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家行賄:公權力放大后助推的惡質文化

翟英范

(河南警察學院，河南鄭州 450046)

本文所說的企業家是指民營企業家，這里所講的公權力是指社會的公共權力。公權力放大指的是公權力異化后，掌握公權力的人利用公權力所賦予的職能，將公權力轉化為以權謀私的工具，進而在自己所掌握的公權力之內以及將這些公權力進行交換、濫用所獲得的權力延伸。惡質文化是指傳統的禮儀文化異變后所產生的變異行為，在這里僅指與行賄有關的、通過非正當途徑進行權錢交易的行為。

一、企業家犯罪是權力異化的結果

在現實生活中，企業家行賄已成為普遍的現象。十年前，《中國改革》期刊上發表過一篇短評，讀后令人深思。作者在看到幾個名噪一時的企業家相繼被告上法庭后頗有一番感慨:“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企業家，在一個秩序良好的社會中做生意，大部分恐怕都不會上趕著去行賄、收買官員、胡亂吹牛那樣亂七八糟的事，因為，這些事在一個有理智的人看來總是掉份兒?！彼J為造成這些現象的根本原因是體制問題:“一些權力部門掌握著社會最重要資源的分配權。資源是有限的，誰得到這些資源，誰就有掙錢的可能，而對一些官員來說，他分配給誰都是社會的，那么，人家憑什么會分給你呢?”“做生意的許多步驟都在行政管制之下，從開始辦執照，到納稅，到門前三包，到貿易經營權，到資本市場，莫不如此?！庇谑呛酰霸谝恍┢髽I家看來，要做掙錢的生意，除了結識幾個官場朋友做靠山，還有別的選擇嗎?而這些朋友、靠山又豈是吃素的”［1］。

時至今日，這種現象非但沒有改觀，反而愈演愈烈，有更多的企業家被押上了被告席，這個問題不能不引人深思。企業家通過行賄改變了市場經濟的游戲規則，不僅造成了極大的社會不公，也從根本上損害了消費者的利益。但是，在現有社會生態環境中，如果簡單地把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歸結到企業家身上，確實有失公允。賄賂犯罪產生的原因是權力異化所產生的結果，“由于權力以人和意志的存在為前提，且具有不平等性，權力在一定社會條件下便可成為一種謀取私利的手段，一種可交換物。盡管權力本身并不是用來交換的，但在權力失控的條件下，掌權者便可憑借權力的意志性和不平等性從權力對象中獲取利益，使權力像一件可以買賣或交換的商品一樣進入流通領域。無論什么樣的權力，一旦進入流通領域作為交換的對象，便演化為一種交換物”［2］。

二、公權力放大是民營企業家行賄的根本原因

民營企業家犯罪的種類有很多，但僅就行賄案件而言，無不和公權力有著密切的關系。眾所周知，企業家行賄的背后都伴隨著官員的身影，而在民營企業家的意識里普遍存在著“不行賄就做不成生意”的共識。最近幾年暴露的貪腐案件就可以證明權利和企業家犯罪的關系:河南省委常委王有杰案、河南省交通廳四任廳長貪腐案、國家開發銀行原副行長、證監會原副主席王益被“雙規”、四川省委副書記李春城案等等，都和民營企業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民營企業家行賄官員，這其中的確有出于主動的原因，為了給自己撈好處，但確實也有一部分是出于無奈的。”“現在，往往是官員落馬帶出民營企業家行賄問題，然后，民營企業家又帶出更多的受賄官員。”［3］這種例子比比皆是。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無論是從體制的角度還是從經濟運行機制的角度看，都和公權力的放大有關。

在現有經濟運行機制下，政商結合的現象在本質上和政府部門定位不清、公權力未受約束并被一些官員無限放大有關。

1．企業行為是由企業主導的，但這些行為必須通過公權力來實現。公權力被放大后，勢必助長和增加對企業的約束力，導致企業不能按照自身的運行規律進行正常的運轉。在現實社會中，企業要想發展壯大，搞好同公權力部門的關系自然成為企業的首選。

