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下苦功

姜炳炎

一次，清華大學的一位學生，為考證一個冷僻的唐詩典故，遍尋圖書館未獲。請教錢鐘書，錢先生笑著說：“你到那一個架子的那一層，那一本書中便可查出。”他照此做，果然找到了。錢鐘書的睿智源于其做學問的功夫之深。楊絳將錢鐘書的筆記，整理為外文、中文、日札三類共178冊。其中，包括英、法、德、意、拉丁文等在內的外文筆記就有34000頁，“日札”即讀書心得共23冊。錢鐘書將讀書心得，經發揮充實而寫就鴻篇巨著《管錐編》。據統計，書中所征引的學者和作家約1000人，征引的著作達1700余種。

錢學森愛剪報，共629袋，計24500份。這全是錢學森自己動手，在工工整整剪好后，他把剪報端端正正貼在白紙上，再注明報刊名及年月日，便于引用時注明文章的出處。之后，這些剪報按不同內容，裝進牛皮紙袋，袋上寫明剪報的主題。剪報的內容，極其廣泛，既包括報紙又包括雜志，既包括專業技術又包括社科人文。剪報成了錢學森的資料庫和信息庫。

“語言大師”曹禺非常關注語言文字的來源和使用。一次他同朋友游覽寒山寺。進山門后，朋友發現曹禺丟了，趕緊去找。終于在山門處，發現曹禺正彎著身子，手里拿著一個本子，站在一塊木板前，邊看邊記著什么。朋友說：“這是游客須知，有什么好研究的？”曹禺搖搖頭說：“別小瞧這個！你看這一條‘在別人進香時，不要諷刺嘲笑。你自己不燒香沒關系，但對別人燒香，應該抱著尊重的態度，不可以諷刺嘲笑。寫得多有道理，多有意思啊！”根植于生活，善于從點滴之間發現生活之美，讓曹禺塑造的藝術形象真實而鮮活。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大師的苦功夫，包含著勤奮、嚴謹、積累。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