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齡感小姐

◎ 壞藍眼睛

無齡感小姐

◎ 壞藍眼睛

我有一個女友，是一個無齡感的人——18歲的時候，她像個神秘的熟女；28歲時，她又像個時髦的少女。十年間的照片鋪在一起看，差別不是很大，除了衣飾上的變化，她本人則像擺脫了時空魔咒的精靈。她每天都在不同的城市體驗不同的文化，認識不同膚色的人，偶遇不可思議的各種故事——活得像個傳說中的吉卜賽女孩。

這些年我發現，女人外形的變化跟內心的靈魂走向有著極大的關系。我經常看到一些女人，在不到30歲時就已經有了明顯的年齡感——甚至比實際年齡顯得還要蒼老。她們大多比較務實，從不相信“愛情”，雖然對于“說走就走”的旅行充滿幻想，但是想到沒有假期或者存款上的數字就立刻皺眉頭。對于她們來說，說走就走的行程都是其他人的事，跟自己沒關系。不光是旅行，鋪天蓋的廣告中的漂亮的衣服、妖嬈鞋子、不買會死的化妝品等等這些都跟自己沒有關系。她們的衣服基本都靠淘寶，全身上下不會超過100元，打開衣櫥，大部分的衣服都是灰、黑、白，而且超過五年衣齡。她們不知道護膚品為何物，經常拿點大寶就能湊合湊合，還覺得素面朝天是美德。城市的灰塵戾氣喧囂，加上無情時光饋贈的層層皺紋狠狠地貼在素顏上，不老才怪。

每當我們看到懷念青春的海報或標語，都會感慨萬千甚至淚流滿面，可事實是什么——大部分的女性根本沒有青春。我不知道那些淚流滿面的回憶是對美好回憶的一種留戀，還是對于從沒嘗過青春滋味的悔恨和祭奠？

我倒不是鼓吹女人一定要物質，但是每當看到那些活得瀟瀟灑灑、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姑娘們，再看看這些因為過于拘謹和嚴肅而過早地被生活驅趕到情場外的女人們，一種強烈的遺憾感就會彌漫心間。

記得一次聚會，我跟幾個女友聊天，大家說說笑笑，其中一個典型的無齡感小姐說：“這個世界上聽著最受用的贊美，不是聽到有人說——太太，您真有福相，而是——小姐，我愛您，我們可以談個戀愛嗎？”

（摘自《天津日報》 圖/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