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楓

把夢投影在大屏幕上
用機器讀取人類夢境內容,這聽上去像是電影《盜夢空間》里的情節,但科學家們確實在努力“追夢”。英國《每日郵報》報道,美國科學家研制出一臺機器,能在你睡覺的時候讀出你的夢境,并將其投影在大屏幕上。
來自加利福尼亞大學的神經學家柯文是“讀夢機”實驗的主導研究者之一,他表示,“我們在實驗中采用的方法能夠進行極其準確的臉部信息神經重構,這不僅為人臉識別技術研究提供了一種新穎的方法,還令重構夢境、記憶和想象有望成真。”
這項新技術究竟是怎樣“讀夢”的?研究人員招募了6名志愿者,向他們展示了300幅不同的人臉圖像,并利用核磁共振掃描儀記錄其大腦運動。通過這些信息,研究人員可以分析:當志愿者看到不同的面部特征時,例如金發碧眼或絡腮胡等,他們的大腦神經作何反應。
研究人員將這些反應方式集合起來建立一個數據庫,而后給志愿者看一組新的人臉圖像,并觀測他們的大腦反應。通過將記錄下的大腦反應與數據庫進行比對,研究人員得以重構志愿者第一次看到的人臉圖像。
研究者們認為,“神經關聯”存在于所有人類活動中,人類的思想和感覺僅僅是一種復合模式的化學反應。而部分神經學家認為,只要能夠研制出足夠敏感的儀器,就有可能讀懂這種模式。
“讀夢機”的研究團隊認為,這項技術在未來能夠被重建人類大腦中的記憶、想象和夢境。還可以被應用到生活中,例如,在犯罪案件調查中,調查人員可以利用核磁共振掃描幫助目擊者重建對犯罪嫌疑人的記憶。
科學家發明“夢境捕手”
紐約大學科學家布庫爾解釋,利用“讀夢機”提取人腦中的面部信息,是成功研究出先進讀心術的第一步,“我們正在向重建夢境邁進,雖然像高清電影那樣的夢境不可能很快成為現實,但我們已經找到改進方法,完整讀取大腦活動只是時間問題”。
這種方法可能有助于人類理解夢境,但從人腦中提取信息卻引發一些擔憂。柯文向公眾表示,這項技術不會強制提取信息,“這項技術只能讀出大腦活躍部分的內容,而不能讀出靜態記憶,因此你必須讓接受實驗者去想象,讓大腦動起來,我們才能讀取信息。”但他也指出,也許在未來,技術的進步可能會有助于讀出靜態記憶,這將面臨一個難題——如何精確掌握大腦的構造,因為我們對大腦的了解并不多。
柯文所言非虛,大腦的神經網絡總長約16萬公里,由被稱為白質的神經纖維所組成,聯結了心智的各個區塊,我們的所思、所感、所知都來自于此。這也正是美國為何耗資逾30億美元繪制大腦地圖。人類研究大腦雖已有數百年歷史,但直到今天仍未完全理解大腦構造。
無獨有偶,要發明“讀夢機”的并非只有柯文,《科學》雜志上發表了日本國際電氣通信基礎技術研究所堀川友慈的一篇文章,文中談到了堀川友慈設計的一款電腦程序——“夢境捕手”,能夠讀取人類夢境,精確率達到60%,這與《盜夢空間》的劇情十分相似。
堀川友慈的實驗方法與柯文從原理上類似,他們招募了3名20歲至39歲的男性志愿者,參與為期10天、每天3小時的讀夢實驗。
志愿者入睡后,研究人員先利用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技術將志愿者睡眠時的大腦活動記錄下來,6到7分鐘后再喚醒他們,請他們描述夢境,這個過程重復200次。
研究人員把志愿者的描述與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儀記錄的腦圖像對照,建立數據庫,據此整理出3人睡夢中常見的內容,并將這些內容分成20個類別,再與3人清醒狀態下見到相似場景時的腦活動相比較,就得出每個類別的腦活動特征。通過這些特征,研究人員推測出志愿者在夢里看到什么,準確度達60%。
能讀取的只是“睡前幻覺”?
對于這種研究夢境的方法,也有科學家表示了不同意見,他們認為,通過這種方法研究的可能不是夢境,而是睡前幻覺。牛津大學認知神經科學家馬克·斯托克斯表示,一臺“讀夢機”不可能解讀所有人的夢。還有神經學專家稱,在這一實驗中,志愿者只進入淺層睡眠。因此,從嚴格意義上講,這些志愿者在實驗中并未處于夢境狀態,他們所謂的夢境其實只是幻境。
哈佛大學醫學院精神病學家、夢研究專家阿倫·霍步森也指出,從技術角度而言,受試者描述的這些影像根本不能稱為“夢”,它們是“睡前幻覺”,與發生在睡眠階段的夢在生理學上有本質區別。