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社會治安問題及對策研究

王玉葉，盧政昊

(1．浙江警察學院，浙江 杭州 310053;2．中國人民公安大學，中國北京 100038)

隨著計算機網絡技術的發展，我國的網絡事業得到了空前發展。據統計，截至2012年12月底，我國網民規模達到 5．64億，互聯網普及率為42．1%［1］。隨著互聯網應用形式的創新、針對不同人群的更為細致的服務模式以及網上與網下生活更密切的結合，網民數量還將會持續增加。網絡已經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拓寬了人類的活動空間，改變了人類的生活、工作和思維方式。然而，由于網絡社會秩序、網民倫理道德觀念還沒有完全形成，相關法律、規則和管理手段尚不健全，網絡社會治安問題日益突出，給社會治安管理工作帶來一系列挑戰，如網絡安全事件、群體性事件頻繁發生，網絡犯罪形式、手段不斷翻新，網絡犯罪數量快速增長……曾有人指出，在不久的將來社會里，任何違法犯罪行為都是與網絡有關的。雖然這樣的說法似乎過于絕對，但至少向我們表明了目前以及不久的將來社會治安防控的變化趨勢及應當關注的重點。本文試圖在對網絡社會治安狀況及管理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深入分析的基礎上，尋找適合網絡社會的治安管理方法、手段，為公安機關依法有效管理互聯網提供新的思路。

一、網絡社會治安特點及發展趨勢

網絡社會是人類社會的一部分，它并沒有脫離現實社會。因此，網絡社會治安問題也是現實社會治安問題的組成部分，但它無論是在違法犯罪形式、手段方面，還是在社會影響等方面，都體現了e時代特征:虛擬性、迅捷性、隱蔽性、跨區域性、智能性、廣泛性，等等。一些傳統違法犯罪如詐騙、盜竊、賭博、淫穢色情等利用網絡的諸多特性得到了快速發展與蔓延，其違法犯罪手段也借助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得以不斷翻新。據統計，從2009年至2011年，涉網犯罪每年從2259起上升為4712起，平均年增幅達44%，占犯罪總量的比例也從2009年的2．1%上升為2011年的3．2%。還有網絡不良信息、網絡安全事件、網絡群體性事件等不斷涌現，對網絡社會秩序、社會治安穩定帶來了很大影響。總的來說，網絡社會治安呈現出以下特點及發展趨勢。

(一)網絡侵財型犯罪突出，給公私財產安全帶來嚴重危險。隨著電子政務和電子商務的興起，越來越多的不法分子將作案目標轉向了網絡。他們通過計算機網絡技術手段實施侵財犯罪，其中最為典型的有:網絡盜竊、網絡詐騙、網絡傳銷等。網絡盜竊主要是指借助計算機網絡技術，采取盜竊密碼、控制賬號、修改程序等方式，將有形或無形的財物據為己有的行為。資金、虛擬財產以及有價值的數據信息是網絡盜竊者的主要目標。他們通過假冒網上銀行網站、木馬程序等，獲取用戶賬號和密碼直接竊取資金;通過盜竊他人的QQ號碼、網絡游戲賬號竊取虛擬貨幣、虛擬財產;通過系統漏洞或技術手段竊取網上存儲的有價值的數據信息如銀行賬戶信息、股票交易信息、商業機密信息等并出售獲利。網絡詐騙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而出現的新型詐騙形式。它借助計算機網絡技術，或對傳統的詐騙方式進行重新包裝，或通過新的詐騙手段來獲取非法利益。如不法分子通過欺騙或黑客手段獲取受害人親友的QQ號碼、商業伙伴的電子郵箱，開設釣魚網站等實施詐騙，讓受害人在不知不覺中上當受騙。近年來，網絡詐騙案件逐年多發、類型多樣化，詐騙手段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呈現出專業性、技術性、欺詐性很強的特點。網絡傳銷，是以網絡為載體，通過上線發展下線，以會員數量為依據給付傭金或以繳納費用、認購商品取得會員資格后的高額返利方式，實現非法牟利。近年來，網絡傳銷作為一種新型傳銷方式，在國內蔓延迅速。據統計，2010年國內參與網絡傳銷的人員超過4000萬，社會影響惡劣。如江蘇省新沂市公安局破獲的“紅通”網絡特大傳銷案——不法分子依托“紅通660”網站，以資本投資為名空手套白狼，發展人員進行傳銷犯罪活動，涉及全國25個省份20余萬人，涉案金額高達24億元。除此之外，網絡非法集資、網上銷售違禁品、侵犯知識產權等幾種以侵財為主要目的的犯罪也日益增多。

