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霧霾的當務之急

高峰

近日，世界經濟論壇發布《2013年全球能源架構績效指數報告》（能源架構指數）。能源架構指數是報告人專門設計的一種工具，旨在利用一系列指標幫助各國監控其轉型過程并設立基準。能源三角形的三個頂分別是能源體系的三項目標：經濟增長與發展、環境與可持續發展以及能源獲取與安全。能源架構指數共包括16項指標，分為與上述三個目標相關的三大類，以此對各國能源架構績效進行評分和評級。

“金磚五國”（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和南非）的能源績效受能源密集型和排放密集型工業的影響。在“金磚五國”中，巴西排名第21位（總分0.64），表現最佳，單位能耗GDP比其他金磚國家的平均水平高出50%以上。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消費國，將繼續面臨能源進口增加和污染程度加重的問題，排名從2012年的第74位滑落至去年的第85位。中國能源體系三項目標指數去年數據分別是0.35、0.35和0.65，總分0.45，是“金磚五國”中“副班長”，2012年對應的指數是0.34、0.53和0.60，總分0.49。盡管能源獲取與安全指標有明顯提高，但環境與可持續發展指標大幅下滑，從而使排位比2012年大幅下滑11位。

中國能源的主要矛盾已從長期以來的“保增長”、“保供給”轉移到了“保環境”。自去年冬天以來，大面積持續發展、日趨嚴重的霧霾已經成為環境和社會的嚴重問題。能源需求迅速從“保障供給”轉移到了“保證質量”上來，表現在“經濟增長與發展”指標上，這次評分比去年增加0.01分，雖然不多但反映了推低綜合排名的不是經濟方面的因素。

就“能源獲取與安全”的得分看，從2012年0.60提高到0.65，提升幅度較大，積極融入全球能源貿易體系大大提高了中國能源獲取的安全性。在能源安全保障方面，制度設計比資源稟賦更重要，這可以從日韓等資源小國的該項指標遠遠高于中國可見。

改革開放35年，中國經濟、社會進步成就巨大，同時對資源和環境的透支也空前巨大。日益嚴重的霧霾不僅在生理上，甚至在心理上也逐漸成為影響人民生活的“負能量”。

1952年冬天霧霾籠罩倫敦，一周之內4000人死于重度的空氣污染，從而啟動了長達半個世紀的“減煤增氣”的能源結構轉型歷程，歐洲成為近20年唯一空氣污染持續降低的大陸。曾經是主要燃料的煤炭，在今天歐洲一次能源結構中只有15%的份額，而新興的可再生能源的占比已接近20%，天然氣早已成為最重要的能源。

當下中國的能源結構主要還是依賴煤炭，煤炭在一次能源中的比例高達68%，石油占18%，低碳潔凈的天然氣僅為5.3%，而天然氣在全球一次能源中的比重已達24%。盡管中國天然氣消費增長很快，總量也不低，預計今年將位居世界第三位，僅次于美國和俄羅斯，但僅占一次能源總量5.3%這一比例是在聯合國近200個會員國中比例最低的。能源結構很不合理，落后的能源結構導致了嚴重的環境污染和霧霾。中國在環境可持續發展指數上的大幅退步無疑是能源架構長期不合理的爆發性的反應，如果不發生根本的改變，這一指標還會下降。作為第一能源消費大國和第一溫室氣體排放大國，中國不完成轉型，整個世界都難以完成轉型。能源結構轉型，提高能源效率，減少排放改善環境，深化中國能源體系改革已刻不容緩。任何國家的能源轉型都極為艱難，因為這與個人生活習慣的改變有關，改變個人的生活習慣是個十分艱難且漫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