍色

性別：女

艾麗卡·林德爾就像是當年的阿格妮絲·迪恩，是女裝界的假小子，男裝界的“花美男”。“我無法想象自己被局限在單一的性別里是個什么樣子。”

艾麗卡在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的近郊出生并長大，跟許多杰出的前輩一樣，小時候的她從未想過要從事模特這行，14歲那年，去斯德哥爾摩觀看一場音樂會的當兒，艾麗卡被星探看上。但她拒絕了對方，打算上大學學法律。那之后又過了六年，她心血來潮把自己的照片寄給了模特公司，“只用了一個星期我就得到了回復，從來以后，我就在這行順風順水地干了起來。”endprint

艾麗卡非常清楚自己的賣點就是雌雄莫辨。2011年，她為《Candy》雜志拍攝一組非常有意思的照片，在里面惟妙惟肖地模仿了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早年的一些造型。“大家都贊我的樣子酷極了，看起來非常硬朗和富有表現力。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種芭比娃娃式的嫩模”

在同行中，艾麗卡是吉賽爾·邦辰（Gisele Bündchen）和特麗莎·帕爾默（Teresa Palmer）的粉絲，欣賞她們身上展現的鄰家女孩風格。但在自己身上，艾麗卡喜歡男裝多于女裝 “我想每個人都應該列一個清單，寫出自己一生中的目標。不管什么年紀，追求夢想都不會太遲。一個人只有一次生命，所以就算失敗，你也不會失去什么。”

3、莉亞·T（Lea T）：一直都那么有女人味兒

生于：1981年

身高：1.80米

發色：褐色

瞳色：褐色

性別：女（出生時為男）

在進軍時尚界之前，莉亞·T在巴西已算是小有名氣，她的父親是巴西著名足球運動員托尼霍·塞雷佐（Toninho Cerezo）。

“爸爸每次回家看到我，總會說我有哪里不對勁兒。隨著年齡的增長，大家都寧愿我是個同性戀就好了，因為這對一個天主教家庭來說，（比變性人）要容易接受一點。”雖然是知名球星的兒子，但莉亞的童年并不好過。他所居住成長的巴西第三大城市貝洛哈里桑塔遠不如里約和圣保羅那樣五光十色，人們的生活謹遵教條。在父母和周圍人眼里，莉亞既令人費解又難以被接受。

少年時代，莉亞來到意大利念書，第一次了解到還有“變性”這回事，不過那時她感覺到的恐懼比憧憬要多得多。直到后來，莉亞結識了剛從倫敦圣馬丁藝術學院畢業的意大利年輕設計師里卡爾多·提西（Riccardo Tisci）。提西幫助莉亞堅定了下半輩子“當女孩”的想法，“他陪我到處去買‘變裝皇后穿的大碼高跟鞋，指導我漂白了眉毛。這就是一切的開始。”

2005年，提西被指名為紀梵希的創意總監，莉亞則成為他的私人助理和靈感女神。“她是真正的女神，一直都那么有女人味兒——無比嬌貴又富有藝術氣息。”在提西為紀梵希的2010秋冬季設立的中性化主題中，莉亞成為當仁不讓的主角，她第一次以“莉亞·T”這個名字亮相時尚界，成為當季最轟動的一件事。

雖然對于遠在巴西老家的家人來說，莉亞的成名讓他們多少有點尷尬——父親托尼霍·塞雷佐就曾含含糊糊地對媒體表示不認這個“女兒”。自從2012年在泰國完成變性手術后，莉亞的模特事業略有些下滑。不過她依然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曾打入超模排行榜前50名的變性人，也是唯一一個登上高級定制T臺的變性模特。

4、安德烈·皮吉斯Andrej Peji：穿女裝的感覺很有趣

生于：1991年

身高：1.88米

發色：金色

瞳色：藍灰色

性別：男

他是這個圈子里的天皇巨星。

22歲的安德烈·皮吉斯是眼下T臺跨性別潮流的絕對代言人。出生在波斯尼亞的他，因戰爭緣故，在9歲那年隨家人以難民身份移居澳大利亞。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他像別的澳洲男孩一樣過，一身松垮垮的嘻哈打扮，頭上永遠少不了棒球帽，他甚至參加過學校的英式橄欖球隊。但不管多努力，因為那張臉，總會有人把他喊成“娘娘腔”。