(二)網絡“黃、賭、毒”蔓延迅速，給社會風氣帶來極大破壞。隨著網絡技術的迅猛發展以及網上支付手段等的出現，“黃、賭、毒”活動迅速在網絡空間泛濫開來。如網絡色情淫穢活動，因為隱蔽性強、成本低廉，網上網下相互銜接，迅速得到了蔓延。一些不法分子通過開辦淫穢網站傳播淫穢色情信息，組織網絡色情表演，進行網上招嫖活動，等等。如2012年公安機關查獲的“AV狼”、“東方小鎮”色情網站，專門以網絡傳播淫穢色情牟利。“AV狼”網站會員達100余萬，涉及全國31個省區市。“東方小鎮”網站會員23萬余名，日均點擊量1．2萬余次。網絡淫穢色情活動的發展蔓延，給廣大群眾特別是青少年帶來了嚴重危害。網絡賭博由于運營費用比傳統賭場低，而且不受時間、空間限制，犯罪分子足不出戶，只需要一臺電腦，給賭客建立一個平臺，就可以實施犯罪，風險低獲利高的特性導致網絡賭博屢禁不止。如2011年6月浙江紹興、嵊州公安機關偵破的特大網絡賭博案——“新同城”賭博網以棋牌類游戲為平臺、虛擬銀子為籌碼，采用分級代理的模式招攬人員賭博牟利，注冊用戶達1．5萬余人，每月非法獲利上千萬元，涉案金額上億元。網絡販毒，即利用互聯網販賣毒品的行為。網絡的虛擬性、匿名性和隱蔽性為販毒分子逃避打擊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使越來越多的毒品犯罪分子將販毒行為轉移到網絡空間進行。《2012年中國互聯網違法犯罪問題年度報告》將網絡販毒列為2012年中國互聯網違法犯罪十大類型之一。據有關資料表明，我國最早使用互聯網進行毒品交易的是寧夏籍販毒人員，起初目的是便于與境外毒品聯絡交易，但隨后越來越多的販毒分子通過此途徑從事販毒活動。如2011年10月公安機關成功破獲的利用互聯網視頻交友平臺進行涉毒違法犯罪的“8·31”特大網絡吸販毒案，該案涉及全國31個省市區，連帶破獲制販毒案件496起，查獲涉毒違法犯罪嫌疑人員12125名。①參見國家禁毒委員會辦公室《2012年中國禁毒報告》，http://www．jhak．com/jdzy/zgjdzy/20120710/7327．html。網絡“黃、賭、毒”活動的日益猖獗，嚴重影響了社會風氣。

