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為而為之

宓 月

5月17日下午，我在戴衛先生家品茗聊天。戴衛先生說，世界上有三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壽命，天賦，命運。

世人都知道，即使長命百歲也終究要死去，但是，古今中外，無論是帝王將相、達官貴人，還是和尚道士、庶民百姓，包括許多科學家，都希望找到長生不老之法，試圖通過靈丹妙藥、生物科技、旁門左道，以求長生不老。可至今，我們還沒有發現一個不死之人。

戴衛先生說的天賦，我認為，不僅是我們與生俱來的天分，也是我們生活其中的宇宙自然。我們能做到勤能補拙，但是，人定勝天只是我們的妄想而已。

也許，很多人覺得命運是可以改變的，知識可以變命運，堅持可以改變命運，奮斗可以改變命運，金錢、權力、愛情都可以改變命運。而在現實生活中，大多數人卻并沒有真正改變命運，最終都屈服于“命運”這只神秘之手。

但是，戴衛先生認為，不可為而為之，正是人的奇特之處，人與其他動物最大的區別。人類的發展進步，都是我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結果。沒有不死的想法，就沒有在短短百來年時間里，地球人的壽命平均增加了一倍；沒有改天換地的雄心壯志，我們不可能登上月球，遨游寰宇；沒有改變命運的作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開拓者和成功者。同樣的事，有的人做到了，有的人卻沒有做到。

年屆古稀，戴衛先生堅持做完“花甲功課”之后，又開始做他的作業《七十補缺》每天臨帖、制印、讀書、作畫。無論在那命運多舛的年代，還是在可以安享幸福的現在，他始終不放棄對中國畫藝術的追求和探索。也許，他的人生能發生一次又一次的超越，他能把詩、書、畫、印的天賦發揮到極致，恰在于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回想自己的人生，很多事情想做而沒有做，就因為當時覺得不可為之。不可為，是退縮、是膽怯、是不自信、不作為。不可為而為之，既是對人生自然的洞悉和敬畏，更是超越自己、創造奇跡的勇氣和行為。只要為之，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