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勤 周治宇

建設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人民軍隊,是黨在新形勢下的強軍目標。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首次以黨的決議形式,將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納入國家改革總體布局,與國家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改革一體部署、協同推進,充分體現了黨中央和習近平主席加強頂層設計,對富國強軍宏大戰略的深邃運籌。了解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的重點和主要內容,以及堅持的基本原則,可使我們更加深刻認識新時期國防和軍隊建設的戰略定位和深遠影響。
領導指揮體制是重點,聯合作戰指揮體制是重中之重
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就是進一步解放思想,解放和發展軍隊戰斗力、解放和增強軍隊活力,為能打勝仗除弊端,為富國強軍增動力。
通觀中外軍隊改革,否定之否定都是主旋律;源于需求、基于技術、成于體制、歸于能力都是主軸線。歸結為一點,就是適戰而改、改而能戰、戰而能贏。戰場打不贏,一切等于零。軍隊改革是自己對自己的否定之否定,是“眼睛”緊盯對手、“刀口”對向自己的“戰勝自我仗”,絲毫不可輕、須臾不能停、追求無止境。只要是不能打仗、不利打仗的,都要盡快改、徹底改。凡是不愿自我否定、不敢自我否定、不善自我否定,思想僵化、固步自封不愿改,扭扭捏捏、拖宕遲疑慢慢改,遮遮掩掩、裝模作樣敷衍改,不能與時俱進實現自我更新者,都會被對手藐視和超越,都會被對手“否定”在戰場上。清末的洋務運動之所以轟轟烈烈“師夷長技”,而悲悲慘慘“為夷所制”,改革徒有虛名是重要原因之一。也正因此,創新體制機制、凝聚人力物力財力、提升作戰能力,歷來被視為軍隊建設的“關鍵招”,可謂成也體制改革、敗也體制改革。
如今,媒體對美俄等國軍隊的關注,多集中在器物層,以致其新武器、新裝備被當成“時令快餐”供給受眾,使受眾形成了“軍隊發展=研發新武器”、“能打勝仗=使用新武器”的模式化印象。至于適戰而改革,特別是近年為了適應信息化戰爭、體系化作戰、聯合化建設而改革其領導指揮體制,則報道甚少。一方面在于領導指揮體制高居“上層建筑”,屬于“生產關系”,媒體難以像武器裝備那樣制成“時令快餐”打包派送;另一方面還在于領導指揮體制固化既定利益,實際推進往往受制于利益藩籬,軍方“五味雜陳”,不愿像展示新武器、新裝備那樣“受到表揚”等。如二戰后,美軍先后經歷3次大改和若干小改,才形成現在的軍種主建、戰區主戰領導指揮體制(軍種根據作戰需求建設部隊、提供部隊,戰區指揮作戰、指導建設)。現今推動的“二次轉型”,雖然不夠順利,但并未向媒體“哭訴”糾結。再看俄羅斯軍隊改革,從蘇軍到俄軍,更是幾經折騰,最近才定下“總統和國防部長—總參謀長—聯合戰略司令部/職能司令部—作戰部隊”的作戰指揮鏈。但近來推進的“新面貌”改革,也有所反復。英、法、德、印、日等,大都也有類似的“成長煩惱”和種種糾結。
客觀上,領導指揮體制改革難,主要原因是處理統與分、破與立等矛盾糾結不容易。步子大與“瞻前顧后”,都會導致“上層建筑”與“經濟基礎”、“生產關系”與“生產能力”不適應。現代戰爭需要聯合作戰、聯合訓練、聯合保障,但一定裝備水平下“聯什么”、“怎么聯”,“合什么”、“合到什么程度”等,均需反復的論證和研究,避免導致不適需、不適戰。發展新型作戰力量、開發新質作戰能力需要裁撤一些裝備老舊的部隊以“騰籠換鳥”,但“騰”誰家的“籠子”、“換”進哪家的“鳥”,也要研究透徹。否則,“籠子”與“鳥”不適應,新質作戰能力還是發展慢。提升資源效益需要統分結合、通專結合,但“統什么”、“怎么統”,“分什么”、“如何實現由分再到合”,以及如何區分通用與專用,如何統籌聯勤保障與專用保障等,也要綜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