(三)“黑客”行為猖獗，給網絡安全帶來很大隱患。網絡不僅僅是一種獲得和發布信息的渠道，它正日益成為現代國家與社會的神經中樞。依賴網絡建立起來的各國及全球金融網和政府網等存儲著大量信息，信用卡號碼、社會保險號碼、信用卡費用和交易記錄、國家敏感資料甚至保密數據等成為了不法分子易選的攻擊目標。一些電腦高手非法制作、傳播計算機病毒，對政府網站、企業網站等進行惡意攻擊，造成計算機系統不能運行，對電子政務、電子商務和網絡用戶日常安全構成極大威脅。如“巴中網”被非法入侵案。2012年1月3日，巴中市廣播電視臺所屬新聞網站“巴中網”被非法入侵，首頁9篇新聞稿被篡改成不良言論。犯罪嫌疑人利用盜取具有新聞編輯權限的賬號，遠程登錄網站管理后臺，將已發布的正常新聞稿件篡改為攻擊市委重大決策部署和主要領導人的不良言論。又如2010年著名的假證團伙入侵185政府網站案件，被入侵的政府網站遍布除西藏外的全國30個省市區。據統計，2011年中國警方共查處此類犯罪案件700余起，與2010年相比增幅高達39%。2011年上半年，我國遭遇過病毒或木馬攻擊的網民達到2．17億，比例為44．7%。②參見陳世贏，張乃君《未成年人網絡犯罪的特點、趨勢及預防對策》，載《鐵道警官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2年第1期。隨著網絡技術的發展和“黑客”技術的普及，普通網民也能對計算機系統發動攻擊，這無形中增加了網絡安全隱患。

(四)網絡輿情危機事件頻發，給社會穩定帶來極大危害。在危機頻發的風險社會，網絡為人們提供了廣闊的公共話語空間，人們通過論壇、新聞評論、博客、微博、微信等渠道發表言論，就各種話題進行討論，充分表達思想觀點和利益訴求。但是，網絡作為一種開放性的信息傳播平臺，其主體的匿名性與虛擬性，使得網絡輿論常常帶有某種情緒化和非理性的過激傾向，不但會產生一些虛假信息或網絡謠言，一些社會突發敏感案事件還可能通過網絡輿論升溫發酵、傳播放大，對社會穩定產生不利影響。“甕安”事件、“切糕”事件、“躲貓貓”、“欺實馬”……幾乎都是由于社會某一突發敏感事件，通過網絡輿論炒作、升溫、發酵，引發人們激烈的討論和高度關注，有的甚至吸引上千萬網民圍觀，并對現實社會與事件本身產生重要影響，有的甚至延續到網下現實社會，造成群體性事件。如2010年12月25日，浙江樂清市原村委會主任錢云會死于一輛工程車車輪胎下，這只是一起交通肇事事故，但是因為個別網民在網上故意發布虛假信息稱親眼目睹其系他殺，引發網上輿情危機事件，并導致處置現場大沖突，共5名民警受傷。

二、網絡社會治安管理中存在的問題和不足

由于網絡本身只是個誕生不久且快速發展變化的事物，再加上我國網絡警察隊伍組建不久，管理力量極度缺乏，網絡社會治安管理就尤顯薄弱。其問題和不足突出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一)安全防范不到位。一是網絡參與者安全意識薄弱，導致網絡安全隱患大量存在，給網絡違法犯罪分子可乘之機。首先是部分網絡運營單位、使用單位安全防范意識不足，存在重利潤、輕安全的現象，不愿在安全防范上增加人力物力投入，特別是計算機安全員配備不到位，使整個系統處于防范薄弱甚至不設防狀態，導致長期以來針對網絡運營、使用單位群體的網絡犯罪不斷發生。其次是個人用戶安全意識薄弱，計算機安全防范措施不到位，系統漏洞未及時修補，防火墻未及時安裝，殺毒軟件未及時更新，各種私人賬號密碼認證方式過于簡單，使電腦處于“裸奔”的狀態，容易招致黑客的攻擊。還有部分用戶對網上信息甄別能力不強，隨意瀏覽未知風險網站使得個人信息遭到泄露或系統遭受病毒侵入，對網絡上存在的各種犯罪行為、不安全因素沒有足夠的分辨能力以及自我控制能力，輕易上當，導致個人利益受損。二是警方網絡管理力量不足，技術手段落后，導致安全防范不到位。面對紛繁復雜、無邊界、無地域的網絡社會，顯然只靠網絡警察一個警種統攬全局是不可行的，何況網絡警察力量不足也是一個現實問題。再加上民警的科技水平明顯跟不上網絡社會治安形勢的發展，普遍存在網上巡控能力不強、巡控方式方法單一，網絡安全防范指導不力等問題。如何對網上近乎無限的海量信息進行有效監控，也是亟待突破的技術難點。

