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齊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必須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全面深化改革,不斷增強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自信。制度自信是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之特色和優勢的深刻認識與堅定信念,是對廣大黨員干部全面深化改革開放、堅定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共同實現中國夢的新要求、新期待。本文通過問卷抽樣,量化分析深圳不同行業領域、不同職業身份和職級差異、不同年齡和黨齡、不同文化教育程度的黨員干部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信心指數以及黨員干部在堅定制度自信中存在的問題、成因與對策。
筆者在深圳市轄區和街道辦(含社區)基層黨政司法機關、國資委(國有企業)、商會(行業協會)、律師協會、社會組織聯合會、“兩新”組織、高等學校共發放調研問卷550份,回收515份,其中有效問卷499份。受訪者年齡階段、黨齡長短、受教育程度、職業身份、職級差異、黨內任職、在職情況等樣本分布,如下表所示。樣本分布具有較全的涵蓋面、較好的代表性,能夠宏觀反映黨員干部堅定制度自信的現實狀況。

受訪者要素特征及樣本分布
整體上看,受訪的深圳黨員干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自信”這一提法的認知度較高,有超過一半的受訪者“聽說過”制度自信,占比58%(本報告分析中的各項指標百分比均為整約數,圖表中有標注的除外)。但是,對“制度自信”內涵的認知度偏低,在“聽說過”制度自信的受訪者中,表示“知道”制度自信具體所指的受訪者僅有25%,“知道,但不是很熟悉”制度自信具體所指的受訪者占比為27%,表示“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基本內涵的受訪者僅有19%,表示“有一定了解”的受訪者占比為6%。
從年齡特征看,56歲及以上的中老年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最高,而30歲以下的青年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則最低。青年受訪者“聽說過”(44%)制度自信并且“知道”(12%)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只有中老年受訪者相應指標(88%、31%)的1/2和1/3左右。30~45歲的中青年受訪者和46~55歲的中年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基本持平,他們“聽說過”制度自信的占比分別為69%、67%,“知道”制度自信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為38%、41%。
從黨齡特征看,20年以上黨齡的受訪老黨員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最高,“聽說過”制度自信并“知道”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為86%、43%;而5年及以下黨齡的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則最低,其“聽說過”制度自信并且“知道”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只有44%、12%;另外,6~10年黨齡的受訪者“聽說過”制度自信并且“知道”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為66%、33%;而11~20年黨齡的受訪者“聽說過”制度自信并且“知道”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為71%、39%,兩者差異不顯著。
從供職單位(職業身份)看,在深圳非國有企業、社會組織/中介組織供職的受訪黨員干部“聽說過”制度自信(49%)、“知道”其具體所指(15%)的比例明顯低于在社區工作站和居委會(75%、42%)、黨政司法機關(66%、40%)、國有企業(66%、27%)等單位供職的受訪者的相應比例,但卻與在事業單位(54%、18%)、人民團體(57%、27%)等單位供職的受訪者的相應比例相差不大。
從任職崗位差異看,擔任黨政機關科級及以上領導職務、企事業單位負責人及中層管理干部的受訪黨員干部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較高,而青年學生、黨政機關一般干部、企事業單位一般管理人員或普通員工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較低。
從黨內任職差異看,擔任黨內一定職務的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明顯高于普通黨員受訪者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如擔任黨內書記/副書記的受訪者“聽說過”制度自信并且“知道”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為73%、48%,擔任黨務秘書/干事的受訪者的相應指標分別為77%、46%,而普通黨員受訪者的相應指標分別僅為54%、21%。
從在職情況看,離/退休受訪黨員干部對制度自信的認知度最高,而在校學習的青年大學生的相應比例最低,他們“聽說過”(35%)制度自信并“知道”(7%)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只有離/退休受訪者相應指標(86%、25%)的1/2~1/4。另外,在職工作的受訪黨員干部“聽說過”制度自信并且“知道”其具體所指的占比分別為61%、29%,也明顯高于在校學習的青年大學生的相應比例。
從文化教育程度看,不同文化程度的受訪者對制度自信整體認知度的影響不大,他們“聽說過”制度自信的占比均為58%,但高中、中專文化程度的受訪者“知道”制度自信具體所指的比例相對偏低,占比只有17%,大專及本科文化程度與碩、博士文化程度受訪者的這一比例分別為23%、30%。
整體上看,“知道”制度自信具體所指的受訪黨員干部85%的人對堅定制度自信表示“有信心”,13%的人“不確定”,明確表示“沒有信心”的只有2%。
具體地看,受訪者文化教育程度、職業身份、任職級別、在職情況等對堅定制度自信信心指數的影響差異性比較顯著,而受訪者年齡特征、黨齡特征、黨內任職情況等對堅定制度自信信心指數的影響不大:
從文化教育程度看,接受過碩、博士教育的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占比70%)要低于大專及本科文化程度受訪者(94%)和高中、中專文化程度受訪者(100%),而且接受過碩、博士教育的受訪者明確表示“沒有信心”的比例有4%,其他文化程度受訪者的這一比例均為0。