2．從一些貪腐案件可以看出，政府的公權力常常被貪腐官員所利用和交換，轉換成個人的私權利。即公權力是由長官意志所決定的。而長官為展現自己意志的合法性，都是打著一級黨的組織或者政府的旗號，高歌發展經濟、招商引資、環境保護、科學發展等來實現自己的目標。但這些行為是否經過科學的論證和民主決策則很少有人考證，更無人實施監督。這種長官意志不僅給一些貪官，也給一些民營企業造成了很大的可操作空間。

3．民營企業的發展和企業自身的公關能力有很大的關系。企業家要完成自己的企業行為，關節點是政府公關行為，只要打通少數有實際公權力的官員等關節點即可。打通關節點的過程肯定會導致大量的“企業行為”，而這些行為本身是通過行賄來實現的。

4．企業間的博弈進一步推動了公權力的放大。企業間的相互競爭不是在市場，而是表現在同公權力關系的親疏，這就造成了企業家之間的隱性的激烈博弈，最終結果可想而知。

5．企業行為在很多情況下是通過非企業人士完成的。在企業運行中可以發現很多非企業人士的身影，這些非企業人士大都和公權力中的長官有著密切的關系，專門從中收取所謂的“中介費”，在投標中大都是這種人所推介的企業中標。這種非企業人士通過注冊公司，或打著其他企業的幌子，或參與其他企業的投標等形式，從中收取好處費。這種行為不僅損害了國家、集體的利益，也損害了民眾和民營企業家的利益。

在現有社會生態下，政府向市場經濟體制轉型要經歷三個階段:“一是依法行政階段;二是責任政府階段;三是最終的理想目標— —法治政府階段?！保?］就目前情況看，人們傾向于認為我國正處于第二個階段。而實際情況遠非如此，第一階段依法行政的目標遠沒有實現。雖然通過三十多年的發展，在社會上獲得了相當大的優勢，但和政府部門的權力相比，依然處于劣勢。而資本缺乏規范的、正當的、使利益最大化的途徑，只有選擇和一些官員建立利益共同體的方式才能謀求發展，權力與資本的結合必然成為現實。在目前情況下，我們要有效地阻斷權力與資本的結合，依法行政依然是目前的最佳選擇。在大力推進依法行政的基礎上，推動科學行政和社會監督，減少行政長官對經濟活動的介入和參與，實行誰參與誰承擔道德風險和法律責任制度，以堵塞貪官的發財途徑。

三、禮儀文化異變成惡質文化

在世界文明史上，中國有著禮儀之邦的美譽。在傳統的節日里親朋好友相互探視，互送禮品成為表明關系親疏和觀察人間冷暖的重要方面。探視父母、長輩以示孝道;探視親朋好友以示友誼;探視領導以示尊重;探視有隙者以示和解等等。這種禮儀在中華民族幾千年的發展史中作為傳統美德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社會的和諧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然而，時至今天，這種傳統的禮儀文化已發生了異變，被冠以知恩圖報、感恩戴德、有福共享、有情有義等等美譽，成為腐敗的助推劑，也為貪官腐敗、阿諛奉承者獻媚、投機者非法獲取各種利益找到了理由和切入點。從這個角度講，民營企業家是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為什么這種傳統的禮儀文化在今天會轉變成惡質文化并成為一種人們見怪不怪的情由，這和行政運行機制的不規范使公權力集中在少數人手里有關。