(二)打擊犯罪不力。網絡違法犯罪由于不受時空限制，行為與結果分離，往往沒有明顯的犯罪表現特征，因此，公安機關在打擊網絡違法犯罪活動中，普遍面臨偵查難、抓捕難和定罪難問題。一是偵查難。由于網絡的匿名性、隱蔽性及跨時空性等特征，人們的身份、行為方式等容易被隱匿，其犯罪現場沒有像傳統犯罪現場那么具體、直觀，并且以數字形式存在的違法犯罪證據極易被更改或者刪除，導致網絡違法犯罪不易被發現、追蹤、識別和偵破。而我國公安機關基層警力特別是網絡警察力量并不充足，技術能力與設備配置在面對網絡違法犯罪時往往捉襟見肘，特別是在跨地區取證、電子證據的收集與固定方面，表現出很大的劣勢。二是抓捕難。目前，我國傳統的偵查管轄模式依然是條塊分割、以塊為主，以行政地域作為案件管轄的標準，這種管轄模式與網絡犯罪嫌疑人、被害人遍布各地的情況不相適應。抓捕犯罪嫌疑人要耗費大量的人力、財力，導致很多網絡犯罪案件因為辦案成本高苦于經費不足而停滯不前。以2013年浙江省金華市公安機關破獲的“12·31”電信(網絡)詐騙案件為例，該案追回贓款154萬，但為了破獲此案卻花費了數百萬。三是定罪難。目前，我國關于網絡違法犯罪方面的法律法規還很不完善，很多規定過于原則籠統、狹窄，適用性操作性不強，對涉及網絡違法犯罪的一些關鍵性問題缺乏認定和必要的司法解釋，其刑罰設置也失之以寬，還有諸如比特幣等虛擬財產的認定立法上還是空白，許多構不成刑事犯罪的一般違法行為在認定、處罰上面臨無法可依的局面，等等。法律法規的不完善，導致定罪難，起不到有效懲治和震懾違法犯罪分子的作用。此外，網絡案件偵查過程中需要網絡運營商、網絡服務商等的協作配合，但部分網絡運營商、網絡服務商等為了自身利益消極配合，不提供相關的數據甚至提供虛假數據，導致公安機關處于單打獨斗、勢單力薄的狀態，影響了打擊效能。

(三)網絡輿情監管滯后。由于網絡言論的實時性和匿名性，網民可以隨時針對一些社會新聞和熱點問題發表言論。這些網絡言論傳播速度快、社會動員能力強，其中一些負面言論在極短時間內就可能演變成網絡輿情和網絡群體性事件。但是目前政府職能部門對網絡輿情要么重視不足，麻木不仁，導致事態擴大;要么習慣于封殺刪帖而不主動公布事實真相，結果激起更大的民憤;要么不知所措，沒有及時作出反應，錯失良機。輿情處置追求“短、平、快”，做表面文章而不注重從根本上去解決問題。如近幾年發生在我國的貴州“甕安”事件、重慶“萬州”事件、浙江“瑞安”事件都不同程度地反映了職能部門在信息公開、輿論引導方面的不足。而作為網絡信息安全監管部門的公安機關，目前只靠網監部門有限的網警力量對網絡信息進行監管，監管力量和監管技術明顯不足，再加上網絡輿情監管制度不健全、專兼職的網絡輿情引導員隊伍缺乏，導致網絡輿情監管方式方法簡單，網絡輿情收集分析研判能力不強，對網絡輿情不能做到及時監測跟蹤，不能有效把握網絡輿情的形成演變規律。此外，多部門協同合作的輿情分析預警機制、應急聯動處置體系和多層級的網絡輿情過濾體系不健全。如我國互聯網信息內容的監管部門主要是工信、廣電、新聞、文化、公安、保密等部門，但從目前狀況來看，各自為政的情況還客觀存在。