從供職單位(職業身份)看,在社區工作站、居委會等基層單位和在人民團體供職的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最高(100%),而在事業單位、國有企業供職的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表示有信心的比例較低(75%、82%),在黨政司法機關和非國有企業、社會組織/中介組織供職的受訪者的相應比例均為88%;在事業單位供職的受訪者對制度自信明確表示“沒有信心”的占比為6%,供職其他單位的受訪者的此項比例均為0。
從任職崗位差異看,專業技術人員、企事業單位中層管理人員、黨政機關一般干部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較高,而企事業單位負責人或主要管理人員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最低(僅有75%),青年學生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明確表示“沒有信心”的占比卻最高,為17%。
從在職情況看,離/退休的受訪黨員干部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最低為71%,而待業/待崗的受訪者相應比例最高(100%)。在職工作的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為86%,青年學生受訪者的信心指數為83%,但其明確表示“沒有信心”的占比最高,為17%。
從年齡特征看,不同年齡階段的黨員干部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差異不大(75%~91%),只是30歲以下的青年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偏低,占比僅有75%,明確表示“沒有信心”的占比為4%。從黨齡特征看,5年及以下黨齡的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71%)低于黨齡較長的其他黨員受訪者的信心指數(87%~90%),差異也不是很大。
從黨內任職差異看,擔任黨內不同職務的受訪者對堅定制度自信的信心指數差異不大(80%~100%),但普通黨員受訪者明確表示“沒信心”的占比為3%,擔任黨內其他職務的受訪者的此項比例均為0。
隨著改革步入深水區、攻堅區,一些具體制度在設計、執行中的缺陷或弊端逐步暴露和凸顯,由此引發的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不自信,已經讓一些黨員干部產生了制度方面的信任、信仰問題。在問卷調查和訪談中,一些受訪黨員干部認為,自信來源于實踐的切身感受,大家對特區改革開放30多年所取得的卓越成就表示認同,但同時認為在堅定制度自信中存在的問題也比較突出,不少黨員干部還存在種種不夠自信的認識或判斷,比較典型性的說法如,“不管什么樣的制度,能夠解決問題、帶來實惠才是真的(好制度)”,制度“自信問題是中央該考慮的,與我們沒啥關系”,制度自信“脫離工作和生活實際,沒人會真信”,“假大空口號而已,沒啥可信的”,甚至帶有懷疑、否定的論調在一些黨員干部中仍在流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過于強調‘中國特色’,意識形態化,無原則、無是非,不能信”,“中國應以西方自由市場經濟和福利國家制度為藍本進行‘大手術’,不能小打小鬧”,“中國遲早要搞多黨制、‘三權分立’、議會制度”,等等。
其產生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是主觀認識方面,主要是一些黨員干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的具體內容、鮮明特色、根本優勢、結構性功能、現實效用等缺乏深入了解或存在模糊認識乃至錯誤認知,對制度制定或執行中存在的具體細節問題存在片面、夸大、有失公允的認識或評價,制度執行成效偏離個人預期或有損自身利益,在對中外制度進行比較中容易“妄自菲薄”,產生自卑感,從而導致對這一制度體系缺乏自信心和自信力。二是客觀方面,主要是緣于制度本身存在設計上的缺陷、制訂程序上的瑕疵,制度執行中存在乏力、偏差、選擇性、扭曲性、執行績效差等,導致制度本身存在缺陷和局限,從而客觀上影響了不少受訪黨員干部的制度自信。
黨的十八大提出制度自信的命題,集中展現了中國共產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政治覺悟和政治信念,展示了廣大黨員干部甘愿為之奮斗的信心和保障。十八屆三中全會強調指出,必須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全面深化改革,不斷增強制度自信。如何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促得了發展、保得了穩定、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巨大優勢更好地發揮出來,如何將來源于實踐的成功經驗轉化為有保障力的制度資源,轉化為廣大黨員群眾真正信得過、能夠凝聚黨心民心、重拾信心的行動保障,仍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筆者認為,堅定黨員干部制度自信,首先需要圍繞到底要求黨員干部“信什么”、“怎么信”的問題。從黨的需要、黨員干部的需要和特區發展的現實需要出發,生動闡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及制度自信的基本內容、精神實質和具體要求,用普通黨員群眾看得懂、聽得明白、聽了信的樸實話語和生活語言,講深講透制度自信的實踐價值和現實意義,真正讓制度自信充分“接地氣”、“聚能量”、“保行動”,從而提高黨員干部堅定制度自信的認知度與認同度,增強其自信心與自信力,真正讓制度自信的精神實質在黨員干部中落地扎根。
其次,通過全面深化改革,堅決破除各方面體制機制弊端,著力提升制度設計的科學性、公正性,增強制度的協調性、權威性與可操作性,增強制度執行力,降低制度執行成本,在建立科學管用的制度體系過程中,在提升制度執行實效、降低制度執行成本過程中,喚醒黨員干部的制度自覺和制度信任,同時,通過制度性措施切實解決好特區發展面臨的一系列突出矛盾和問題,最大限度地維護好、發展好、實現好特區廣大黨員群眾的最根本利益,以實際行動和有效作為,贏得黨員干部對制度的信賴和支持,增強其制度自信。
最后,落實依法治國方略、堅持依法治市,在建設法治國家、法治城市中提高廣大黨員干部的制度自信。制度如何代表民意、吸納民意、表達民意,民意如何得以貫徹和實現,也就是如何科學立法、嚴格執法的問題。堅持依法治國、依法治市,做到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這樣,法律才能真正體現人民的意志,才能真正體現制度的價值,人們對于制度才能樹立信心,堅定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