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泉“打樹花”天開花海

陳曉

“打樹花”是河北省張家口蔚縣暖泉鎮的地方傳統民俗文化活動，傳承至今已經有500多年的歷史。打樹花是用熔化的鐵水潑灑到古城墻上，迸濺形成萬朵火花，因猶如枝繁葉茂的樹冠而稱之為“樹花”，其壯觀程度不亞于燃放煙花。暖泉鎮每逢元宵佳節期間打樹花的習俗一直延續至今。得益于打樹花，如今暖泉鎮已經成為一個備受歡迎的旅游目的地。掌握打樹花技藝的傳統藝人能將溫度高達1600℃的鐵水揮灑自如，著實令人贊嘆。

雖然暖泉鎮的大部分房屋都帶著歲月的痕跡，但近年來這里興起一座室內實景演出劇場——“天下第一堡”。這座劇場能夠容納2000多名觀眾。雖然劇場全年都會投入使用，但到了春節假期客流量就會成倍增加，劇場里擠滿了慕名前來欣賞打樹花的游客。

蔚縣打樹花起源于明朝萬歷年間。據說當年暖泉鎮上有好多鐵匠作坊。每到新春佳節，富人家都會燃放煙花爆竹進行慶祝。窮苦的鐵匠，從打鐵時四濺的火花中得到靈感，把熔化的鐵水潑灑到古堡城門上方的磚墻上，好似朵朵煙花盛開。現如今，暖泉古鎮的城門上多年打樹花留下的鐵水烙印還清晰可見。久而久之，鐵匠們這一特殊的慶祝方式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普通老百姓，因此便有了每逢過年“富人放煙花，窮人打樹花”的民俗。

在暖泉鎮所有的旅游宣傳海報上都會看到4位傳統藝人的形象：他們頭戴草帽，身穿羊皮坎肩，手持潑灑炙熱鐵水的大木勺。這就是專門用于表演打樹花的裝備。表演所需的鐵水從爐中緩緩流出，備在舞臺中央的容器里。這些鐵水有1600℃，熾熱的鐵水打在墻上一下子就會炸開，視覺效果絢爛無比。但是表演打樹花的一人，就站在這些滾燙的火花里。

在表演打樹花的4人中，技藝最為純熟的是54歲的王德。在沒有表演的日子里，王德就是一名在田間地頭耕作的普通農民。然而，當他走上舞臺馬上就換了一副模樣。“打樹花”的溫度太高，王德身上也有很多的燙傷疤痕，“被燙傷太常見了，我自己就受過很多傷。但是聽到觀眾鼓掌和歡呼，我就會感到非常幸福。”他和另外3人共同肩負起將這一民俗活動傳承下去的重任。

表演打樹花的收入并不比種玉米高，但王德覺得將這門技藝傳承下去是他應盡的責任。在王德家中，打樹花的技藝三代相傳。

在觀看打樹花的過程中，觀眾發出陣陣歡呼，與4位傳統藝人共同分享著幸福與喜悅之情。雖然王德很快就回歸農田，但是打樹花為他帶來的榮耀與幸福將伴其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