“我的人生是被一瓶漂白劑解救的，”皮吉斯大笑起來。14歲那年，他把原本的褐色頭發漂成白金色，一夜之間，他成男生眼中的金發“美女”以及女孩眼里的金發美男。皮吉斯于是體會到，其實走雌雄莫辨的中性風，也是挺享受的一件事。

“我很滿意自己現在這樣。”皮吉斯在成長過程中深受大衛·鮑伊（David Bowie）的影響，那股浪漫的英倫中性風在他身上體現得很明顯。17歲那年在麥當勞打工時被模特經紀人看重。入行頭兩年，皮吉斯的事業并不順利，在倫敦期間的遭遇尤其慘。“那些經紀公司都不肯找我做事，因為他們不知道拿我怎么辦——穿男裝我太娘了，而且當時誰有那個膽子讓男生來代言女裝呢？這可關系到錢吶。”

不過到了巴黎，轉機出現了。2011年1月的巴黎時裝周上，皮吉斯成為讓·保羅·高緹耶（Jean-Paul Gaultier）的女裝主打代言人，而同時又出現在馬克·雅各布斯（Marc Jacobs）的男裝秀場上。“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火的。”皮吉斯在這一年里登上各大男女裝雜志封面，甚至被《男人裝》雜志評選為100位最性感“女神”的第98名。

“女裝的約束更少，穿女裝的感覺要有趣得多。我希望大家把我認作是個‘高個兒的金發美人就好了。”在最近一次采訪中，皮吉斯希望媒體“她”來稱呼自己，因為這樣更符合他現在的角色。不過，他沒有想過要變性。

5、斯塔夫·斯特拉什科（Stav Strashko）：被當成女人

生于：1993年

身高：1.80米

發色：金色

瞳色：褐色

性別：男

斯塔夫·斯特拉什科的走紅緣于2012年夏天的豐田汽車廣告。只穿了一條紅色小褲褲的斯特拉什科扭著貓步走向鮮紅的新款Auris汽車，然后華麗轉身，亮出前面一馬平川的胸脯和略有含金量的前襠。這則創意廣告在當時取得了病毒式營銷效果，斯特拉什科也因此成為繼芭爾·拉法莉之后，另一位聞名全球的以色列超模。

“當我進入這行之后，我就發現自己屬于那種雌雄莫辨的類型，造型師們一個勁兒地把女人衣服往我身上披，但無語的是，我看起來還真有女人味兒。”斯特拉什科生于烏克蘭，兩歲時隨家人移民到以色列，目前住在特拉維夫。雖然從小到大遭遇了無數次被錯認為女孩的奇葩事，但在進入時尚界之前，斯特拉什科從未想過“成為女人”。“被當成女人和‘成為女人是不一樣的，我對于自己的身體很滿意，我想這是因為人們的身體總是朝他們所希望的那樣生長。”

6、博迪Bodhi：“他”懂行

生于：2009年

身高：0.60米

發色：淺棕色

瞳色：褐色

性別：男

“看了這個，發現自己的正面照還不如一只狗。”

作為一只狗模特，來自紐約的柴犬博迪的特別之處在于，他不代表寵物時尚，他為人類的男裝代言。紐約時尚設計師戴夫·馮（Dave Fung）和他的平面設計師妻子葉娜·金（Yena Kim）聯手打造了博迪的職業生涯。

一開始也許只是個玩笑，但是博迪流露出了極佳鏡頭感和對服裝完美的演繹——這是作為一名模特的最基本素質。用超模泰拉·班克斯（Tyra Banks）的話說，“他懂行”。不到一個月，博迪就成為Instagram上最具知名度的寵物，收獲了6.8名粉絲，登上了《君子》和《GQ》等男士時尚雜志，甚至收到了紐約時裝周的邀請。

他的主人當然不會錯過機會將博迪打造成時尚明星，不過對于喜愛博迪的人來說，大家更希望看到這個萌貨健康快樂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