三、加強網絡社會治安管理的幾點思考

由于網絡社會不同于現實社會，原有的傳統治安管理模式在網絡面前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因此，在尋求管理對策時，要結合網絡社會治安的特點，注重傳統管理手段與科學技術的結合，網上與網下的結合。同時，要堅持“打防結合，重在預防”的理念，群策群力，共同打造和諧安定的網絡社會環境。

(一)加大安全防范力度，堵塞網絡安全漏洞。一是加強網絡安全宣傳，提高網絡使用者的安全意識。政府部門特別是公安機關要通過各種途徑加強網絡安全宣傳，普及網絡安全知識，發布網絡安全預警消息，提高網絡使用者的安全防范意識。網民們要養成良好的上網習慣，做到及時下載并更新防病毒軟件，及時安裝安全漏洞補丁，不下載使用來歷不明的軟件，不隨意點擊陌生網址、郵件、鏈接，退出操作系統時要及時注銷。網站開辦者要加強對網站安全方面的管理，設立計算機安全員，對網絡安全狀況進行定期檢測，管理員的賬號、密碼要定期修改、更新，以免為黑客入侵留下漏洞。此外，要開展網民倫理道德教育，提高網民媒介素養，強化網民的責任意識、自律意識，做到遵守國家法律、法規，不從事違法犯罪活動，不散布網絡謠言，維護健康有序的網絡社會秩序。二是加大技防投入，實施分級分類管理。隨著計算機網絡技術的發展，運用整體防護技術替代單一防護軟件成了維護網絡安全的發展趨勢。因此，要加大對加密路由器技術、安全內核技術、數據加密技術、網絡地址轉換技術、防火墻、入侵檢測技術、網絡反病毒技術等的研發和改進，不斷提升網絡安全整體防護水平。同時，要確立適合我國國情的安全等級標準，并根據安全等級實行分類管理。對基礎信息網絡和重要信息系統要采取特別保護措施，并定期對這些網絡系統的安全進行檢測，發現漏洞及時補上，切實將技防措施落到實處。三是加大對重點人口和不良網站等的控制，減少網絡違法犯罪的發生。公安機關要對曾經涉嫌網絡違法犯罪的嫌疑人進行全面梳理，建立其個人信息檔案，并及時對這些人員及其網絡虛擬身份進行布控，了解其動向和活動規律，及時發現其犯罪意圖并加以預警和有針對性的防范。同時，要加強對不良網站、論壇等的陣地控制，防止其成為違法犯罪的滋生地。