從大量的貪腐案件可以看出:大批腐敗官員的落馬都和民營企業家有關，歸根結底大都和自己手中的權力資源有直接關系，這些資源包括干部任免權、行政審批權、土地開發權和各種資源利用權等等。企業家要把這種資源變成自己手中的金錢或者資產，必然會催生許多由上述禮儀轉化來的“企業行為”，以此來實現。而問題是對民營企業家而言，有這種“企業行為”并不一定會得到這些資源，而沒這些“企業行為”肯定得不到這些資源。對民營企業家來講，每得到一種資源事先都要計算好給對方付多少提成，即人們常說的幾個點，這些點都是計入企業成本的。如果一個中標的項目被轉包了幾次，最終實施該項目的企業利潤就會大打折扣。因為每轉包一次，就有幾個點被中間人拿去。經過層層盤剝的項目使施工企業或者單位為了生存，不得不在質量上大打折扣，損失最終由消費者承擔。在貪腐案件中，無論是抓到貪官牽出犯罪的民營企業家，還是發現犯罪的民營企業家牽出貪官，無不和這種“企業行為”的運行方式有關。當某種行為方式被借助光明正大的理由進行無限放大，而受益者又將其作為心安理得的回報時，問題的性質就發生了質的變化。權力成為交易的工具，沒有被監督的權力會被進一步放大，而傳統的禮儀文化被行賄受賄者所利用，發展成為赤裸裸進行交易的惡質文化。導致這種惡質文化產生和發展的根本原因與公權力的過度集中不無關系。它不僅增加了領導干部的風險，更增加了民營企業家犯罪和企業自身的風險。

禮儀文化演變成惡質文化和公權力的助推有極大的關系，通過對下面幾個方面的分析我們可以對其有一個大致的了解:

1．通過對大量貪腐案件的分析可以看出，在黨政部門和企事業單位，公權力實際上掌握在少數官員手里，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少數官員掌握著私營企業存亡的命脈。無論是這些部門自身的經濟行為或者是本地區的經濟行為都是由這些官員或者更高一級的官員說了算，領導一句話就能改變事物的發展方向，無論多么科學的論證在領導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而無論是哪一級的官員都是受到更高一級領導的充分信任的，因此部下無人敢于挑戰其權威，一切皆由領導說了算已成為慣例。盡管黨中央一再強調集體領導和民主集中制，但從絕大多數貪腐案件來看這種領導體制并沒有得到貫徹。

2．由于第一個問題的客觀存在，如何和官員打交道就成為民營企業家的必修課。一屆黨委或者政府領導換屆，與企業的正常運作本無多大的關聯，專心搞好自己的企業就是對當地黨和政府的最大支持。然而現實情況是:每有新官員上任，最繁忙和最擔心的是那些民營企業家，真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這些企業家為了自己的發展會調動全國的關系網，絞盡腦汁，通過各種途徑結識新上任的官員及其秘書、司機、家人和親朋好友，并通過這些人設法和新任官員建立良好的關系，目的在于使自己企業的日子能過、好過。這種目標能否實現，關鍵在于他們對這門必修課學得如何。能使這些民營企業家和官員建立良好關系的中間人，或者讓民營企業家和官員進行直接的交往，或者自己作為中介人，實行利益均沾。這種利益鏈的建立不僅扶持了一些民營企業家，也催生了大量的假公司、假企業。這些假公司、假企業憑借自己在利益鏈上的重要位置，參與各種競標和資源的分配，造成大量經濟活動中的不公平競爭。

3．民營企業不僅要行賄貪官，還要被一些假公司、假企業所盤剝，這種現象又進一步助推了惡質文化的發展，使企業運行中潛規則盛行，暗箱操作成為民營企業家行為的普遍現象。因此，人們在日常交往中可以發現，在民營企業家和官員交往中有一個不言自明的潛規則，叫做花多大的錢辦多大的事。而在官場中同樣存在著對民營企業家的砝碼:我也可以給你干，也可以不給你干，還可以讓你干不成。不懂這些潛規則和不會暗箱操作，民營企業家將會寸步難行。這種潛規則和暗箱操作，不僅使大量民營企業家走上犯罪道路，也毀掉了大批官員。

