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0年以后的時代是一個意義重大的時代,因為它標志著地區(qū)自治和全球統(tǒng)一沖突的開端。在這一年以前,沒有沖突,因為全球的聯(lián)系很少,更不用說全球的。成千上萬年以來,人類一直生活在地區(qū)隔絕的狀態(tài)之中。當最初的人類從其發(fā)祥地——可能是在非洲——成扇形散居開來時,他們便失去了與其原先鄰居的聯(lián)系。當他們向四面八方擴展,直到在除南極洲以外的所有大陸定居時,他們不斷地重復了這一過程。例如,當首批蒙古種人穿越西伯利亞東北部到達阿拉斯加后,他們又向整個北美和南美洲繼續(xù)推進。他們以相對隔絕的狀態(tài)在新的社會中定居下來。數千年來,他們形成了獨特的地方語言和文化,甚至獨特的體形。這一過程在全球繼續(xù),因此,直到1500年,種族隔離現象遍及全球。所有黑人都生活在非洲,所有白人或高加索種人都生活在歐洲和中東,所有的蒙古種人都生活在東亞和美洲,所有澳大利亞種人都生活在澳洲。
大約1500年,當西方開始海外擴張時,這種傳統(tǒng)的地區(qū)自治便開始讓位于全球的統(tǒng)一。諸種族不再互相隔絕,因為成千上萬的人自愿或不自愿地移居到了新的大陸。由于歐洲人在這一全球運動中處于領先地位,因此,正是他們支配了這個剛剛聯(lián)在一起的世界。到19世紀時,他們在政治上以其強大的帝國、在經濟上以股份公司控制了全球。他們還享有文化上的支配地位,于是西方文化變成了全球的典范。西方文化等同于文明,非西方文化開始被認為天生的低劣。這種西方的霸權在19世紀不僅被歐洲人而且被非歐洲人認為都是理所當然的。它被認為幾乎就是神授的,是事物自然規(guī)律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