(二)加大打擊力度，最大限度擠壓網絡違法犯罪空間。一是加強立法，為打擊網絡違法犯罪提供法律依據。自1994以來，我國先后出臺了《計算機信息系統安全保護條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于維護互聯網安全的決定》、《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互聯網管理暫行規定》、《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聯網安全保護管理辦法》等法規、規章和規定［2］。此外，刑法、刑訴法、侵權責任法也有關于計算機與網絡犯罪方面的相關規定，為我國的互聯網的依法有序管理提供了法律依據。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這些法律法規的滯后性日益凸顯，重管制、輕保護，條文缺少可操作性，缺乏與國際慣例的兼容性等問題比較突出。同時，現有的法律法規間的銜接也不順暢，執法時存在生搬硬套現象。因此，要對現行法律、行政法規、部門規章和規定、辦法等進行梳理，及時開展解釋、修訂、補充、廢止等工作，使執法部門的工作能夠有法可依。此外，還要盡快促進互聯網從業單位出臺相關行業自律規定，實行自我管理，規范網絡行為。二是依托科技手段，提高網絡違法犯罪的偵查水平。面對網絡違法犯罪的高科技、智能化，公安機關要充分依托現代科技手段，努力提高網絡違法犯罪的偵查水平，實現從被動應對到主動出擊的轉變。IP地址對網絡案件偵查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公安機關要掌握獲取真實IP地址的技術手段，并逐步建立健全IP地址信息庫，為開展網絡犯罪偵查創造條件。同時，公安機關要加強網絡監測和搜索查巡，運用技術手段及時截獲網絡通訊中的可疑數據信息，為打擊網絡違法犯罪提供線索、證據;要充分運用數據挖掘技術等對網絡海量數據進行挖掘，從中發現網絡違法犯罪的特征代碼，進而發現相關網絡違法犯罪的線索。此外，公安機關要加強對多發性網絡案件規律特點的研究力度，通過對案件發生時段、部位以及作案手法和侵害對象等方面的特點及規律動態性研判，進一步揭示案件變化軌跡，為精確打擊提供偵查方向。當前，全國性的基礎信息數據庫差強人意，公安部要牽頭加大對各類信息數據庫的軟硬件建設力度，為網上偵查的開展創造良好的條件。三是加強協作配合，形成打擊合力。網絡犯罪的跨區域性特征，決定了網絡犯罪偵查工作必須加強各方協作，形成合力。首先，在公安機關內部，網監、刑偵、經偵等警種之間要加強協作配合，互通信息，拓寬獲取網絡違法犯罪線索的途徑，對網上發現的違法犯罪線索要落地開展偵查;地區之間要加強情報交流和案件協查等工作，涉及全國性的網絡案件建議由公安部牽頭指揮偵辦，以減少辦案成本，更快更好地打擊網絡犯罪。其次，公安機關要加強與外部的合作特別是與網絡運營商、網絡服務商的協作配合。網絡運營商、網絡服務商熟知網絡信息技術，其監管往往能夠抓住要害，更有條件及時過濾或者刪除不良信息、舉報和存儲證據。因此，要強化網絡運營商、網絡服務商的社會責任，督促他們協助公安機關做好對違法犯罪行為的查處工作。此外，一些不法分子藏身境外或是在國內租用境外服務器從事違法犯罪活動，單靠本國力量打擊必然是力不從心。因此，與其他國家建立合作機制共同打擊網絡犯罪，也是當務之急。

(三)加強網絡輿情監管，創造和諧網絡環境。公安機關要牽頭抓好網絡輿情監管工作，建設好專兼職網絡輿情引導隊伍，形成統一協調、反應靈敏、高效暢通的網絡輿情收集、研判、反饋機制以及應急處置聯動機制。一是做好事前預警。要建立網絡信息收集、匯總、分析、傳遞機制，及時了解、解決輿情反映的社會矛盾和問題，善于從一些事態的端倪中看到潛在的危險，做到提前預警、主動防控。建立健全網絡社會“分時、分類、分層、分級”長效巡控機制，以及對網上重點人、地、物、事的全天候動態巡控機制。要發動互聯網管理部門、網絡運營商、網絡服務商和網民等共同參與，建立起多層次、多渠道、全方位的網絡輿情預警機制。二是做好輿情引導。要進一步建立健全信息產業、工商、文化、公安等多部門協同參與的網絡輿情過濾體系和應急處置聯動機制。對已經發生的網絡輿情事件，公安機關要根據事件的類型、起因，采取不同的應對方法。對網絡輿情的引導在早在小，要在還沒有引起公眾廣泛關注的時候將不穩定因素化解在萌芽狀態。公安機關在處置過程中，要搶占新聞發布的主動權，在第一時間公布事實真相，并從證據、法律、事實等多方面加以理性引導。三是做好善后工作。剖析輿情事件產生的根源，不少是因為現實社會問題特別是老百姓關心的利益問題沒有得到有效解決。因此，需要相關部門從根源上找問題，使網上各種意見建議及時落地，切實解決網民關心的問題，防止事件出現反復。同時，公安機關要加大對謠言傳播者、輿情制造者等的處罰，對為違法犯罪分子提供便利或直接從事違法犯罪活動的不良網站等要依法予以整頓治理直至關閉。

［1］CNNIC．第31次中國互聯網發展狀況調查統計報告［EB/OL］． http://www．cnnic．net．cn/dtygg/dtgg/201201/W020120116337628870651．pdf，2013 －01 －20．

［2］依法管理互聯網已成世界各國慣例［EB/OL］．http://news．xinhuanet． com/newmedia/2011 － 04/19/c_121322321．htm，2011 －04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