四、民眾對政府行為、員工對民營企業的監督

為什么民營企業家會如此大膽地行賄、貪官會如此大膽地受賄?因為缺乏兩個監督:民眾對政府行為的監督和員工對民營企業的監督。

1．政府決策缺乏透明度、民眾沒有知情權，對政府行為的監督更無從談起。不能否認，近些年關于民生問題的公開征集民眾意見情況常見于報端，諸如煤、電、氣是否漲價、漲多少，公交車是否改線，地鐵票如何定價、定多少等等，表面上看政府決策透明了、民主了，但實際上在開發、拆遷、改制、新農村建設、城鎮化、重大項目的招投標等重大問題上仍不夠公開和透明，這就造成了大量決策上的可操作性，出現了同一屆政府斬釘截鐵地宣稱不能做的事情經過一些人的運作又變成了下大力氣要去做的事情;其他民營企業做不成的事情某家民營企業就能做成的現象。從貪官腐敗的利益可以看出，他們就是有效地利用這種不透明，拿著公權力與一些民營企業家進行交換。原河南省委常委、鄭州市委書記王有杰在擔任漯河市委書記期間，打著招商引資的旗號將藍天賓館低價賣給河南鴻基房業有限公司董事長鮑義軍，收受賄賂72萬元;為河南高鑫金屬礦業有限公司獲貸500萬元、減免征地及承建費912萬元，并通過警方追討被騙資金150萬元后，該公司董事長高復東回報王有杰64萬元;幫其兒子王鍇任董事、注冊資本只有5萬港元的香港兆澤投資公司100%收購了注冊資本為2．46億元的河南裕達置業有限公司。后者曾因建設鄭州第一高樓、有“中國第四座摩天大廈”之稱的鄭州裕達國貿大廈而名噪一時，公司號稱總資產21億元人民幣［5］。還有更多的貪官都是打著政府的旗號和一些民營企業家進行權錢交易，這些交易之所以能夠得逞，都和政府決策的不透明有著直接關系。我們可以用公式來表示:政府決策的不透明+貪官對政府的不透明=貪官的受賄額度+企業利潤。如果用簡單的一句話來概括就是:政府決策的不透明是造就貪腐官員的沃土良田。如果王有杰所做的這些事情是公開的、透明的，群眾有知情權，上述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2．從上述所談的透明度和知情權問題，我們不禁要問，貪官們為何能夠得心應手地實現自己的目標?答案是缺乏對領導干部的監督。任何政府部門都公開承諾接受群眾監督，任何領導都歡迎群眾監督。但現實中群眾無法監督，也不敢監督，否則將要面臨無法承受的壓力。在現行的干部體制中，往往是一把手對人的喜好決定了干部的終身。敢于直言者被打入冷宮甚至是遭到排擠的例子屢見不鮮。這些敢于說真話的直言者，本屆領導不喜歡，下屆領導也不會重用。貪官營造的是溜須拍馬者的天堂，這就是在貪腐案件中窩案發生的背景。在王有杰案發生后有記者采訪當地干部，有人就說早知道他會出事，只是早晚的問題。2013年10月17日被中紀委“雙規”的南京市委副書記、市長季建業之所以能夠得心應手地為自己撈取好處，同樣得益于監督的缺失。在季建業被“雙規”后江蘇省政府的一名官員說:“季建業的落馬并不令人驚訝?！睋P州一裝飾公司老總表示:“在他落馬之前，誰敢對當權的市委書記說什么?！保?］這說明什么?說明貪官的作為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沒人敢說罷了。在這種背景下，非但貪官、貪官的親屬和民營企業家勾結能夠撈到利益，那些溜須拍馬者也有好處，這就是貪腐案件中的“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效應。

3．貪官受賄、民營企業家行賄以及大批的資金運作與流動何以在暗箱操作下能夠完成?除了貪官的膽大妄為和非法民營企業家的精心運作之外，對民營企業的監督缺失是重要因素。無論是國企還是集體企業、民營企業，職工根本無法對企業的資金運行進行監督，而政府在保證稅收的情況下，對民營企業的財務和資金運行狀況更是放任自流，從而造成了民營企業家毫無顧忌地隨意使用和轉移資金進行自己的企業行為。這些所謂的企業行為實際上就是企業家們疏通關節、金錢鋪路、行賄官員的犯罪行為。企業家的能量有多大與掌握公權力的官員的遠近有著直接的關系。錢如何掙、如何花、給誰花職工是沒有知情權的，知情權只掌握在少數幾個人手里。

五、企業家行賄，公權力放大后助推的惡質文化

從上述分析得知:某種程度上，傳統的禮儀文化在今天已發展成為民營企業家行賄、貪官心安理得地受賄、索賄的惡質文化。

1．企業家行賄已成為普遍現象，導致這種犯罪不斷增多的根本原因是公權力被濫用。解決公權力被濫用的問題，關鍵在干部制度設計上。如果不解決對干部，尤其是對各級黨政部門一把手的監督問題，就不能鏟除貪官產生的溫床，這些貪官還將損害黨和政府的肌體，傷害人民群眾的感情。

2．民營企業家行賄和民營企業家法律意識淡漠無關，而是和企業發展受阻于公權力和企業自小做大所形成的隱性文化有關。在形成規模的民營企業里基本上都有法律顧問，對民營企業的企業行為是否違法不僅這些法律顧問心知肚明，即使是民營企業家也十分明了。根本的問題在于，如果不和官員建立密切的關系，企業的生存和發展就會步履維艱。而這種密切的關系是建立在金錢關系之上的，這是不言自明的事實。而這已成為民營企業自小做大的隱性文化，似乎和法律意識淡漠沒有多大的關系。

3．人脈關系、熟人社會、民營企業家和官員之間的游戲規則是助推這種現象的直接因素。中國社會的運行機制是靠這種復雜的關系網所編織起來的，這種復雜的關系網有著約定俗成的游戲規則。這種游戲規則被正直的民眾所掌握可形成社會的和諧與穩定;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諸如被貪官和非法民營企業家、假企業家所利用就會侵害國家和民眾的利益，給社會埋下不穩定的隱患。從大量的貪腐案件可以看出，貪官和非法的民營企業家、假企業家之間的勾結和這種復雜的關系網有著剪不斷的關系。

4．公權力運行中的市場行為超越了市場經濟所帶來的巨大利潤，導致企業家敢冒風險的意識和僥幸心理大增。大量的貪腐案件還說明一個問題:公權力在運行過程中，貪官和民營企業家之間的交易行為也變成了一種市場行為。這種交易比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正常交易活動所帶來的利潤要大得多，貪官們的親屬和好友只要注冊一個假公司，通過各種非法途徑就能獲取大量的利潤。這種獲取利潤的方式促成了更多假公司的建立，也促使一些民營企業家通過各種途徑千方百計地和官員建立各種關系，以求分得一杯羹。

可以毫不夸張地講:民營企業家行賄是公權力被無限放大后所形成的惡質文化，而貪腐案件的發生正是貪官利用這種惡質文化為自己撈取非法利益的溫床。要鏟除這種溫床必須限制公權力的濫用，使那些貪官無機可乘。為此，必須做好干部制度的頂層設計，靠制度和業績選拔人、使用人，這樣群眾才能監督、才敢監督，才可避免“知道他早晚會出事”的事后感嘆。盡管限制公權力不被濫用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但也只有這樣才能遏制民營企業行為中的潛規則和暗箱操作，促使民營企業家從通過權力運作獲得利潤轉向真正地通過市場運作賺取利潤，從而有效地控制民營企業家行賄現象的發生和蔓延。

［1］姚中秋．企業家行賄的背后［J］．中國改革，2002，(6)．

［2］彭輔順，譚志軍．賄賂犯罪的權力分析［J］．山東警察學院學報，2005，(3)．

［3］［4］趙麗，趙晨曦．企業家犯罪背后常現官員腐敗身影［N］．法制日報，2011－06－11．

［5］透視副省級貪官王有杰腐敗案:貪官一拎就是一串［N］．法制日報，2007－03－02．

［6］趙士勇．季建業仕途往事［N］．華夏時報，2013－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